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苒不知道該怎麼安姜瑤。

看著姜瑤哭到瀕臨崩潰，心里也悶痛得不過氣來。

可除此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一直以為，像姜瑤這樣的人，有能力，有底氣，有的父母，有芒萬丈，是絕對不會被辜負的。

可偏偏，姜瑤也把心捧給了一個不值得的人。

其實也想替姜瑤問一聲：“賀瑾禹，你又憑什麼不選？”

可又清楚地知道，所謂的質問，本不會有答案。

沒有原因，只有與不。

像，像姜瑤，都是里被放棄的一方。

最終也只是，默默地陪姜瑤坐了很久。

同樣留在沈家莊園里沒走的，還有別人。

許星河是主要求留下來的。

陸霆淵沒有當眾給沈如嫣道歉，沈家對這個準婿有些不滿意，要留下來收拾爛攤子。

好在，對于做生意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利益更重要的了。

許星河拿出來的誠意，沈家很滿意。

而也趁機和沈母好了關系。

一切妥帖，才顧得上想起來陸霆淵。

“什麼時候了，那小子還沒回來？”許星河著太疲憊道。

跟著的助理中，立刻就有人上前，手法嫻地幫起來。

許星河到一陣愜意，瞇著眼睛看了看正給服務的年輕男人。

剛剛二十出頭的年紀，是喜歡的長相，最重要的是，力十分旺盛。

滿意地勾起一抹微笑：“你很懂得照顧人。”

助理忙賠笑說：“為許總解憂，是我分的事。”

許星河意味深長地沖他笑了笑，涂滿丹蔻的手順手上了男人的手腕，又順著袖口進去，指尖在男人手臂上蹭了蹭。

助理靦腆地問：“許總，要不要幫您放洗澡水？”

“好，你去吧。”

許星河吩咐完，又指使另一個助理：“你去把我兒子找回來。讓他來沈家，哄好沈如嫣。”

助理點頭，去忙了。

陸霆淵正在醫院里等蘇依依醒轉。

檢查報告上說蘇依依沒有大問題，但小姑娘一直沒有醒過來，他守了一個多小時，又來醫生問了話。

等得到確切答復他，他便準備離開了。

剛轉，病床上便傳來一聲嚶嚀。

蘇依依醒了。

捂著口，看著陸霆淵的目里滿是失，可白凈的小臉上依舊是乖巧的模樣。

“師兄，是你送我來的嗎？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陸霆淵轉，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和說話的語氣格外冷淡：“你醒了就好。住院費已經了，你有什麼事，護士來就行。”

“師兄！”

蘇依依住要走的他，“你不留下來陪我了嗎？”

陸霆淵無于衷地點了點頭：“你今天不該去沈家。”

蘇依依委屈地咬了。

陸霆淵倒是沒有要指責的意思。他語氣平靜地和告辭：“我和沈家還有生意要做，你這樣鬧，讓我很難做。我現在要回去和沈家解釋。”

直到這時候，他也依舊是好聲好氣地說話。

可僅僅是這樣的話，就讓蘇依依承不了。

小姑娘的眼淚奪眶而出，圓睜著雙眼，不可置信地看他：“你在怪我？師兄，你這是在怪我？”

“不是怪你……”陸霆淵有些煩躁地了眉心。

心里莫名想起了紀清苒。

如果此刻換做是，大概早就閉，不會纏著他不放了。

紀清苒雖然倔，但還是講道理的。

只是他還沒把話說完，蘇依依已經崩潰地哭起來：“我也是因為想見你啊。你忽然就不管我了，還要把我送出國，也不幫我維護舅舅，就連我，你都不管了。我在里面那麼怕，你連一句安也沒有，更不要說去看我一次！師兄，我不明白，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就突然對我不好了！”

陸霆淵皺著眉，冷眼看著大哭大。

毫沒有要開口哄勸的意思。

他等了兩分鐘，蘇依依仍舊沒有止住哭喊的意思，他終于不耐煩起來，不再看，轉要走。

“你站住！”

蘇依依歇斯底里道，“你信不信，你今天要是不管我，我就……我就告訴所有我爸爸的學生，你辜負了我爸爸的信任，拋棄了我！”

陸霆淵的臉徹底沉下來。

“依依，你能不能別鬧了？”

他冷淡地沖開口，“你的沒有任何問題，檢查儀不會說謊。你為什麼會暈倒，真的要我說出來？”

蘇依依愣了下，隨即很快反駁道：“可我就是暈倒了呀。我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臟……”

“你的心臟已經好了！”

陸霆淵聲音低沉，任誰都能聽出來他抑的怒火，“手很功，你休養得也很好。所有指標都正常，現在的你，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就因為我做了手，康復了，師兄，你就決定不再管我了嗎？”

陸霆淵沒說話。他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

“那我寧愿不要健康的！”蘇依依跳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我寧愿像從前那樣，羸弱，不就生病，哪怕再難，可你會寵我，會遷就我，我心里很開心。”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陸霆淵費了那麼多力和人脈，連賀瑾禹那樣的心科圣手都請來了，才換來健康的。

他只當蘇依依這是小孩子心，說的都是氣話：“你好好休息吧。耽誤的課程也不用著急，我已經給你聯系好了國外的學校，是一所不錯的學校，等過了年，你就出國，陳助理會陪著你一起去。他會把你照顧得很好。”

他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滲了刺骨的寒意，語氣毫無波瀾地宣布著今后的安排。

帶著不用抗拒。

蘇依依絕地看著他。

此刻，已經知道，他不會改變心意了。

就算再吵、再鬧，他都不會改變心意。

無比痛恨那場手。

可最終，還是不敢真的惹怒陸霆淵。

他要是不管，那今后的路，就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師兄，你還會管我的，是不是？”

“即便我出國，你還是會經常去看我，就像……就像你當初對清苒姐那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