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雁的每一句話都讓龍淵心里愧疚不已。

他不知道筱雁一大早跟他說這些是想干什麼，是像以前一樣？

還是在借機暗諷他。

但是龍淵知道，以筱雁現在的心智，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

他往屋走，對明月萱說道：“現在什麼都不懂，你別教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明月萱被罵得一頭霧水，愣愣地看著龍淵奪門而出，然后一臉郁悶地看著筱雁。

“你跟他說什麼了？”

“讓他幫我解蠱啊。”

“解蠱？”

“是啊，不是你說的，他給我下了蠱，那我肯定要讓他給我解掉。”

明月萱一時有些語塞：“我那是……”

算了，一兩句話也解釋不清楚，他無語地以額頭叩墻。

“蒼天啊，多明的筱雁啊，現在都變了一個傻子了。”

“對。”筱雁附和道：“被下了蠱的，最后都會變傻子的。”

以前跟著爹爹，在蜀地見過不這樣的人。

明月萱：“……”

在車上的龍淵，心湖也久久不能平靜。

筱雁一本正經地說：“你能不能，把你在我里下的蠱給弄出來啊。”

的畫面，時時刻刻在腦海里回，他想趕走都趕不了。

龍淵必須承認，在某一刻，他的確是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為筱雁心了。

這個認知，讓龍淵膽戰心驚。

是的，膽戰心驚。

上筱雁，是他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因為對他而言，這無異于是被打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

眾人都只當，他和筱雁是因為筱雁看到他拍的那個紀錄片《皇帝的一天》，被他吸引才瘋狂倒追的。

但其實早在這之前，他和筱雁就認識了。

那是在迎新典禮上，他作為大二的學長，去迎接新一屆的學弟學妹。

筱雁就是其中之一。

不，準確點來說，筱雁是其中的佼佼者。

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就再也沒辦法挪開眼睛的人。

不單單只是因為長得漂亮。

穿著普通的運服，梳著利落的馬尾辮，不施脂，干干凈凈得像是剛從地里長出來的小白菜。

原諒他為理科生沒有什麼文學素養，但龍淵看到筱雁的第一眼，的確聯想到了小白菜，白干凈，青翠滴。

原諒他眼拙，那時候，生活都很困難，靠著全額獎學金才能學的他并不知道。

筱雁是家大小姐，也不知道，筱雁渾上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套打扮，算下來要五六萬，就連一個普通的發卡，都要三四千。

那時候的筱雁，還沒有如今這般歇斯底里。

笑，鬧，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問他要手機號碼，說想追他。

他問理由，恬不知恥地回答：“因為你好看。”

龍淵不肯給號碼，就在男生宿舍堵，一群剛洗完澡著上的男生看到這麼一個惹眼的漂亮小姑娘等在門口，紛紛調侃。

“學妹，等男朋友啊。”

“是，我男朋友是經管系的龍淵，麻煩學長幫忙喊他出來見我。”

很快，全校都知道了，經管系的悶葫蘆龍淵，和剛學不到三天的大一校花筱雁在一起了。

哪怕，那時候，龍淵才只見了筱雁兩面，他為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為男朋友了。

是的，不管是大學時期18歲的筱雁，還是現在28歲的筱雁，都是沒變的，喜歡就會追，想要的就會去要。

只是，大學時候的，如今讓龍淵想起來，角都會帶著笑意。

18歲的筱雁是明的，縱然肆意張揚，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那時候，筱雁也明事理許多。

哪怕在外大肆宣揚他是的男朋友，在龍淵找到，說給他造困擾之后，還會主在學校的論壇上發道歉帖。

很抱歉，由于我的單方面的行為，給龍淵學長帶來了困擾，在此，我嚴正聲明，龍淵學長并不是我的男朋友。

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是我的男朋友。

一邊道歉，一邊表白。

隔著屏幕，仿佛都能看到眨眼做鬼臉的調皮模樣。

可是，多年后再見，已經變了一個踩著恨天高，一名牌，盛氣凌人的魔頭。

說：“龍淵，你以為我愿意嫁給你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不然，我還是喜歡你這個人嗎？你冷漠自私，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

在員工大會上說：“龍淵，是你們的老板之前，是我的老公。我知道，他長得會讓人想非非，所以，我要你們每個人都要記住，管好你們的手和你們的心。”

氏發展起來之后，甚至夸張到向全社會發函，甚至還買了好幾個熱搜，只為讓大家都知道，他龍淵，是筱雁的男人。

可是，明明他們在結婚之前就有過約定。

但是筱雁就是要毀約。

那時候的，歇斯底里，控制驚人，為了得到龍淵，不惜用上了手段。

把婚姻當易，編了一套話來哄他，騙他贅。

哪怕后來龍淵知道的脾氣了，直截了當地說：“筱雁，我不會喜歡你的。”

筱雁也滿不在乎。

“沒關系，我不需要你喜歡我，只要你屬于我，就行。”

所以，這一場婚姻，從頭到尾，都和無關。

龍淵是為了報家的恩。

筱雁是為了贏。

至于到底想贏得什麼，龍淵不知道，筱雁也從來不會對他說。

說來都有些諷刺，他和筱雁結婚四年，唯一一次發生關系，還是被筱雁設計的。

筱雁說：“我想要個孩子。”

然后就給他下了藥。

龍淵自然是愧的，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有尊嚴有自尊心的男人。

但，這場婚姻從頭到尾，筱雁都沒有給過他尊重。

電話鈴聲打斷了龍淵的思緒。

龍淵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在接電話之前，對司機小吳吩咐道：“去醫院。”

小吳聽到醫院兩個字，臉頓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