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一時間有些無法判斷秦老夫人說的這些是真還是假。
若是真的,那為蘇綰綰到悲哀,更為自己到悲哀。
悲哀的是蘇綰綰這麼個蠢貨,費盡心機嫁侯府,到頭來還不是秦老夫人想要怎麼拿就怎麼拿。
也為自己上輩子輸給這麼個蠢貨到悲哀。
所以,蘇子衿更加傾向于覺得秦老夫人說的是假話。
如果蘇綰綰在秦老夫人心目中真這麼沒有利用價值,上一世秦老夫人也不會在蘇綰綰一次次誣陷的時候,始終堅定站在蘇綰綰那邊。
蘇子衿揮手道:“到了如今,你當真以為區區一個蘇綰綰我會在乎?”
“即便是讓留在秦家,即便是秦淮再寵,這秦家如今也不過是一副空殼,秦淮雖然承襲了侯爵,圣上的調令卻始終沒下來,再沒有我的嫁妝支撐,秦家的日子只會更加艱難,那麼在或者不在又有什麼分別呢?”
秦老夫人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蘇子衿轉過頭,目重新注視在秦老夫人上:
“我如今真正想要告訴你的是,一碼歸一碼,蘇綰綰對我做的這些我不會放過蘇綰綰,你們對我做的事,我也不會忘記,
我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您這個時候服并沒有任何用,因為就算你服,和我求和,我也不會心的,
當然你大可以放心,我蘇子衿并不是一個欺師滅祖的人,您如今一把年紀的人,我也沒必要對付你著急送你上西天,
你若是不做妖,我會就這樣一直讓你養著,至于你自己能夠活到什麼時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們秦家會怎麼樣,也與我無關。”
秦老夫人沒想過蘇子衿竟然會這麼直白,瞪大了雙眼道:
“蘇氏?不管你如何混賬,我都從未對你有過惡言相向,但你如今這幅模樣,對我如今這般不孝,難道你就不怕我告到府!”
蘇子衿聽著簡直覺得十分可笑:
“若是老夫人想要告到府也是可以的,不過這對你似乎沒有毫好,我想老夫人活到這把年紀也不至于做出這麼愚蠢的事,
你很清楚如今侯府的狀況,這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蘇子衿一進門就拿嫁妝平了秦家的賬,養著你們一大家子,而你們卻納妻妹為妾,
不止如此,甚至婚前通茍合!我倒是大度,我一次為夫君納兩門妾室!你現在去告我不孝,你要如何告我?
你的吃吃喝喝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依然養著你,也沒有讓你流落街頭,我更加沒有讓下人作踐你,甚至一聽說你被人怠慢,立刻給你換上好的!”
“退一萬步說,哪怕你告贏了那又怎麼樣呢?你能休了我嗎?如今秦家已經是這般的破敗,若是休了我,你們只會更加艱難。”
蘇子衿冷笑著,像個穩勝券的勝利者,甚至向秦老夫人挑釁道:
“若是老夫人真的想要告我,那今日索閑著也是閑著,我親自陪你去衙門擊鼓鳴冤,給你請最好的狀師告我不孝,我倒要看看到底京兆府衙門會站在誰那邊。”
秦老夫人一時之間有些啞口無言。
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沖。
蘇子衿無比自信。
因為這一世的秦家已經不同于前世。
前世因為被蘇綰綰陷害,聲名狼藉,京城人人都在說道善妒、小氣,指責上不得臺面,就連的親生兒子也不站在這邊。
百口莫辯。
可今生,聲名狼藉的人變了蘇綰綰、秦淮乃至整個秦家。
秦老夫人縱容秦淮和蘇綰綰婚前通,秦夯更是欠下巨額賭債,整個秦家都是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可蘇子衿就不一樣了。
是善良大度的秦家大娘子,臨關候夫人,被親妹妹背叛后,大度將人迎進門,即使是秦家欠下巨額賭債,被著給秦家還債,也沒說過秦家一句壞話。
沒有任何可以被人指摘的地方。
若是有人指摘,必然是對方的不是。
蘇子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吃食,臨走時最后的目落在秦老夫人發黑的面上:
“老夫人,我還是勸勸你,趁著現在還能吃得下,你就多吃點,再不吃這個飯就要涼了,我是沒關系,可你卻不是頓頓都能這麼奢靡。”
院子里,福壽堂伺候的下人都在外面恭恭敬敬,沒有人敢靠近來聽。
蘇子衿來如今伺候秦老夫人飲食起居的張婆子。
“老夫人如今年紀大了,為了延年益壽,往后老夫人的飲食要清淡一些,每日更是要吃些東西,免得難以克化,
至于夫人那邊,也是同樣的道理,你們都心仔細的看著,千萬不能讓老人家因為貪吃,導致出現什麼閃失,
比如說早上吃的那些東西……擺了一大桌子,還有那麼多菜,老夫人一個人哪里吃的了這麼多,這些大魚大也不好消化。”
思荷在旁邊有些看不過眼,辯解道:
“回夫人,那些東西都是為了夫人來刻意招待夫人的,魚和里面也沒有放多油星子。”
蘇子衿冷睨著:
“便是我年輕,也吃不了這麼多的魚和,老夫人若是吃下去,難免生病難,這樣……往后老夫人和夫人的房里就多放些南瓜、小米之類的糧,至于炒菜就不必往兩位房里送了,多送點湯好克化,這樣養一段時間好了,病痛也就了。”
哼!
妄想讓掌家當冤大頭?
這怎麼可能?
既然掌家了,就不可能對秦家人太好,絕對不可能讓們再有機會找自己作妖。
以為口頭上哄著,就能讓像從前一樣任們擺布?
怎麼可能?
這一世,不可能讓秦家的任何人過上好日子。
蘇子衿想了想,繼續吩咐道:
“還有……老夫人人上了年紀,要靜養才會好,你們這些人只管伺候著老夫人,讓這福壽堂里里外外都干干凈凈的,有事沒事不要進去打擾老夫人,特別是思荷和江嬤嬤,你們多讓老夫人靜一靜,多休息。”
這話就是在命令秦老夫人邊最后兩個知心人了。
新上任三把火,方才思荷被蘇子衿睨了一眼,更這個當家主母不好相與,此刻哪里還敢再說什麼。
江嬤嬤更是老實本分。
兩人隨著滿院的丫鬟一起低著頭道:“是,夫人。”
蘇子衿在滿院恭送聲中離開福壽堂。
路上,蘇綰綰正在涼亭旁邊煮茶喝,目時不時的著福壽堂的方向,東張西的。
看見蘇子衿過來,蘇綰綰立刻上前,期待的問:
“夫人,您剛剛去了祖母那里?”
蘇子衿諷刺一笑:
“喲,剛剛不是一直盯著呢嗎?難道你今天出門的時候沒帶眼睛?所以雖然盯著但是看不見?”
蘇綰綰:“……”
等蘇子衿走后,蘇綰綰趕忙去福壽堂,以為會看到秦老夫人的好臉,誰知道秦老夫人沉著一張臉,桌子上準備的東西一口都沒,已經涼。
蘇綰綰低頭行禮:“祖母。”
秦老夫人抬起頭,可目中是蘇綰綰從未見過的寒意,那種毒森冷到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眸,讓蘇綰綰都往后退了兩步。
有些慌,生怕秦老夫人要殺了。
怎麼回事?
秦老夫人不是向來慈眉善目好相與的麼?
秦老夫人似乎到如今才反應過來是,一時間有些愣住:“綰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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