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懂什麼，你出去。”

溫若心里也難過著，家里出了這種事誰不難過，想著諒一下年輕人，不要束縛了小冬，可沒想到竟然鬧出這種事，真是一個不注意就出事。“好，我不懂，兒子，媽希的就是看到你過得好，看到辰辰健康長大，其他我什麼都不會管。”

說完，溫若抱著孫子走出了書房，讓葉柯一個人留在這里。辰辰現在很模仿，大人做什麼他就會照著做，要是以后養了摔東西的習慣，那怎麼得了。

葉柯到頭痛裂，真的要離婚嗎，他舍不得，他無法想象失去小冬以后的生活，辰辰現在還這麼小，怎麼可以沒有媽媽。他失去過，他懺悔，他給自己判了死緩，他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辦法挽留，最后他功了，他們順利地登記生子。

如果說在悉尼小冬接過冷小北，他能接，他能理解為小冬是因為他的堅持不懈而得回到了他的邊，可是在酒店開房一事，他是萬萬不能接的，怎麼都說服不了自己，他甚至不想聽到小冬一句話。

手機響起，是周越打來的，“喂，查到什麼沒？”

周越語氣很是凝重，緩緩地說：“總裁，查到一些，我跟藍西回來之后，小冬確實跟冷小北見過面，有學生正好在學校里面拍雜志照片拍到的他們，但是他們見過幾次，是否經常見面，那就無從考證了。私家偵探查了這麼多天，也是在很無意的況下發現這幾張照片的，已經發到你郵箱，你可以看一看。”

葉柯皺著眉頭，低沉地說：“好，那邊幫我先擋著，不回應。”

“可以，”說完公事，說點私事，“總裁，我很意外也很難過你們的事會變這樣，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看，我和藍西都相信小冬的為人，不管回上海之前有沒有跟冷小北在一起，但回來之后，我們覺得他們不會有糾纏，小冬年紀小，但是比同齡人懂事，是一個十分珍惜眼前幸福的人。”

葉柯沉默，良久才說：“知道了，沒其他事就掛了。”

“好，您注意，公司運作一切正常，您不用擔心。”

“好，辛苦你了。”

掛了電話，葉柯彎腰拾起摔得屏幕都花了的手提電腦，按了按開機鍵，亮不起來，他有些著急，這臺電腦里面有許多他們一家人的照片，更有許多辰辰的長記錄，要是壞了的話就全都沒有了啊，他開始后悔自己的沖。

沒辦法，只能明天送去修一修。

他隨手一丟，將手提電腦扔在了一旁，轉到書桌那邊打開了另一臺電腦。鼠標的手有些抖，點開郵箱，點開周越發來的郵件，照片只有三張，而且每一張的主角都是陌生人，但是他一眼就尋到了小冬和冷小北的影。

他們正坐在學校餐廳里吃飯，冷小北總是含脈脈地看著小冬，小冬臉上也掛著淡淡的微笑。

他心痛，難道他們真的開始過？如果不是他強地把小冬留在邊，他們是不是到現在都還在一起？冷小北說他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是嗎？

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的，是在安家看到的那一幕，那是他們第二次相見，安靜乖巧地站在窗邊，金黃的余輝從周圍照出來，把映襯得那般圣潔與好。

二見鐘，他就認定了。

或許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滿意，假裝，也撒謊，欺負一下準會欺負回來，占一次便宜準會讓你嘗到苦頭，他忘不了那時的，調皮搗蛋卻又令時常想念。

現在想一想，他都會不自覺地笑起來。

起從酒柜里面拿了一瓶酒，他并不是酒鬼，卻在這幾天喝掉了酒柜里面大半的酒。

外面母親哄孩子的聲音響起，辰辰先是咿咿呀呀的，之后就慢慢沒了聲音，他睡著了。

“篤篤篤”母親在外面敲門，隔著門說：“兒子，辰辰睡下了，你也早點睡。”

“好。”他知道他若不敷衍一句，他媽會說個沒完。

過了沒多久，喝得有些昏昏沉沉了，他拿著酒瓶跌跌撞撞地走去辰辰的房間，他很累，想困，他想抱著兒子一起睡覺，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走進兒房，辰辰睡得正香，他湊過去吻他的額頭他都不知道。

“砰”的一聲悶響，葉柯跌坐在床邊，手里的酒瓶子撞到了床板。

辰辰的小子一抖，眼睛就睜了開來，他一癟想哭了，可是看到爸爸，他又沒哭，眼睛賊亮賊亮地看著爸爸。

葉柯看著可的兒子，打從心底笑出來，“辰辰，對不起，爸爸吵醒你了，快睡快睡，爸爸在旁邊陪著你。”他看著兒子一直睜著的眼睛，開始自說自話，“辰辰，我的小寶貝，爸爸給你唱歌好不好？唱一首爸爸經常給媽媽唱的歌，你一定喜歡聽……”

葉柯喝了一口酒，酒瓶已經快見底了，他隨手放在了床頭柜上，然后開始斷斷續續地唱，“我的天空多麼的清新，明的承諾，是過去的空氣，牽著我的手是你，但你的笑容……額！”他打了一個飽嗝，辰辰咯咯咯地發出一串笑聲。

葉柯抱歉地朝兒子笑了笑，繼續唱，“是否一顆星星變了心，從前的愿，也全都被拋棄，最近我無法呼吸，連自己的影子，都想逃避……”他突然湊近兒子，說，“聽好了聽好了，媽媽最喜歡的一句要來了。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兩個世界都變形，回去談何容易，確定你就是我的唯一，獨自對著電話說我你，我真的你……”他的聲音很抑，有些沙啞，“我已不能多你一些。”

慢慢地，葉柯的腦袋靠在了床上，聲音也越來越輕，“其實早已超過了的極限……”

辰辰眨了眨眼睛，深刻的雙眼皮，長長的睫，真的跟葉柯的一模一樣，他眼珠子一直盯著葉柯，葉柯頭一靠，他的眼珠子就跟著一起轉，葉柯不了，他就手去抓他。

葉柯沒有靜，辰辰不悅地哼哼唧唧了兩下，可是，小家伙眼神亮得很，床頭柜上那個黑的瓶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房間的燈照下來，瓶子上有反，可以看得到自己，他，酒瓶上的影子也。

小孩子總是好奇的，辰辰翻了一個，手腳并用爬向前，手去抱酒瓶。酒瓶沒有被他抱起來，但是卻往他這個方向一倒，酒瓶里剩余的量紅酒倒了出來，沾染在床單上，像一樣的。

辰辰本能地低下頭，眼睛死死地閉著，但是他并沒有被砸到，也不會痛，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瓶口就在他面前，那些紅的正一滴一滴往外流，他覺得好奇，手就去，了一手就塞進里面。

一開始，辰辰一嘗到酒味就閉了雙眼，又是吐舌頭又是吐口水的，可是他沒東西玩啊，抓葉柯葉柯又不，看到瓶口滴著紅的水，他又忍不住去，一又塞到里。

多年儲藏的紅酒，苦之中帶著一酸甜，辰辰可能是適應了這個味道吧，他竟然抱著瓶口，直接湊到瓶口那邊去。

紅酒沾得到都是，服上子上脖子里上，全都是，剩下的紅酒不多，辰辰見沒有流出來了，還出他的小舌頭去瓶子里面。

瓶口得沒味道了，他又到床單上，小屁一直撅著，賣力地。

酒瓶滾了兩下，“咣當”一聲摔落在地，葉柯被驚醒了，我的天，眼前的兒子滿臉通紅，葉柯趕抱起他，發現他整個都是通紅的，全一濃濃的酒味。

“辰辰，你在吃什麼？！”

辰辰看著他，眼睛眨眨的，小舌頭還在不斷地著，他對著葉柯嘻嘻嘻地笑，連爸爸都不會了。

葉柯抱著兒子往外走，可沒走兩步，他就到一陣暈眩，酒喝多了，暈啊。

“媽，媽……”沒辦法，他只能母親，“媽，辰辰出事了。”

溫若和樓下的保姆聞聲趕來，溫若一看到床邊摔碎的酒瓶，再看看孫子漲紅的小子，上前一把抱過孫子，又猛地甩了葉柯一掌。打在兒痛在娘心，從來沒有打過葉柯，以前即便是葉明打他，都在旁邊拉著勸著。

這一掌令葉柯更加清醒，他該打。

溫若趕回頭對保姆說：“快去小楊，送孩子去醫院。”

保姆點著頭跑了出去，溫若又轉頭瞪著葉柯，頭一次，嚴厲地罵了他，“葉柯，要喝酒要墮落你給我出去，你是當爹的人了，怎麼可以這麼糊涂，不就是一個人麼，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出去，在沒有清醒之前別回來。”看看懷里的孫子，正傻笑呢，把孩子都給喝傻了，“瞧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丟臉！”

溫若氣極了，但是再氣也不能耽誤了孫子就醫，趕抱著辰辰跑了出去。

葉柯有些站不穩，一個釀蹌跌坐在地，看著床單上殷紅的紅酒漬，他萬分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