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掌拍不響，小冬不相信唐佳卉會不知廉恥到這種程度，一定是葉柯還在跟人家攪不清。所以說，男人的甜言語不能相信啊，變矯的老男人的甜言語更加不能相信啊。

是，沒錯，葉柯對是越來越好，而且是好得沒話說，可是，說天生沒有安全也好，說天生不相信也好，就是覺得虛，就是覺得不踏實。

的出生就是一場騙局，的母親墮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是因為那傳說中的狗屁的。

小冬極力忍著沖上去甩兩個掌的沖，憤憤地說：“唐老師，我們家不歡迎你，你快滾，不然我保安。”

唐佳卉挑了一下眉，從容的表似乎很有把握面對小冬的發飆，輕輕地將鑰匙放在桌上，抿笑了笑，“我當然會走，這里現在是你住著，但是小冬，你知道葉柯心住著的人是誰嗎？你敢說他心里最的人是你嗎？”

這只狐貍終于出尾了！小冬握了拳頭。

“你只不過是他空虛了七年之后突然嘗到的甜點而已，甜點雖然好吃，但很快就會吃膩。”唐佳卉從容不迫地敘述著這一件事，的眼神里面全是不在意，想向小冬傳達這麼一個信息——并不在意葉柯有了除以外的人，只要他心里只有就夠了。

小冬的心被狠狠地劃著，有多就有多痛，如果不是葉柯親口跟唐佳卉承諾過什麼，唐佳卉會這麼囂張？會這麼自信？

“小冬，其實我要謝你，是你讓我明白我是多麼的他，是你讓我明白我本離不開他，而他……也一樣。”

“滾，滾！”小冬拿起桌上的鑰匙，狠狠地朝唐佳卉砸去，唐佳卉一側就躲過了，鑰匙直接砸在玄關的鏡子上，鏡子裂了，砸花了。

唐佳卉二話不說，趕走了出去，目的已經達到，也不用多留。

是你讓我明白我是多麼的他，是你讓我明白我本離不開他，而他，也一樣……

是麼，是麼，葉柯心里也是這樣嗎？那為什麼還要來哄我？是想兩邊都討好嗎？小冬迷起來，頭痛到好像要裂了一般。

拿出手機想打給葉柯問個究竟，可是按下了號碼，又給按掉了，害怕一旦去說破，葉柯就真的放棄了，說到底，是沒自信的，說到底，是不想被放棄的。

寧愿自己選擇離開，也不想被放棄！

這個家是呆不下去了，覺得這里的空氣都是臭的。匆匆收拾了幾件服塞進書包里，來的時候沒有多東西，可這一年住下來，葉柯給買了不服，理一理還真多。

可笑，這都一年了，竟然在這里住了一年，竟然在葉柯和唐佳卉睡過的床上睡了一年。

他買的東西什麼都不要了，一的累贅只是給自己添，只拿了兩件舊T恤和破牛仔。

他給的手機，不要，家里的鑰匙，也不要，不會再進來，覺得惡心！

出了家門，果斷地將門一關，隔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忍著眼淚一路跑出小區，天不早了，上也沒錢，這時才后悔起來，什麼都可以不帶，就是不能不帶錢。

可是，也回不去，因為沒帶鑰匙，因為沒有了退路。

沒辦法，只能先去找朱巧珍。

按了門鈴，朱巧珍倒是很快就出來開門了，看到小冬站在門口，高興極了，連忙拉進去，“小冬啊，媽以后真的不賭了，真的真的，我拿我的腦袋給你保證。”

小冬看看家里，倒是收拾得一干而凈，客廳里一塵不染，廚房里也是亮堂堂的，窗臺上還多了幾個盆栽，看起來生機的。

“吃飯了嗎？”

小冬搖搖頭。

“媽給你做飯，正好，下去剛去買了排骨玉米，一個人吃怕麻煩，也吃不完，兩個人吃剛好。”

朱巧珍說著就去廚房忙了，小冬跟上去說，“媽，我幫你，來洗米。”

這樣多好啊，這是從小夢寐以求的場景，多想跟媽媽一起做一頓家常便飯，然后喜滋滋地吃個，跟媽媽聊聊大學，聊聊生活，聊聊同學，然后聽媽媽幾句囑咐與嘮叨。

可是，從來都不曾有過。

一個排骨玉米湯，水放了，最后連玉米都沒有煮開，玉米粒著像萎了一般。朱巧珍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第一次做這個……”

小冬夾起一塊玉米，“嗯，媽，玉米好甜好甜。”

朱巧珍并沒有什麼廚藝可言，常年沒有規律的生活，常年居無定所的生活，常年賣笑為生的生活，連爐灶都沒怎麼過。但是，小冬卻覺得無比幸福，這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吃到母親做的飯。

“叮咚！”正吃著飯，門鈴忽然響了，小冬和朱巧珍詫異地對看了下，這麼晚了會有誰來？

“我去開門。”

“不不不，你吃著，我去。”朱巧珍按下小冬的肩膀，急急地跑到門邊，過貓眼看了一下，哎呀，怎麼是他啊！朱巧珍嚇得背靠著門。

“媽，誰啊？”

“噓……”朱巧珍出食指擋在前面，還拼命地搖頭。

小冬納悶了，心里著不安，站起來走到門邊，一把拉開母親，從貓眼看出去，按門鈴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地中海，頭頂禿禿的，襯著走廊燈還發亮。

啞聲問：“他是誰？”

朱巧珍拼命搖頭，“不……不認識。”

不認識就怪了，小冬問：“他是誰？！”

門外的地中海干脆敲響了門，還在門外大聲嚷嚷，“朱小姐，是我，昨天是我爽約，我這不是今天趕來給你賠禮道歉了麼，開門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

小冬瞅著母親，“還說不認識，你朋友？”

朱巧珍依然搖頭，還是否認，“不是不是。”

小冬納悶了，有朋友到家里來也正常，朱巧珍這麼大個人了，總有自己的朋友，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這抗拒的態度。

地中海又在外面敲門，這次敲得比上次還響，“朱小姐，我都聽到里面有聲音了，你開門吧，我今天是特意過來找你的，錢都已經打給你了，我不就是晚到了一天麼。”

“什麼錢？”小冬問，“他是高利貸的？”

“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九條命都不敢再借高利貸了。”

小冬瞪著，“你沒有九條命，你就這一條命。他到底是誰？！”

朱巧珍看瞞也瞞不住了，這才支支吾吾地代，“我以前的……以前的一個朋友。”

說得晦，可小冬心里明白得很，以前的朋友，以前的朋友，那不就是以前的客人啊！

小冬一把推開朱巧珍，打開了門，只見地中海愣愣地呆在門口，深呼吸用盡量平穩的口吻說：“你好，你有什麼事？”

地中海看看小冬，又看看小冬后怯怯的朱巧珍，他回過神來，笑著了圓滾滾的肚皮，“呵呵，你是巧珍的兒吧，常提起你，名牌大學的大學生吧，嘿，真了不起。”

“你跟我媽什麼關系？”小冬問得很生，這個時候，已經無法平靜了。

地中海笑了笑，出了滿口沾滿煙漬的黃牙，“這個問題很值得探討，小姑娘，來來來，進去我跟你好好解釋吧。”

說著，他竟然大搖大擺地要走進來，小冬擋在門口不讓，“這位老伯，站門口也可以解釋。”

朱巧珍默默地揪了揪小冬的服，怯怯地搖搖頭，給地中海使著眼，“老李，我今天不方便，改天吧。”

“我可是已經付了錢的，哪還有你不方便的道理？！”地中海很強勢，話是對朱巧珍說的，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小冬，“巧珍，你兒可比你俏啊。”他手便朝小冬的下挑去。

小冬一后退，“干嘛你？！”

地中海趁機一個步了進來，出一臉的笑，“小姑娘，你還不知道你媽是做什麼的？我是上門來取貨的。”

小冬本來心里就有氣，正要找個地兒發泄，劈頭蓋臉地就指著地中海大罵，“滾你媽.的上門取貨，你腦殼被門夾了吧，滾，我們這里不歡迎你。”尼瑪的今天第二次趕人了，想耳清凈一下都不行。

“呦，小小年紀這麼潑辣，好，帶勁，巧珍啊，你兒可比你有味道，我加碼，你開個價，今天我就取你兒的貨了。”

朱巧珍一看況不妙，一把將小冬拉到了后，“老李，我兒不做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哈哈，那我今天可是撿到寶了。”地中海龐大的走了進來，手往后一推把門關上了。

“老李，老李，我兒是有丈夫的人，真的不做。”

“還是人妻啊，更好，人妻就知道怎麼伺候人了。”

如果說之前是吃到了一只蒼蠅那麼惡心，那麼現在，仿佛啃了一口牛糞。

“朱巧珍，你把那臭錢還給他！”咆哮著大喊，喊得連嗓子都痛了。

朱巧珍哭喪著臉，求著地中海說：“李哥，我明天就把錢還給你，這次我真的不做了。”

小冬咽了咽口水，算是聽明白了，媽把這里當的上班場所了，多高檔的地方啊，多上檔次啊，可真會做生意啊。

心又狠狠地痛起來，突然發現，很多事都改變不了，很多事，只有一個人努力是遠遠不夠的，心頭好像了一塊燒紅的烙鐵，那一下，發出“嗞嗞”的聲音，地都被燙得模棱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