迷蒙霧氣升騰,看不見月如水,也不得一份安寧。
崖下風呼嘯而過,帶著一子不屬於盛都旁側的肅殺,木屋牆壁之中雖有一層磚石,卻也可聽見這砸落在牆壁上的風聲,悶悶人難心安。
小花和小白對風聲置若罔聞,小白趴伏在顧茗煙的上蜷著,倒像是對這些藥草味道習以為常,小花則在背後的架子上踩來踩去發出細微的聲響。
顧茗煙是在等到蕭驍銀杏都已經睡著之後,才來到這藥房之中,顧雙因為勞一日整理許多要用的東西,而早早睡去,隻是這風聲總是大人難以眠。
便在此時,顧茗煙那虛掩著的窗戶被風驟然吹開,嚇了一跳,未能及時按住桌案上的手稿,崖風將其吹散紛飛,小花縱去抓空中的手稿,小白也被驚得跳下了顧茗煙的。
“嚇死我了。”顧茗煙心有餘悸的站起來,將窗戶關上。
輔一關上窗戶,便聽見淡淡的敲門聲。
隻好順勢去起開門,生怕是蕭驍睡不著頂著風走到門邊來。
“不好好睡覺……”
打開門時,卻正紮一個風塵仆仆的懷抱。
段承軒順勢摟著人了屋,抬腳將背後的門扉也給一並關上。
“你怎麽來了?”從男人結實的懷抱裏抬起頭來,顧茗煙倒是有幾分嫌惡的張開雙臂被他抱著:“怎麽比蕭驍還黏人。”
“他平日也是這樣抱著你的?”段承軒的眉都豎了起來。
顧茗煙笑著拍了拍他的脊背:“瞎吃什麽飛醋呢?”
段承軒這才悶悶的笑起來,膛都跟著輕起來,顧茗煙便索埋進了他的膛裏蹭了蹭,兩隻手也放在他的腰側上,低聲道:“說吧,是不是有什麽事兒找我?”
“不過是不願同他們商量罷了。”
段承軒將人抱到了一旁簡陋的床榻上,竟是瞧見這床榻上被褥單薄,還想斥責手下辦事不利,顧茗煙卻像是知曉他心中所想那般,輕輕一拍他:“是我將床上的被褥拿去給銀杏了,還沒來得及換上。”
段承軒的神這才好了些,鋪了床後才將這幾日的事一一告知。
顧茗煙被迫躺到他的懷裏,隻側臥著一隻手半撐著手臂,指尖留連在段承軒的鼻梁上,低聲道:“我還是選擇相信他。”
“為什麽?”段承軒不滿的抱著的腰。
“這些事看似繁雜,可隻需要知道背後的目的就好辦。”顧茗煙倒是喜歡段承軒頂著這張肅殺的臉撒,笑著了他的鼻尖:“皇帝如果真的是要為了玉珺而將整個滄瀾拱手讓人,那勢必來日就算讓段承瑞做了皇帝,也隻是做個傀儡皇帝,之後權柄下移,段承瑞自然是不可能一心一意同他好。”
“可那是他父皇,且權柄下移不是朝夕之事。”段承軒皺眉。
“是你忘記子嗣了,玉珺在冰棺中呆了那麽久,醒來之後是不可孕育子嗣,可如今玉芝也尚且還在天炎城中,若是玉芝嫁於段承瑞誕下子嗣,權柄下移就算是花上百年三代,這脈改變也是可以做到,雖不能冠上雲氏玉氏姓氏,但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複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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