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

看著太監們送過來的這些東西，若離臉上滿是喜：“娘娘，奴婢早就說過，就算六宮大權都到了宸貴妃娘娘手中，又如何？不屬于的東西，遲早還不是得吐出來！”

“后宮啊，只有在您的管理之下，才能井井有條，風平浪靜。”

莊妃無奈地看了若離一眼：“本宮只是暫時代宸貴妃管理而已。”

若離撇撇：“娘娘，您的能力又不在宸貴妃娘娘之下，憑什麼屈居人下？”

“只可惜，這次還有個雪妃娘娘了您一頭。”

“您從前做四妃的時候，還只是個嬪位呢，現在倒爬到您上面去了……奴婢是想想，就為您到不公！”

莊妃臉上倒沒有氣憤之，只是淡然道：“雷霆雨，皆是君恩。晉升也好，降位也罷，既是陛下的旨意，我等就當遵守。”

若離嘆道：“娘娘，您真是既賢惠，又識大！”

就說嘛，像宸貴妃娘娘那樣妖嬈嫵的，最多只能當個妖妃，哪有做當家主母、后宮之主的資格？

母儀天下之人，就該像自家娘娘這樣端莊賢惠！

莊妃雖沒有說話，但修長的手指，著代表了后宮權力的印鑒，角揚起了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若離往外面看了看，低了聲音道：“娘娘，宸貴妃娘娘為人猾。咱們好不容易才等到，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要不要趁機做些什麼，讓再也爬不起來？”

莊妃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陛下如此在意宸貴妃，已經命人徹查此事了，若我們在其中手腳，難保不會被發現。”

最重要的是，在陛下心中的信任，已經經不起消耗了……

若離有些不甘心：“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嗎？”

莊妃喟嘆了一聲：“后宮落井下石之人，何其之多，本宮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若離瞬間明白了。

是啊！

宮里最不缺的，就是嫉妒的人。

哪怕不是出于嫉妒，為了利益，也有無數人想往上面爬。那居高位之人，可不就擋了們的路。

這樣千載難逢的時機，眾人又怎麼會放過呢？

就算娘娘不出手，也多得是人會借此機會對付宸貴妃娘娘！

娘娘最是心善不過，自然懶得做這種落井下石之事。

若離眨了眨眼睛，一雙眼睛里寫滿了好奇：“不過……娘娘，您說此次寶璽裂開的事，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啊？”

“宸貴妃娘娘宮這麼久，晉升的速度比離弦之箭還快，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栽這麼大的跟頭呢。”

莊妃搖了搖頭：“世間哪有那麼多意外？”

若離若有所思道：“奴婢也覺得，宸貴妃娘娘是被人害了。你說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做到此事？連宸貴妃娘娘的冊封禮，都被直接取消了……”

事剛傳開的時候，莊妃就思考過這個問題。

在宮里，唯一不想看到宸貴妃高升，又有這個本事的，便只有太后娘娘了。

但沒有說出來，而是道：“不管是誰，橫豎此事與我們長春宮無關。”

若離點了點頭：“也是。”

“不過您與宸貴妃娘娘之間的新仇舊怨不，就是不知道宸貴妃娘娘會不會把此次的事，算到我們頭上了……”

這話倒是提醒莊妃了。

雖說因著被降位，在陛下心中的信任大不如前的事，不想再惹火燒，但難保宸貴妃不會懷疑。

莊妃吩咐道：“讓長春宮的宮人最近都謹慎些，莫要著了外人的道。”

若離福了一禮：“奴婢明白！”

真是可惜。

原本還準備趁此機會，散播一波謠言，徹底將宸貴妃娘娘釘死呢！

可娘娘為了明哲保，不讓這麼做。

希后宮的那些娘娘、小主們，不要讓失吧。

……

果然像沈知念預料的那樣，因為冊封禮時發生的事，后宮流言四起。

這種怪力神的事，本就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再加上有人刻意在背后推波助瀾，短時間，宮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走到許多地方都能聽到有人在議論紛紛。

“我原本還覺得，宸貴妃娘娘將后宮管理得好的，可沒想到上天不滿意這個貴妃。”

“什麼宸貴妃？你沒聽到朝中的大臣們都說，是妖星轉世嗎？”

“我覺得宸貴妃娘娘平日里對宮人們好的，不至于吧……”

“妖孽都是會偽裝的。要不然為什麼？咱們和匈奴的戰事失利的消息一傳回來，冊封禮上的寶璽就裂開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這分明是上天降下的警示啊！”

“是啊，只怕妖妃不除，人心難安！”

“難怪陛下從前那麼寵宸貴妃娘娘，原來都是被妖孽迷了！”

“……”

珠兒奉了璇嬪的命令，一直關注著宮中的輿論，自然在第一時間知道了此事。

將這些事匯報給璇嬪時，都覺心頭氣憤難當，更別說璇嬪本人了。

“……娘娘，宸貴妃娘娘的冊封禮上，發生那樣的事，宮里有人議論是正常的。可流言傳得如此離譜，分明就是有人想故意損害宸貴妃娘娘的名聲！”

璇嬪眼中燃著熊熊怒火，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道：“是誰？！”

珠兒自是查清楚了才來匯報的：“回娘娘，雖說許多地方都有人在如此議論，但奴婢發現，流言最開始是從翊坤宮附近傳開的。”

璇嬪的眉頭狠狠皺起：“翊坤宮的左側殿如今還空著，就只有主位和右側殿住了人。這麼說不是王嬪，就是春貴人了？！”

珠兒點了點頭：“奴婢也是這麼覺得的。”

“只可惜，流言是捕風捉影的東西，咱們也找不到是們散播的證據……”

璇嬪沉著臉道：“流言在宮里傳得越兇，對宸貴妃姐姐與四皇子的名聲就越不利。想必王嬪或春貴人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現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重要的是先止住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