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病房的門，顧承允默默的從兜里掏出了電話，他先是用件匿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接著開通了變聲。

次日一早，整個城依舊，卻是波濤暗涌，無論是新聞還是，幾乎到都不了華慕言的話題。顧承允還沒睜開眼睛，秦莫深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小子在干嘛？”秦莫深的聲音顯得有些著急。

“睡覺。”

秦莫深手往后頸一搭，大大的翻起了一個白眼，“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說你還在睡覺？”

顧承允空著的一只手向床頭抹去，然后依舊是死豬一樣的聲音說道，“早上6點鐘，我不睡覺難道還能干嗎？”

秦莫深長噓一聲，接著好大一聲，讓顧承允咧著把電話別開了好遠，但是那聲音大的還是讓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聽得見。

“阿言住院的事已經被曝了你知道嗎？你昨天不說去憶錦那邊圓謊，這下怎麼辦！怎麼辦！”

顧承允嗤笑一聲，鎮定的把電話再次送回了耳邊，“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昨天我買了兩張機票，讓憶錦那丫頭跟他的男朋友出國度假了。”

秦莫深咽了一口口水，“難道……是你？”接著他一只手搭上了額頭，“對對，這樣的事你絕對做的出來，我怎麼會沒有想到呢。”

“謝謝。”

秦莫深臉一黑，“你還謝！你是瘋了還是怎麼的！你知不知道華慕言重病住院，這消息一出對公司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顧承允挑了挑眉，“你如果不說，我倒是忘記了，這麼說來他公司的票一定會一落千丈吧！不行，你先掛電話吧，我得讓手下的人麻利點，趁低趕買進，這機會可是不多了。”

“你！”

秦莫深就差沒一口鮮了，他簡直不知道要怎麼說這個顧承允才好，盡管他本不會信他的風言風語，因為顧承允對華慕言來說，是沒有緣關系的親人。

平靜了好一會，秦莫深終于開口說道，“說吧，到底是因為什麼。至你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否則華慕言什麼時候醒來問我，我要怎麼去回答。”

顧承允搔了搔自己凌的發頂，“沒什麼，我覺得錢是重要，但是在談羽甜的面前，錢就不算什麼了不是麼？”

許久，秦莫深那邊再沒有回答，顧承允依舊淡笑著，緩緩掛斷了電話。

……

距離圣醫院不遠的地方，有幾還沒有被開發到的老業，這里的建筑不但很低矮，而且可以稱得上破舊不堪，尤其是夾雜在高聳天的高樓之間，顯得尤為的眨眼。這些地方就是跟圣醫院一樣，在城市里殘下來的幾十年的老屋，當然居住的也都是一些這城里最沒有背景，最缺乏質的一群人，以半百以上的老人居多，這些老人中，絕大一部分還是空巢老人。

這里就是談羽甜暫時棲息的地方。當初從華慕言家里逃出來的時候，本打算去看一看和谷靈安一起出生的地方，正巧遇到了當年親自為他們接生的劉醫生，也就是今天的劉主任。

如今劉主任已經是近60歲的人了，但是卻對談羽甜姐妹的印象極深，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母親用生命的最后一力氣分娩了他們，更是因為這兩個出生就失去雙親的孩子，是一直親自照顧的。

這麼多年，劉主任也不止一次打聽過談羽甜姐妹，卻沒想在這樣的一種條件下見面了。所以當談羽甜尷尬的說出自己的境時候，劉主任就出手幫助了。

劉主任現在算的上一個中產階級，但是執拗的談羽甜只求幫自己找一個便宜的住，畢竟那張銀行卡里所剩真的不多了。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談羽甜一直住在這里。地方是破爛了一點，但是好在這里住著的人都算的上劉主任的老友，這里的許多人也曾經是圣醫院的患者，而且談羽甜喜歡這里的另一個原因，是一個個慈的目。盡管他們很貧窮，卻有著都市里很見的真誠。

這一日早上，談羽甜早早起床，簡單的給自己弄了一口吃的東西，打算到圣醫院的后勤去幫忙，這臨時的工作也是劉主任的幫助，雖然工資不高，但是對談羽甜來說已經算得上雪中送炭了。

出門前，談羽甜神采奕奕，盡管生產不就，但是卻恢復的出奇的好。現在面紅潤，已經像是一個沒事人了。

門一開，一霉味充塞進了談羽甜的鼻孔，了鼻子，卻笑的很開心。

一個東西突然從門里掉落了下來，落在了談羽甜的腳面上。談羽甜一拍腦門，自然自語的說道，“哎呀！差點忘記了，不是定過每天的晨報。”

這晨報算是談羽甜的一種消遣，每天早上都會手握著一杯熱飲走在上班的路上，順便靠這報紙去了解下外邊的世界。

談羽甜淺笑拾起，這一彎腰，卻半天沒有再直起來。低頭著的談羽甜，眼睛張的好大好大，像是這報紙上畫著的是鬼符一般。

突然，一直手臂猛的搭在了門框上，接著整個人左右搖擺了起來。談羽甜的像是被空力氣的氣球，竟跌了下去。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這新聞一定是搞錯了。不可能的。”

談羽甜自言自語，像是失心瘋了一般，再次慌的拾起報紙，舉到了自己的面前——《華氏企業決策人——華慕言于昨日重病院，生死未卜》

談羽甜只覺得頭頂一陣眩暈，接著這麼一靠，就抱著門框大聲痛哭了起來。

“不……不可能！他應該很幸福才對，一定是錯的一定是！”談羽甜扔下報紙，扯著門框緩緩站了起來，人還未穩，就朝樓道狂奔了下去。

馬路上，如同一個瘋癲的人，一個報攤一個報攤的撲上去，直到路過一家電維修商店，門口的櫥窗里擺放著一臺老款式的電視，那上邊正上演著一群記者圍在一家醫院門前，而站在記者面前來回阻攔的，也是最悉不過的秦莫深和顧承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