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第一個月,顧嘉年每天幾乎只能睡五個小時。周末兩天都要去書屋兼職,于是所有的課下作業、復習、預習全都只能攤在每天晚上完,為了不打擾室友睡覺,都會在圖書館做完功課再回去。
于是顧嘉年得以見到了一又一晝山的月,從新月到滿月,到晴,圓至缺。
還真的實現了曾經的那樣,在圖書館學習到深夜,踩著月回寢室。
不過過了最艱難的第一個月之后,顧嘉年慢慢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生活,也學會了利用碎片化的時間完不同的任務,反而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于此同時,沈教授的文學鑒賞自習課也一堂沒落地去聽了,幾次的課后鑒賞小論文都得到了教授的表彰。
某天晚上的自習課之后,教授還留說了會兒話,稱贊雖然是大一新生,但文學鑒賞水平很高。還說如果愿意的話,可以在大二之后加他的學組。
顧嘉年當時表現得很淡定,回到寢室之后就忍不住歡呼著給遲晏打電話。
十二月初的晝山沒有飄雪,臺上卻結了冰。
顧嘉年裹著厚厚的睡襖,眉飛舞地跟他分:“遲晏,今天沈教授邀請我進他的組!還跟我談了一下他們組現在的學方向,有好多我都很興趣……這周末他們組有個聚餐,他還問我有沒有時間去。”
拉拉說了好久,聲音難掩激,曾經朦朧的念想如今了真。在全國最頂尖的學府學著自己熱的專業,還即將進最頂尖的學組,往后或許也會一路坦途。
顧嘉年的心快要飛起來,半晌后又有點患得患失地吸了吸鼻子:“遲晏,你說上天是不是待我太好了?不會哪天就收回了吧。會不會某天早上我一睜眼,又變了高三那年那個坐在房間里,被爸媽監視著刷理試卷的顧嘉年?”
“關上天什麼事,”遲晏笑,語氣又很認真,“你要謝你自己。”
像一棵藤蔓,起初不起眼,卻卯著勁、韌勁十足地攀到樹木都到達不了的地方,一步一步野蠻又倔強地生長著。
“不過,”遲晏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因為你要進組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我跟沈教授的關系不太好……嗯,應該是非常不好。”
他沒忘記之前恩師說過的話。
——“你最好別說那個學生的名字,我擔心我會對他有偏見。”
遲晏裝著語氣輕松地提醒:“你盡量不要跟他說你認識我,好不好?”
“還有……”他看著眼前協商了幾個月之后總算搞定的解約合同,下意識地了嚨。
“等你下次回來應該是圣誕節了,我有件事告訴你。”
他的小姑娘現在,應該還喜歡他的吧?
嗯,應該是。
第47章
掛完電話,遲晏坐在公寓的客廳里,有些失神地看著面前的兩份合同。
一份簽約,一份解約。
時隔五年。
越了他的十九歲到二十四歲。
……
爺爺查出胃癌三期的時候,遲晏剛上大二。
那時候的他是什麼樣的,其實他自己都有點記不清了。
或許就像賀季同和鄭齊越說的那樣。
囂張又欠揍吧。
十九歲那個年紀,剛好年卻又還未見過這世界的真實面貌,覺得自己什麼都懂,不可一世、無所畏懼。
生活也一向偏他。
那會兒他一邊按部就班地上課,一邊在《傾言》上連載《驚蟄》,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時,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
“你爺爺雖然是三期,但腫瘤的位置還算好。按照現在的醫療條件,如果病人配合,家屬也愿意花錢治,五年以上的生存期還是有希的。”
診室里,醫生這麼說。
他還沒緩過神來,遲延之先拍了板:“治,當然得治,我們家有錢。”
而后,這個一年到頭在外賭博、萬事不管只會手要錢的養子,忽然像是變了個人,在老人的病床前痛哭流涕,細數自己的不孝,哭得昏天黑地、歇斯底里,仿佛從前淡薄冷漠的跟隨著老人的癌細胞一起擴散煥發了。
十九歲的遲晏僵著子站在門口,漠然地聽著他的悲號。
覺得一切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夢魘。
遲晏十歲之前,爺爺這個形象在他心里十分淡薄,除了每年例行的拜年之外,他幾乎從來都見不到他。
他只知道爺爺名遲沈忻,是曾經留洋回來的大家爺。
在晝山經營實行業,很有錢,終未婚。
遲延之是遲沈忻半路收養的,領回家時已經十四五歲,子早就定了。
他毫沒有學習到遲沈忻的經商天賦,反而因為家里有錢,乍富之下長了個一事無、耽于賭博的紈绔子弟。
他們之間有很深的隔閡,遲沈忻并不準許遲延之染指自己的公司,但也會拿錢供他和遲晏優渥地生活。
所以在遲晏的潛意識里,遲沈忻大概也是看不上他這個沒有緣關系的孫子的。
那時候的遲晏年喪母,又因為和遲延之長久以來的爭執矛盾,變得十分叛逆冷漠,逃學曠課、打架斗毆更是家常便飯。
九歲那年,他違逆遲延之的意愿,獨自一人回了云陌老家上學。
直到十歲那年,遲沈忻親自將他從云陌接回晝山,從那之后,他便跟著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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