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滿心懊悔,回想起當年對林淺的種種刻薄行徑,心中滿是自責。
然而,即便如此,仍覺得林淺把送進神病醫院的做法,手段著實太過狠辣。
如果林淺想的話,有千萬種更狠的辦法對付。
可林淺只是把江逐月送到神病醫院,這都算是手下留了。
不然,江逐月將會落得和林婉兒一樣,被無數男人當著林致遠的面玩弄的下場。
林婉兒曾多次反抗、試圖逃跑,可每一次換來的,不是一頓毒打,就是被大山里那些野的男人番強迫。
為了防止再度逃,那些人甚至殘忍地打斷了的雙,而后將像牲畜一般鎖在豬圈里。
從那以后,林婉兒徹底淪為了男人們發泄的工。
不久后,懷孕了。
懷的是誰的孩子都不知道。
即便懷著孕,那些男人也沒有毫收斂,日復一日地在上宣泄著,最終導致流產。
從此便過上了每天不是被打罵,就是被強迫的生活。
一次次懷孕,又一次次流產,如此周而復始。
到后來,哪怕那些男人不再毆打,的也因頻繁流產,落下了習慣流產的病。
一年的時間,都是在懷孕和流產中度過的,以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去。
林婉兒生高傲。
向往的是人生人的生活,要嫁也要嫁最有錢的男人。
可如今,過的豬狗不如,還被一群又老又丑又臟又臭的男人侵犯。
和心理到了極大的創傷。
在這樣非人的折磨中,不到一年,林婉兒神崩潰,徹底瘋了。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視線轉回到傅家。
傅時夜把林淺放到床上后,溫地安了幾句后,便轉準備離開。
從始至終,他都神如常,可耳尖早已經紅了。
林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但想到自己耳聾,瘸,還了一顆腎的殘破軀,甜之瞬間轉化為酸楚。
林淺死死握著拳頭。
心中暗自思忖:或許自己真的應該嘗試去治療,說不定能恢復健康呢。
倘若真的能康復,便可以毫無顧慮地與傅先生在一起了。
想到這里,林淺的眼里閃過堅定。
回到自己房間的傅時夜,徑直走進洗手間。
看著鏡子里耳朵紅了的自己,竟覺得鏡中的自己有些陌生。
回想起剛才,為了挑釁顧北辰,自己親吻林淺的那一幕,他的角不自覺地上揚,出一抹難以抑制的微笑。
他抬起修長好看的手指,上薄,不挑眉。
原來,接吻的覺這般妙,香香的、的、的。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驗接吻,覺出乎意料的好。
如果每天都能驗一次,就更好了。
......
海城,監獄。
林彥書早已沒了霸道總裁的氣質,此刻的他穿著囚服,剃著頭,手上和腳上都戴著沉重的鐐銬。
他從遠緩緩走來,腳上鐐銬撞發出的 “叮叮當當” 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監獄走廊里回。
他以為,來看自己的人是他爸媽,或者林婉兒。
卻唯獨沒想過會是顧依琳。
看著顧依琳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林彥書心跳加速,眼神閃躲,不敢與對視。
在顧依琳蘇醒的當天,他就已經意識到了顧依琳不是被林淺害的。
可他又不愿意承認。
畢竟當年,是他信誓旦旦地站出來作證,指認林淺就是故意殺人未遂的真兇。
他毀了親妹妹的一生,害的親妹妹了殘疾,所以他本就不敢面對真相。
林彥書想要逃避,可對上顧依琳那雙冷冰冰的眼神,他又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兩個人隔著厚厚的玻璃,各自拿起了電話聽筒。
一時間,四周安靜得可怕,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顧依琳率先打破沉默,“看到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了?”
“......”林彥書垂下眸子,眼神毫無焦距。
他這副做賊心虛、垂頭喪氣的模樣,非但沒有讓顧依琳心生憐憫,反而讓覺得林彥書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林彥書鼓足勇氣抬頭與顧依琳對視,他的瓣在蠕,組織了好半天語言,才說:“真相是什麼,我心里已經有數。”
“呵呵呵。”顧依琳突然冷笑起來,“你有數個屁,你什麼都不知道。”
林彥書微微蹙眉,總覺得顧依琳話中有話。
接下來,顧依琳就把五年前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從沈婉如何欺騙林致遠,到林致遠怎樣將林淺丟到孤兒院,以及為何在十五年后又把林淺找回來,所有的細節,都毫無保留地告知了林彥書。
林彥書聽完這一切,雙手握拳,猛地錘在玻璃上,沖著顧依琳大聲咆哮道:“胡說,你胡說,你在騙我!”
“騙你?你都進了監獄,我還有必要騙你嗎?”
“今天我來,就是想讓你知道,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林淺的事,我有責任把真相告訴你。林彥書,你為了林婉兒,肆無忌憚地傷害自己的親妹妹,現在,你后悔了嗎?”
林彥書何止是后悔。
他只覺得心如刀絞,痛得幾乎要窒息。
他原本以為,五年前或許真的只是林婉兒不小心將顧依琳推下了樓,因為害怕才不敢承認。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真相居然是林婉兒和他爸林致遠合謀,要得到林淺的腎,還要捐獻林淺的,最后把的捐出去做大老師。
如果不是顧依琳恰巧聽到他們的計劃,林淺在五年前就死了。
可即便林淺沒死,還是被陷害頂罪,在監獄被人打罵整整五年,落下一殘疾。
“怎麼會是這樣?”
“不可能,我不信,顧依琳你之所以這樣說就是不想讓我好對不對?”
林彥書緒激,瘋狂敲打玻璃,雙眼猩紅的樣子,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獅子。
顧依琳一不坐在椅上,就這麼冷靜的看著林彥書發瘋。
“啊 ——” 林彥書怒吼一聲,接著便用頭狠狠地撞擊玻璃。
兩名獄警見狀,趕忙沖進來,試圖控制住他。
林彥書還在發狂:“你們放開我。”
他死死盯著顧依琳:“你去找林淺,我要見林淺,我要親自向問清楚——”
顧依琳冷笑一聲:“林彥書,林淺不會見你,你也該在監獄里驗一下林淺遭遇的一切了。”
說完,掛斷電話,推著椅轉。
林彥書瞳孔驟,“顧依琳你不要走,我要見林淺——”
然而,直到顧依琳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都未曾回頭。
林彥書整個人癱在地上,里不停地念叨著:
“不可能,我不信,你騙我......”
他不斷喃喃,淚水不控制地奪眶而出。
“淺淺,哥哥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等我出去后,一定用余生贖罪。”
林彥書痛苦地懺悔著,卻渾然不知,等他出獄之時,林淺早已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再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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