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婭指著顧硯時:“我喜歡他,你們的北境十城里,有兩座都是我爹給我的,跟那木罕無關。所以我用兩座城,換嫁給你夫君。你跟我地位平等,誰也不做小。他每年半歲在盛乾陪你,半歲來草原陪我即可。行不行?”
賀蘭朔風倚在門邊,倏然就笑出了聲。
第84章 故園無此聲
岑聞遠當即從愣神里醒過來,瞪著賀蘭朔風。
那眼神意味很明顯:這你也敢笑?
岑聽南也噙著點幽怨,不說話,只看他。
顧硯時眼神則涼津津的,像在雪里浸過,帶著狠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弄死他似的。
賀蘭朔風臉上笑愈大了。
他雙手舉起來,做了個投降的姿態,朝后撤一步,出了店。
混不吝地開口:“都瞧著我做什麼,我可不是當事人啊。”
不過是個看戲的。
那木罕提高聲音斥道:“阿麗婭,不準胡鬧。”
“我才沒胡鬧呢,這位……盛乾朝的顧相是吧。”阿麗婭頓了頓,站到岑聽南面前,“你夫君真的很好看哎。你說說話呀,我方才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岑聽南張了張,一時啞言。
手腕上傳來一陣不容抗拒的拉扯,將朝門邊帶了帶。
踉蹌著跌顧硯時懷里,掙扎一番抬首,卻看見他平淡如水的神。
“走了。岳母大人還在城中別宅等我們。”顧硯時輕描淡寫開口。
“你!站住。”阿麗婭急道。
被無視得徹底,一時惱怒,雙手環,徑直擋在了門口。
顧硯時眼皮一掀:“讓開。”
阿麗婭:“我偏不。岑姑娘是個好人,所以我不介意同分。”
顧硯時嗓音著寒:“可我介意。”
阿麗婭被他一噎,扭過頭去找岑聽南。
“你若是覺得半歲太久,花在路途上的時間太長,我可以讓一步,四個月歸我,六個月歸你,剩下兩個月讓他在路上。”阿麗婭眼睛亮晶晶地,出個笑來,“怎麼樣,我這提議很合理很心吧?”
岑聽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是聽見了什麼。
賀蘭朔風笑地闔掌贊嘆:“都說草原兒多灑,今日我可算是見識了。比南羌子更直來直去,比中原子更熱烈,果然是草原開闊水土養出來的人。”
這話岑聞遠倒是難得贊同。
他站在那木罕邊上,猛點頭,認真道:“嗯!”
岑聽南無奈地看了看兩墻頭草,特別是岑聞遠,那眼神一會兒看天看地一會兒看那木罕一眼。
可人家那木罕,半分都沒察覺,那雙載著山巒的眼只管瞧著阿麗婭了。
岑聽南彎了彎,輕聲道:“阿麗婭抱歉呀。這實在太兒戲了。”
雖然很喜歡這位草原公主的子,也覺得或許能做個知,但婚姻之事,哪能如此戲弄呢。
阿麗婭撅著,有些不樂意:“誰說我兒戲了?兩座城的聘禮難道還不足以顯示我的誠心麼?你回去問問你們盛乾朝的皇帝,若是讓他嫁個公主過來和親,就還盛乾兩座城,他樂不樂意?”
“哦,這會兒你知道是將城還給盛乾了?”岑聞遠探頭過來,了句。
阿麗婭瞪著他:“你閉!”
那木罕眼神掃向岑聞遠,他哼了聲,懶得同阿麗婭計較地轉開頭。
岑聽南被阿麗婭說得一愣,若真是讓李璟湛知曉了……他怕是不但樂意,還要極力促這樁事的。
眼見沉進思考里頭,顧硯時不滿地攢岑聽南的手。
岑聽南吃痛地低低喊出聲。
顧硯時低下頭,話里帶著警告意味:“岑聽南,可別告訴我你真聽進去了。”
那可真是前所未聞的荒唐事。
岑聽南忙堆了個笑出來:“沒呢沒呢,我只是在想今夜讓廚房做些什麼好吃的。”
顧硯時大庭廣眾下掐上的臉,夸了句:“乖。”
兩人旁若無人的曖昧,落在眾人眼里,可就別有一番滋味了。
賀蘭朔風垂下頭,凝視著點地的腳尖,沒說什麼,邊的笑容倒是淡了些。
岑聞遠愣了一會兒,看向妹妹妹夫笑得快,雙手擋在邊,做了個喇叭狀,悄聲喊:“好樣的。”
那木罕拖拽著阿麗婭往外走,還不忘呵斥:“鬧夠了沒?”
阿麗婭垂著頭,悶悶不樂地跟著那木罕出了門。
眼見人都走出幾米遠了,阿麗婭突然掙扎著甩開那木罕的手,跑來顧硯時面前站定。
“顧硯時對不對,我就是看上你這張臉和冷冰冰的子了。你不愿意沒關系,我還有別的法子。”阿麗婭笑起來,兩條辮子因為奔跑一晃一晃的,在底下泛著澤,“我們草原子看上的東西,從不放棄。”
“是嗎?”顧硯時慢條斯理點點頭,“那你很快就有第一次放棄了。”
阿麗婭咯咯咯笑起來:“你這人真的好毒,但很有趣。”
“我走啦,以后有機會再見。”朝岑聽南大方地揮揮手。
岑聽南也噙著笑:“再見。”
等阿麗婭挽著那木罕的手一蹦一跳走遠,岑聽南心中五味雜陳過后,這才慢悠悠地堵起來。
輕輕扯了扯顧硯時從頭至尾沒松開過的手:“不準想。”
“到底是誰想了?”顧硯時睨著,輕飄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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