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可能要吃點苦頭。”聞晉謙也不想聽到的答案,下了床。
“你也可以大義凜然的告訴華慕言,留下谷靈安我會把那人折磨死,留下你頂多每晚抱著睡不舍得打。”
說完他頓了頓,看著沉默的人,又道:“你可以告訴他一切,孰輕孰重讓他自己定奪,但是談羽甜你記著,如果那樣的做,我自認為你,是心甘愿留在我邊,要跟我一輩子。”
“咔”聲,門被帶上后。室恢復安靜,連呼吸都仿佛消失了。
賭嗎?
談羽甜,你敢賭嗎?
反正,華慕言如果不要你,你也已經無路可去。聞晉謙雖然有時候不正經,但某些方面也算是個君子,畢竟沒有做強迫你不愿意的事不是麼?
他一步步的忍,容讓縱容,這些都是華慕言不曾給過你的。
可是舍得嗎?
那笑起來就仿佛云銷雨霽彩徹區明,讓整顆心都亮堂起來的男人。那個雖然毒舌,卻時常言不由衷的男人。那個一邊罵蠢,一邊由著搗幫收拾攤子的男人……
舍得嗎?
談羽甜,你捫心自問,就算明天華慕言選擇了華憶錦選擇了谷靈安,將你棄于不顧,你舍得放下,真的……能放下麼?
原以為華慕言會因為的離開,至面子上要興師眾一下。誰知道竟然就這樣直接不管不顧了,所以當時那麼憤怒,都只是演戲?
意思一下挽留做做樣子,其實本質無所謂,是麼?
談羽甜靠在床上,雙手垂在兩邊,無力的卷曲著手指。從來沒有覺得上一個人是這樣煎熬的事。告訴自己可以放下,告訴別人可以放下。
但這樣下去,無非是自欺欺人,和自己作對。
而聞晉謙想要做什麼?
把華憶錦和谷靈安帶來,讓他選擇。只是這樣單純?完全沒有必要啊,如果是為了留下,和華慕言已經完全的沒有瓜葛。
如果是為了華憶錦,這本是不可能。
而谷靈安……
談羽甜疲倦的合上眼,不想再想。
“別懨懨一副樣子,給我看嗎?”華慕言勾滣笑。
秦莫深卻沒有他這樣好心,板著個臉,手里著兩個吊瓶,作毫不客氣的給他掛上,“就那麼放不下那個人?”
華慕言沒有回答,而是沉默的搖搖頭,又合上眼。
不是放不下,只是覺得,不能這樣簡單的就如那個人要逃離他的愿。又或者說,是不愿意如那個聞晉謙的愿,憑什麼他一手,他的人就得拱手讓出。
“天天把谷靈安拒在門外,會起疑的。”秦莫深給人換了吊瓶,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拿過床頭柜上的蘋果咬了口,看著床上那個臉蠟白的好友,“你別急著卸磨殺驢啊,憶錦的事要是有個什麼后癥,還用得著背后的谷家。”
“我又不是那樣的人。”華慕言掀掀滣,在房間陷沉默的那一刻,又開口:“……現在在哪。”
“那天派去跟蹤聞晉謙的人,無一例外都被甩了,好在聞晉謙留,留著活口。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在三環城郊一間小出租里。”說到這,秦莫深頓了頓,還是決定不將除了他們,還有個可疑人一直在監看的話說出。
也許是生病了,又或許只是不想拆穿他,好讓自己放心些,華慕言只是點點頭,沒有再追問。
不過沉默依然保持不了多久,很快門外就傳來聲音——
“柳詠,你憑什麼攔在這!”華憶錦雙手叉腰,看著攔在自己哥哥門邊上的男人很不滿。
柳詠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但偏偏油鹽不進,“秦醫生正在給爺治病,小姐可以在樓下看會兒電視。”
“我是來探我哥的!”華憶錦更加不滿了,抬手要推開他,誰知道這家伙竟然跟個木頭樁子似得,本不搖。
“承允哥哥!”華憶錦眉頭一皺,轉和慢悠悠走上樓的男人撒。
顧承允笑,“你我做什麼,我說了你哥哥這會兒肯定看不到。”
“可是為什麼呀,哥為我犧牲了這麼多,我當然要好好謝他。”華憶錦昏迷了大半個星期,這一星期,在別人眼底的昏迷,華憶錦卻清清楚楚的到那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回憶。
一個智商并不健全,卻備周圍所有人寵的孩。
醒來后,雖然心十分復雜,也沒有覺自己哪里有變化。醫生一直在驚嘆著現在的學習力速度驚人,就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但確實是很多東西看過一遍就記住了。
只是每到晚上都睡不著,也許是因為白天里的學習容太多,晚上需要融會貫通。所以,有時候兩三天,才能睡個一晚上。
但這樣的事,沒有和顧承允說,怕他擔心。
“和哥哥還要說什麼謝。”顧承允的發,又給柳詠送去個致歉的笑意,“沒事,我帶下去。”
“不要!”聽到自己今天又見不到哥哥,華憶錦整個人掛在顧承允上,但這依然也阻止不了男人抱著下樓的決心。
華憶錦皺著眉,“承允哥哥,你不讓我去見我哥,我以后就跟他說你晚上拿那玩意兒頂我的事!”
“……”門本來就虛掩著,隔音效果不好,聽到這頗有尖意味的話,華慕言立刻掀開被子,怒,“王八蛋顧承允你給老子等等!”
秦莫深連忙阻止,“言,你注意點你的手。”
華慕言看著手背上的針頭,想了想,然后鎮重其事的點點頭,“莫深,你去把承允哥進來。”
秦莫深鼻子,看好友那沉下來的臉,想了想還是明哲保最好,于是十分仗義的拍脯,“你放心,就算他把我打趴下,我也把他給你帶上來。”
秦莫深出門,就看到顧承允正抱著跟樹袋熊一樣掛在他上的華憶錦往樓下走,“慢著!”
華憶錦眼睛一亮,興無比,“秦大哥,秦大哥我要見我哥,他好點了沒?”話說完,又皺皺小鼻子,“哥哥的從小到大都這樣,還真讓人不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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