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雁在日記的最后幾頁,會寫上一句:“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他本不該走的。”
為什麼筱雁會說那個孩子本不該走?
若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這個孩子不應該生下來啊。
難不,筱雁知道自己和龍淵是同母異父的兄妹,心灰意冷之下打掉孩子之后,事又發生了轉機?
那是不是可以說,筱雁和龍淵其實并不是有緣關系的兄妹?
頭疼,實在是頭疼。
筱雁意識到,要解決這件事,急需要一個突破口。
在深夜一點多,筱雁再次找到了那個偵探。
這一次,沒有為錢猶豫,直接下單。
“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這偵探也的確是個勞模,深夜還在線,一聽說來活了,立馬回道:“好的老板,請問您要調查誰?”
“張麗麗。”“張麗麗?”對這個名字,偵探還是有點印象的,畢竟在這之前他才因為這個人大賺了一筆。
“是之前資料里的那個張麗麗嗎?”
“不是,是龍淵的生母,也就是我第一次讓你調查的時候,那個病逝在醫院里的張麗麗。”
或許是因為找的事時間太過久遠,又或許是因為張麗麗和蔣永換了份,一向做事利落的偵探,這次好幾天都沒有來消息。
而很快,筱雁和龍淵約定好的要去張麗麗墳墓祭奠的日子也到了。
當初埋葬張麗麗的時候,龍淵的手上還沒有什麼錢,選的墓地也十分偏院,出城之后還走了一個小時才到墓地。
筱雁手上捧著一捧花……
怕自己不知道現代的規矩犯了忌,還特意查過了的。
上穿的是肅靜的白,未施脂,看得出來對這件事很重視。
雖然是來掃墓,筱雁還是有點張,比當初先皇知道龍淵要娶之后,招進宮見面的那一次,還要張。
龍淵母親的墓離口比較遠,這一路兩人都走出了薄汗,筱雁問道:“你沒有想過為選個更近,方便祭奠的地方嗎?”
“我以前也考慮過,但是一想到老人家已經土為安,我就不想再叨擾了。更何況,若是我有心,多遠我都會來,若是我無心,多近我也不會來。”
以前,龍淵心不好的時候,每隔一個月就會來一次,找媽媽訴訴苦,談談心,那時候,他不覺得這段路有這麼長,在離開這里的時候還會想,這個路要是再長一點就好了,這樣他可以多陪一會兒了。
雖然筱雁是個大小姐,子底子不太好,好歹筱雁這段時間鍛煉是有效果的,爬上了最高,只是微微氣。
龍淵有些失,他本來還想著要是筱雁累了,他可以扶一扶,這樣,他能牽著的手,把帶給媽媽看,告訴媽媽:“看,這是我相中的姑娘。”
但是這一路上,他等啊,等啊,等到都到了目的地了,筱雁完全沒有要人幫忙的意思,力看著甚至比他還要好。
龍淵只能失地回自己躍躍試的手,他的手剛進兜里,手腕就被人挽住了。
龍淵驚訝地抬頭。
“讓你媽老人家高興高興。”筱雁笑著拖著他往前走。
龍淵眼眶紅了紅,心里一時間百集。
“媽,你看,這就是我相中的姑娘,我和,就好像認識了許多年一樣,總是能輕而易舉地,中我的心。
龍淵帶著筱雁到了一黑的墓碑前,筱雁看著墓碑前的鮮花,說道:“這里的守陵人很負責啊。”
這墓碑前的鮮花,一看就是剛放不久的,上面都還有珠呢。
筱雁往左右看了看。
“誒?不對啊,怎麼只有伯母這兒有啊。”
若是守陵人放的,難道不應該一視同仁嗎?
龍淵也覺得納悶,難不是有人剛來看過?
這個世界上,還能來看的人,除了他龍淵,就只有蔣永了。
想到這兒,龍淵又想到了當初在首都對蔣永甩的冷臉,心里約滲出一為難。
倒不是后悔自己指出了蔣永的錯誤,只是應該用更溫和的方式的。
筱雁這會兒也猜到這花大概是誰送的了。
猜到的同時也有些懷疑。
這蔣永,如今被鐘毓秀整到焦頭爛額,真的還有心思來給龍淵的母親送花?
看著花的狀態,人應該剛離開沒多久。
龍淵往四找了找,今天天氣不算好,來祭奠的人不多,再加上他們高,底下的人能盡收眼底。
沒有找到眼的影。
不過,這只能算是個小曲。筱雁將手中的花放在墓前,墓碑上,刻著龍淵媽媽生前的照片,看得出來,這應該是在病房里找的,臉看得出來病容,但是仍不掩人氣質。
人在骨,不在皮。
筱雁能看出來,這位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風華絕代的大人。
龍淵看著母親的照片,牽著筱雁的手,說道:“媽,上次來你這里,跟你說我想帶個姑娘來給你看看,現在我把帶過來了。”
筱雁聽著心里泛起了小嘀咕:“上次?上次是什麼時候?看來這龍淵,早就打起自己的主意了呀。”
哼,長輩面前,我就先不找你算賬了。筱雁如是想著,朝著張麗麗墓鞠了一躬。
“伯母好。”
大概是因為從筱雁的日記里,知道了筱雁和龍淵大概率沒有緣關系,筱雁的心思也輕松了一些。
龍淵上前,替母親將墓碑周圍,從石頭里長出來的雜草清除干凈,筱雁看著正低頭忙活的龍淵,小聲地對墓碑上的人說道:“伯母,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經過這幾天從龍淵的口中知道的關于他媽媽的事,筱雁對這個一個人對抗命運的人產生了強烈的敬佩之心。
就欣賞這樣剛烈的人!知道張麗麗最掛念不下的,應該就是龍淵,所以才這樣說。
龍淵一邊扯著雜草,一邊抬起頭來,看著筱雁嘀嘀咕咕的樣子,納悶地問道:“你跟我媽說什麼呢?”
“說你壞話呢。”筱雁站正,將話題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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