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業集團總裁辦公室里，周越拿著行程表向葉柯報告著后幾日的行程，葉柯聽到就頭疼，“北京讓傅中去好了，他正好可以去看看家人。都嘛，不能推嗎？還有福州，福州那個下個月再說。”

周越一邊記一邊說：“總裁，北京讓傅總去應該沒問題，但都推不了，我已經推了好幾次了，再推恐怕他們那邊會有想法，至于福州是上個月的任務，已經拖到這個月了，真的不能再拖了。”

葉柯煩得要死，以前聽到出差就神振的，現在一聽出差就煩躁，“周越，我說了我不想出差，你就不會靈活理？”

“可是總裁，你一下子停止所有出差任務不現實啊，很多都是以前就約定的。”周越這個當助理的也很難做啊，事事都得按照葉柯的心來，葉柯拼命工作的時候他也得拼命工作，葉柯放下工作的時候他還得拼命工作。

葉柯皺著眉頭，想了想之后還是妥協了，“好吧，安排幾天，最多不能超過四天，先去都再去福州。”

“四天？那行程很滿啊，難道晚上趕飛機麼？”

“嗯。”

“……”

“怎麼？你有意見？”

“沒，”我哪敢啊，“那我先去安排了。”

“嗯。”

葉柯翻了一下臺歷，以前的臺歷上記滿了行程，昨天今天在哪里，明天后天又在哪里，可是最近好幾個月都是空白一片，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差了。他微微一笑，原來他也是一個念家的人。

他掏出手機，一張一張地翻看著小冬的照片，有擺好姿勢的照，微笑嘟賣萌天然呆，還有拍的丑照，摳鼻子流口水大笑笑得出雙下，真難想象這些都是同一個人。越是跟小冬相得久了，越會發現有各種各樣的表。

屏幕上停留在一張大頭照上，小冬擺著高低眼，撇著，一副鄙視的樣子，他也學，可就是學不會，他的表幾乎可以用兩個字形容——僵。難怪整天被小冬說他擺臭臉了，他真心不是故意的。

“丫頭，下課了嗎？”

“嗯，不過我跟云朵在圖書館看英語呢，勤快吧？”

“真勤快，我正好要加班，那你自己吃飯，好好看書，我下了班去載你。”

“好啊，乖司機。”

掛了電話，葉柯的角還帶著笑容，其實他并不是一直擺臭臉的，他現在經常笑。他忽然心來，趕自拍一張笑臉給發過去。

小冬打開一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拿著手機給云朵看，炫耀著說：“看看，我男人，帥吧？”

云朵撇頭一看，“呦，雕像也會笑啊？！”

“什麼雕像？”

“葉大啊，你不覺得嗎？”

“哈哈，像，雕像，太像了。”

“嗯，我還是喜歡冷學長，冷學長多好啊，格好，脾氣好，任何時候都是角微微上揚，他那是微笑臉，不像你男人，是臭臉。”

小冬做了一個嘔吐的作，“我嘔……死朵，你竟然在圖書館里面對這麼多英文字母組合腦子里還能想著冷學長YY，我太佩服你了。”

云朵裝傻了，“YY？你是說語音嗎”

“我噴，我說你意.！”此話一出，聲音飄到了安靜的圖書館里各個角落，全部的人紛紛朝們投來異樣的目。

小冬連忙趴在桌上，把臉埋進了書海，云朵四張了一下，完了，臉了。

兩人收拾了一下，趕遁走尋找新的蝸居點。

“老大，那不是莫老師麼。”

小冬往前一看，果然是莫以洋，“云朵，你去找位置，我去去就來。”說著，便扛著書本跑過去。

莫以洋也在找書，是關于寫博士論文的，他唐佳卉所托來找資料。

“莫老師，”小冬走進，“莫老師，唐老師的……況怎麼樣了？”

莫以洋朝微微一笑，看手里扛著許多的六級資料，他跳開話題說：“你唐老師說XX出版社出版的六級資料書很好用，你去看看吧，或許會對你有幫助，要找最新版的。”

小冬眨了眨眼睛，重復著問：“的怎麼樣了？”這幾天英語課是代課老師上的，一比較之下才發現，比唐佳卉教的簡直差遠了，一點都聽不懂。“同學們都很掛念，我也很擔心的。”

“唉，今天做了詳細的檢查，但是報告還沒有出來，醫生說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他舉了舉手里的資料書，“不過很樂觀，還讓我找資料，說要趁休息把論文寫完，很堅強。”

小冬從莫以洋的眼神里面看到了葉柯看時候的深，沒想到這個斯文敗類的莫以洋，也有這不為人知的一面，“最壞的況……是什麼？”

莫以洋臉上閃過一抹愁容，他十分不愿意說出那四個字，“終癱瘓。”

小冬的心一沉，倚靠在書架上，有些，“這麼嚴重？”

“嗯。”

傍晚，夕西下，金黃的余輝灑進了圖書館，小冬手里捧著一疊六級資料書，垂著臉無力地走在圖書館的走廊上，經過一排排的書架，每一個腳印都是那麼的沉重。

唐佳卉可能會癱瘓，唐佳卉是為了救葉柯！

忽然會到，人的是那麼的脆弱，在健康面前，在生老病死面前，一切都變得那麼渺小。

希唐佳卉健健康康的，然后葉柯就可以安心地生活，他就可以絕然地拒絕的聯系；可唐佳卉要癱瘓了，葉柯怎麼能袖手旁觀？他們兩個永遠都斷不了關系了。

“老大，這里，發什麼呆啊？”云朵忽然走到跟前，“我了你三遍你都沒聽到，難道要我用喊的嗎？那我們還不如去寢室。”

小冬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走走走，坐著去。”

“你怎麼了？找莫老師說什麼？”

“沒什麼……”攤開了資料書，“趕看，不然等著明年重考。”

云朵見不愿多說，也就沒再多問。

晚上，葉柯下班，路過蛋糕店，他買了一份大份的提拉米蘇，芒果口味的。他記得小冬拿著小勺子一點一點挖來吃的樣子，說什麼時候等發達了，要大口大口吃。

來到學校門口，小冬已經在路燈下等著了，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興地往路口看著，而是呆呆地站在路燈下面，低著頭，踢著腳底的石子。

暖黃的路燈下，的影被拉得老長，孤單的倒影顯得有些落寞。

他將車停在面前，“不是讓你在圖書館門口等麼，怎麼出來了？天黑了外面危險，還冷。”

剛巧一陣風吹來，小冬拉了拉服，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看吧，要著涼了，快上車。”

上了車，小冬又連打兩個噴嚏，葉柯擔心地說：“真冒了？去醫院看看吧。”小丫頭一冒就會十分嚴重，心疼。

“沒有，不用啦。”忽然看到車臺上放著一個蛋糕的紙盒，是最喜歡的那家蛋糕店，“哇，給我的嗎？我剛好了。”

葉柯有些無語，小丫頭怎麼說神就神啊？！一見到吃的就神！

迫不及待地拆開紙盒，小冬大喊：“哇，大份的芒果味提拉米蘇，我太喜歡了。”張大直接朝那黃的果上咬了一口，“嗯，好吃。”

葉柯覺心里滿滿的，不管人有多累，不管心有多累，只要看到小冬開心的笑容，多累都值。

“開心了吧？那能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麼嗎？”

小冬的笑容停住了，出舌頭一角，眨了眨眼睛，看著燈火明亮的前面。

“又想什麼呢？”他不喜歡小冬這種滿腹心事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在圖書館到莫老師了，他說……唐老師可能會癱瘓。”說著，又咬了一口，一小口，小心翼翼地吃著，提拉米蘇之中的甜味道需要慢慢品嘗，才能慢慢到，需要這種小甜去沖淡心里的各種焦慮。

葉柯放慢了車速，凝神看著前方，淡淡地說：“這是最壞的打算，或許不會的。明天我會去醫院等報告出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告訴你。”

告訴我？萬一癱瘓，那你要告訴我什麼？告訴我你要負擔起唐老師的下半輩子？小冬忍不住擔心起來，訥訥地咬著提拉米蘇，芒果的味道淡了些，甜也了些，沖淡不了心的焦慮。

“還有啊，我又要出差了，天氣轉涼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其他的……都不用擔心，有我在。”

“你要去多久？什麼時候？”

“明天晚上的飛機，去四五天，先去都再去福州。”

“哦，四五天而已，很快就回來了，你不用擔心我。”你擔心的事夠多了，我健健康康的，就不用擔心了。

葉柯轉頭看了看淡然的臉，實在放心不下，“讓小雨過來陪你？”

“不用啦，你又不是沒出差過，我都是一個人嘛。”

葉柯手了的腦袋，“丫頭懂事了。”

“哎呀，專心開車，我在吃東西。”

越是在乎，就越放不開，哪怕是一天不見都會掛念，葉柯已經在擔心出差這些天見不到會怎麼樣了。

馬路上車水馬龍，小冬看著窗外，忽然看到對面轎車里一張跟冷小北極其相似的面孔，但車子相互錯開一閃而過，來不及去辨認。想，大概只是相像而已吧，冷學長還在遙遠的澳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