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楚還沒說是什麼折中的法子。

外面傳來秦夫人的聲音，秦夫人又吵又鬧，和賭坊的驢老三一路吵著進門。

看到蘇子衿的時候，秦夫人才終于消停下來，對著蘇子衿道：

“今日我不舒服，你夜里到我房里侍疾。”

頓時間，滿院子寂靜。

秦夫人要做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秦楚楚面微變，蘇子衿才剛剛答應解決此事，若是秦夫人這時候橫一腳……

秦夫人冷笑著看向蘇子衿。

按常理來說這時候不管是秦楚楚還是秦老夫人都會選擇哄蘇子衿盼著蘇子衿能夠拿出錢來幫助秦家度過難關。

但是自從蘇綰綰落水后，那麼多次，蘇子衿從來沒有一次拿出過錢。

秦夫人如今認定了蘇子衿絕對不會拿錢，不會像從前那般傻呼呼的任由自己拿了。

絕對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當年，蘇子衿剛進門的時候秦老夫人也是千哄萬哄，到最后還不是秦夫人出馬，把蘇子衿嚇住說秦家馬上就要沒了，蘇子衿才拿的嫁妝錢麼？

與其像秦老夫人那樣安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和們一條心的人。

覺得還不如就徹底和蘇子衿撕破臉，用各種辦法折磨蘇子衿，敢跟這個婆母唱反調是吧！

秦夫人發誓自己勢必要給蘇子衿一點看看。

‘侍疾’也非是要打罵蘇子衿，就是要讓蘇子衿吃不下睡不著，讓蘇子衿備折磨。

想到這一點，秦夫人心里已經開始痛快起來了。

別說蘇子衿現在不得秦淮歡心，就算是從前秦老夫人還算護著蘇子衿，秦淮和蘇子衿剛剛新婚的時候，蘇子衿也是掙不掉‘孝道’這一頂大帽子的。

蘇子衿看了旁邊的秦楚楚一眼，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這倒是意料之中……

秦家人本貪婪，秦楚楚也同樣如此。

如今秦夫人的毒計能夠讓秦家什麼都不付出，或者秦楚楚干脆就當一個墻頭草，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蘇子衿笑著道：

“行啊，正好這幾日睡不好，既然母親誠意相邀，那我今夜過去守著就是了。”

眼看著蘇子衿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秦夫人開始得意的笑起來。

蘇子衿轉頭就吩咐思茹：

“你帶上思韻，把我平常要用的東西被褥、枕頭、服、甚至痰盂都拿過去母親的院子，然后你再去外面挑幾個機靈懂事的小丫頭，

今日夜里咱們就到母親的院子里伺候，到時候母親要用什麼東西，或是醒了，你們也都警醒著點，好讓母親安心養病。”

思茹有些不明所以。

他們家小姐怎麼還沒發飆？

不過出于本能，思茹還是應承了下來：

“是，小姐。”

秦夫人眼角眉梢的狂傲一下子就立起來，大罵：

“蘇子衿，我讓你去侍疾是讓你一個人來伺候我，你帶這麼多人是來伺候生病的婆母，還是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院子里睡也沒個男人，所以太寂寞了，拉著我一個老婆子跟你緩解漫漫長夜。”

蘇子衿挑眉：

“不然呢？要我親自伺候你？我是你們秦家的丫鬟還是你們秦家的婆子？你配不配？”

“我不配！你金貴！你這麼金貴嫁給我兒子干什麼？你怎麼不在家招一個上門婿？你們低賤商人的后代也流著滿的銅臭，干什麼到我秦家來，臭氣熏天的。”

蘇子衿是蘇母唯一的骨，也是外祖唯一的外孫。

若不是蘇母嫁給蘇父，如今是姓蘇，那外祖定然是舍不得蘇子衿外嫁定然要為招婿上門的。

秦夫人這一下是要連帶著蘇子衿外祖一家全部罵了。

縱然蘇子衿已然對秦家的無恥習以為常，這下也忍不住惱火起來。

蘇子衿抓袖，涼涼地秦夫人說了一句：

“思茹，你這就出門去請個大夫，告訴大夫說我生秦若軒的時候落下了子骨虛的病，若是晚上不睡覺就會咯，婆母又要我在房里守上一夜，

為了以防萬一我猝死在婆母的房中，請大夫來看著我，另外讓京兆府尹的王主簿留下為我做個見證，我要是死了，我的嫁妝全部拿回外祖家，

若是旁人問起來為什麼，你就告訴他們，秦家的骨高貴，我外祖家滿銅臭，這些個黃白之留在秦家怕是要損傷秦家的勛貴氣度。”

“是，小姐！”

思茹聲洪亮，愣是頓都沒有頓一下，應聲之后轉頭就走。

秦楚楚和秦夫人兩個齊齊傻眼。

這要是鬧出去，那秦家的面子上真掛不住。

蘇子衿在生秦若軒的時候傷了子的事秦家上下都知道，不管是左鄰右舍還是姻親親戚也多有所耳聞，真要讓思茹這麼一說，秦夫人的臉面徹底擱不下去了。

還是秦淮最穩妥，對后小廝道：

“去，把人住。”

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思茹腳程很快，嗓門也大。

外面的人本來就在看熱鬧，這麼一說更加往秦家院來。

劉大夫也急匆匆趕了過來，急聲問道：

“剛剛我還為夫人把過脈，明明沒有事的，怎麼又要侍疾了？如今怎麼樣了？”

秦夫人還能怎麼樣？

只能兩眼一閉，再次當場暈厥。

秦楚楚在旁邊看戲，連著罵了幾句自家這個嫂子，實在是不爭氣。

這些年秦楚楚對秦夫人的小把戲看在眼里，秦夫人以為自己當家，蘇子衿出錢是個好拿的，就能隨意把人挫扁圓。

反正蘇子衿一門心思掛在秦淮上。

結果呢……

結果就是泥人還有三份藥，兔子急了也要咬人，若是從前的蘇子衿倒也罷了，現在的蘇子衿不是那麼好拿的。

虧還以為秦夫人能有三份本事，對秦夫人抱有一希。

實際上，就連那丁點的希都不該有。

蘇子衿這段日子前前后后把放在公中的錢全部要走，秦家上下就像是被走主心骨一般，再這樣下去蘇子衿要是將闔府的丫鬟奴仆全部發賣了，秦夫人說不定夜里想要喝口水都沒人倒。

都到現在了，秦夫人還敢給蘇子衿臉看。

蘇子衿有好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