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看著沈星辰,紅著眼說:“不可能。”
想到當初醒來時看到的畫面,沈延川急著道:“當初我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只有你一個人,事后家里的傭人還告訴我是你照顧了我一天一夜,而且那個時候桑檸不是貪玩跑去游樂場了嗎?不可能會是。”
“到底是不可能,還是你不敢接現實。”沈星辰有些無語,低笑一聲譏諷道:“沈延川,你們沈家人真的都特別蠢,你也不想想,我在家里一直都是被照顧的那個怎麼可能會照顧別人。”
沈延川臉有些發白。
沈星辰沒管他,冷笑著繼續說:“況且家里的傭人都是我媽媽發的工資,你覺得他們敢說實話嗎?”
“況且桑檸本就沒有去游樂場。”不知想到了什麼沈星辰忽然笑了,“呀就是一個可憐蟲,從小到大恐怕都沒去過游樂場。”
“你猜在哪?”沈星辰笑著問沈延川。
沈延川皺著眉頭:“在哪?”
“那個小可憐因為照顧了你一天一夜,支撐不住,生病了,一個人昏倒在床上兩天了都沒人發現,一直到沈肆回來才將人送到醫院搶救,那次差點兒就死了呢。”想到桑檸小時候的慘狀,沈星辰心里暢快的很,越說越興。
“沈星辰你怎麼這麼惡毒。”沈延川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星辰,渾都變得僵冷。
那次的事他記得特別清楚,桑檸確實被家里人著急地送進了醫院,只是全家上下都說是因為在外面玩的忘了時間,著了風寒才生的病。
當時,他還覺得桑檸那丫頭矯,那次去醫院看的時候,他還罵活該。
他真是畜生啊。
想到這些年他對桑檸做的種種,沈延川的臉越發難看。
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很多事。
沈延川嫌惡地看著沈星辰,質問:“沈星辰,我問你,從前每年我收到的游戲禮盒都是誰送我的?”
現在沈家對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相反還只會拖的后,沈星辰心一狠,毫不猶豫地說:“是桑檸,只有那個傻子舍得用自己所有零用錢給你買那些破東西,我才不會送那麼廉價的禮,要不是看你收到禮特別喜歡我才不會冒名頂替說是我送你的。”
沈延川強忍著緒繼續問:“那當初我生病給我輸的人是誰?”
沈星辰:“桑檸,你當時流了那麼多,誰知道會不會把我的干,那得多疼啊,我可不了,正好桑檸的型也和你一樣,反正不管我怎麼說家里人都是信我的,我說的是我的,你們就都信了,連查都不查。”
沈延川的心狠狠沉了下來,他再也不敢往下問。
他知道沈星辰說的是實話,從小到大沈星辰都喜歡昂貴的東西,不可能會送他廉價的東西,還弱怕疼,更不可能給他獻。
原來一切都是檸檸做的,這一刻沈延川只覺得渾冰涼。
天吶,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麼。
從前檸檸也因為獻和禮的事和他爭執過好幾回,當時的他是怎麼對待檸檸的呢。
沈延川倒寧愿自己想不起來。
可這一刻從前他對檸檸說的話都無比清晰地回在腦海里。
他說:“桑檸,你怎麼這麼喜歡說謊,明明是星辰送給我的,你非說是你送的,你要再這麼說我真要打你了。”
他說:“桑檸,要不是星辰這次我就死定了,你要是再搶星辰的功勞,老子非揍死你。”
沈延川記得那時他正在氣頭上,抬起腳就狠狠踹在了小丫頭的肚子上。
當時那丫頭疼的小臉煞白,他卻罵裝的真像。
他對檸檸太殘忍了。
難怪檸檸不愿意認他,這一刻沈延川全都想通了。
他想也不想,一掌狠狠扇在沈星辰臉上。
他咬著牙罵道:“你特麼怎這麼惡毒,要不是你檸檸就不會被冤枉,更不會和沈家斷絕關系,都是你害得。”
沈星辰捂著臉,看著沈延川忽然笑了:“沈延川,不信任的是你們沈家,冤枉的也是你們,你甚至還手打,這些難不都是我你的。”
“不過,如果這樣你能夠好一些,那你就這麼想吧。”話落,怕再說下去會被人看到自己和沈延川在一起,沈星辰沒再多待,立刻離開了天臺。
沈延川恍惚的回到教室,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
然而等回到教室,他剛坐下,便有人猛踹他的凳子。
沈延川剛回頭就見曾經的幾個兄弟正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川弟,去城北那家咖啡店給我們幾個一人買一杯咖啡。”陸銘調笑著,從兜里掏出幾張大紅的紙幣往沈延川臉上砸過去。
“兩點鐘之前我要看到我的咖啡。”
沈延川正要拒絕,忽然就想到從前他和陸銘幾人也是這麼對檸檸的,將當小弟使喚,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甚至不開心了還會對手。
檸檸就這樣被他們隨意辱了半年。
想到自己從前對檸檸做的事,面對幾人的辱沈延川竟然都覺得沒那麼難,他鬼使神差的蹲下去將那幾張百元大鈔撿了起來放進自己兜里。
他看著幾人,學著桑檸從前面對他們的無理要求時的樣子回答:“我現在就去,你們都要喝什麼口味。”
幾人一聽互相對視一眼,哄笑一團。
“沈大校霸這是中邪了,竟然心甘愿的被我們使喚,我還以為你剛剛會手打我們呢。”
“沒想到我陸銘有一天竟然能使喚川哥。”
“不愧是養子,能屈能,以后出了學校必定在哪兒都混得開。”
“既然川哥這麼好使喚,那我就不客氣了,川哥我鞋臟了,還麻煩你給我干凈。”男人說完又道:“不讓你白,干凈后給你一千塊小費,這點兒錢從前川哥一定看不上,但現在這點兒錢應該夠你一月生活費了吧。”
說話的人是班上的富二代,家里有點兒小錢,平時最顯擺,以前經常被沈延川和陸銘幾人教訓,如今沈家落敗,風水流轉了,自然要報復回去。
那人話剛落,便有不人起哄。
沈延川哪里過這樣的屈辱,頓時臉煞白,垂在兩側的雙手攥拳頭,眼看著就要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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