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從蘇子衿院子里哭哭啼啼的離開。
原本桓王府的人剛剛來過,這樣敏的時候蘇綰綰一點也不敢去找秦夫人訴苦。
可是走在路上,卻撞上了要去福壽堂的秦夫人,秦夫人看到蘇綰綰,就像是看到了家人。
看著蘇綰綰面上掛著的眼淚,秦夫人立刻問:
“哎喲,綰綰你這又是怎麼了,淮兒雖然是說了要拉著你到那蘇氏的院子里去賠罪,可也沒說賠罪是折磨啊,那癲婆不會是又折磨你了吧?”
蘇子衿的院子偏僻,來回的路就只有一條。
秦夫人是故意在路邊上等著蘇綰綰,要蘇綰綰同一起去福壽堂的。
這并不是什麼巧合。
如今秦夫人的管家權被奪走,正是對蘇子衿怨氣最重的時候,今天鬧這麼一出,秦若軒徹底站在蘇綰綰這邊,秦夫人決定要想個辦法,和蘇綰綰聯手,把這個蘇子衿給鉗制住。
原本秦夫人不敢這麼做,因為福壽堂的秦老夫人不會允許這個家鬧得這麼。
還擔心自己要是在秦老夫人面前說蘇子衿的壞話,秦老夫人會不會訓斥,但今日秦若軒挨了訓則的事一出,便是秦老夫人也容不下蘇子衿了。
現如今看來,想讓蘇子衿好看的愿也算是有了點戲。
兩人一拍即合到了福壽堂,蘇綰綰張口便想把今日的委屈在秦老夫人面前夸大其詞描述一遍,可離開時候蘇子衿的警告以及今日桓王那天神下凡的氣勢就在眼前,所以蘇綰綰也不敢胡扯一通。
為了達到效果蘇綰綰著重說了一遍,這段時間蘇子衿對秦若軒的忽視,還有非打即罵。
還說蘇子衿自己穿金戴銀,卻讓秦若軒穿舊服,多次見到秦若軒就和沒人要的小花子一般,很是心疼。
昨夜秦若軒覺得自己凍的事,蘇綰綰也著重說了,還夸大其詞說秦若軒都被凍的生病。
至于今日發生的事,蘇綰綰只說文嬤嬤不過是上門要炭火,卻在蘇子衿的丫鬟給欺負了,秦若軒心疼文嬤嬤上門要個說法,不僅被訓斥一頓,還被桓王給斥責。
秦夫人越聽越覺得生氣,拍著椅子道:
“母親,你如今是不知道啊!蘇子衿現在鼻子真是要翹到天上去了,府里所有的事都歸管,連我這個婆母都不放在眼里,我們就算是想要辦點事,也比登天還難。”
蘇綰綰見秦夫人已經生氣,很是開心,心里想著這秦家人和蘇子衿的關系越差,對就越有利。
可是面上是一點開心的表也沒有,抓著秦夫人的手,無比凄楚可憐地對秦老夫人道:
“老夫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夫人還沒有接管對牌鑰匙的時候,府里也短缺過一段時間的銀子,后面婆母從綰綰嫁妝中拿了一萬兩補上這個空缺了,
而后婆母省吃儉用,將府中務到夫人手上的時,府中賬面上一共還有八千多兩銀子,所以其實這炭火不給并不是因為公中沒有銀子,
而是姐姐見不得若軒和我親近,所以故意刁難和苛刻若軒,姐姐不喜歡我和若軒親近,我已經打定主意不見若軒了,但……
姐姐還是要為此生氣,要打要罰綰綰,綰綰都認了,若軒是姐姐的親兒子啊,姐姐怎麼忍心因為這個薄待若軒。”
秦老夫人自是心疼秦家的后代,聽完們二人說的面上有些許松。
見狀,秦夫人趕忙添柴扇風道:
“母親,蘇子衿嫁咱們秦家這麼多年,總共就生了若軒這麼一獨苗苗,咱們可以說是把若軒當心肝寶貝來對待的,
可這若軒到了蘇子衿面前卻是和一草沒什麼區別,這種事我聽了真是一刻也忍不了,但是綰綰素來善良,到這時候了還惦記著蘇家兒的面子,
今日這丑話我先說了,蘇子衿這樣的子簡直不配當若軒的母親,若是能夠過繼,我一定要把若軒過繼到綰綰名下。”
如果是平時蘇綰綰聽見這話,只會當是玩笑話和氣話。
可蘇子衿今日一直提起不想要秦若軒這個白眼狼兒子,思儀那邊又來消息說蘇子衿不是真的要過繼秦若軒,這讓蘇綰綰心中起咯噔。
倘若蘇子衿明明是想要挽回秦若軒,上卻瘋瘋癲癲的說著不要這個兒子。
到最后秦若軒真的了蘇綰綰的兒子。
假戲真做了。
蘇子衿會變什麼樣?
會不會真的瘋掉?
自從這段日子嫁秦家以來,蘇子衿本人還有邊的丫鬟,以及很多明明和這件事毫不相關的人都站出來幫蘇子衿。
幾乎所有人都在刁難、折磨。
所以這為數不多能夠讓反制蘇子衿的機會,蘇綰綰覺得不能錯過。
這種無論如何也要報復蘇子衿的心理讓蘇綰綰的理智全然被沖散,意有所指道:
“若軒這樣聰明的孩子,若是由我來養,我定然是要珍之之好好培養的,絕對不會像姐姐這般,如今我看若軒倒不像姐姐親生的孩子,像是后娘養的一般了!”
秦老夫人在旁邊看著兩人一唱一和,什麼話也沒說。
就在兩人說的正起勁時,門外忽然傳來思荷訓斥丫鬟的聲音:
“如今天氣這般冷,人都要被凍化了,老夫人又剛剛醒來正是需要補子的時候,如此時令吃一鍋羊是最好的,
昨日我便吩咐下去讓廚房采買了,怎的今日你竟然告訴我沒有這東西,我分明方才去廚房的時候還看見抬回來一大頭羊,
你們這些廚房做下人的,應當什麼尊卑,老夫人是這侯府最尊貴的人,你們若是連老夫人院子里的指令都不要傳達,干脆就別在這府里接著做下去了。”
思荷格溫順,很訓斥人,像這樣大聲在院子里罵人還是頭一遭。
而被罵的正是統管秦家廚房的周婆子。
被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人罵一頓,周婆子本人也很是無奈,嘆著氣道:
“思荷姑娘,真的不是我不愿意遵照老太太的胃口來辦事,實在是如今府里資金張,廚房里沒錢采買羊,
您今日看到的那頭羊,是夫人吩咐采買的,用的也不是公中的銀子,而是夫人自己的私房,我們總不好把夫人買的東西拿到老太太院子里來。”
秦夫人聽見這個,就有話要說了,走出去道: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去要的,我是蘇子衿的婆母,老夫人是蘇子衿的祖母,如今的長輩要吃羊,還好意思不給?”
話說完,整個院子里一片寂靜。
在場這麼多人,誰不知道,這秦夫人雖然是蘇子衿的婆母,所謂的尊重也不是口頭上的,真到了秦夫人要耍婆母威風的時候,蘇子衿不把秦夫人打一頓都算秦夫人運氣好。
這年頭,蘇子衿橫,這秦家自然也是蘇子衿說話。
婆母不婆母長輩不長輩的,在蘇子衿面前是一點也不管用。
秦夫人也意識到了如今在蘇子衿面前的慘狀,若是從前倒也罷了。
如今蘇子衿剛得了管家權,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秦夫人失了管家權,正是失意等著要看蘇子衿笑話的時候。
一個失意之人因為羊跑到蘇子衿院子里,問要東西。
豈不是更加讓蘇子衿看的笑話。
極其丟臉。
但越是覺得丟臉,秦夫人說話的聲音就越大越兇悍:
“糊涂東西,那是蘇子衿院子里自己買的東西沒錯,可公中又不是沒有錢,你去公中支銀子就可以了,難道公中還買不起羊?”
周婆子看著秦夫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樣子,心底默默啐了一口。
的。
一個婆子怎麼敢去廚房支取銀子。
說起來這還是秦夫人管家時候定下的規矩,說府里如今沒有錢,要先把囤積的糧食吃完,除了懷孕的蘇綰綰想吃什麼要做之外,其余人想吃什麼都只能自己買,不能去公中支銀子。
秦夫人自己是管家夫人,想要買什麼說一句話的事。
別人的死活管不著,自然也不會注意這麼多。
可如今管家的人不是秦夫人,是蘇子衿了,哪里還有什麼特權?
蘇子衿如今接收管家,沿用的也是當初秦夫人定下的規矩,如今秦夫人便是想要說什麼,也沒有余地。
周婆子還沒開口解釋秦老夫人昏迷這段時間秦夫人定下的規矩。
秦夫人便立刻一臉責備的看著:
“真是個糊涂東西,如今蘇子衿當家才幾天啊,你這麼快就分不清楚這府里誰是真正的主子了?如今老太太想要吃東西你們都這麼糊弄,往后這府里真是要翻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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