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邊安靜了一會兒。

在等周闔之說話的十幾秒時間里，趙禾沒再說話，只點了煙緩緩著，其實不煙，只是好奇煙是什麼滋味，為什麼一旦迷上了就戒不掉，倒是想知道，到底有多難戒掉。

主權似乎掌握在了的手里。

想知道，為什麼說結束的人是他，結束后，反過來假惺惺關心的人還是他。

是因為有過他的孩子，所以他心有愧疚？

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麻麻啃噬著，在這段里，傷的只有一個人，周闔之瘋狂一樣看著在沉淪、失控，對他不可自拔，在最喜歡他之際，他狠心，讓一個人沉陷泥潭。

“既然不想上來，我麻煩你，周先生，別再來打擾我。”

趙禾緩緩吐了口薄霧，白的煙霧一縷一縷往上飄散，墮落又暗黑，被周闔之帶壞了個徹底。

只是到現在，不怪周闔之，怪自己，只是恨他，恨他為什麼沒有那樣喜歡他，為什麼他能高作云端看一個人深陷。

趙禾掛斷電話。

蜷著子，抱著膝蓋，房間里沒開燈，落地窗照進來是外面的城市霓虹，跟外面的高聳云林立的城市建筑比起來，渺小得像一粒塵埃，被風一吹便被不見了，卑微、無足輕重，別說有人在意了。

突然，門鈴聲響起。

將喚回現實里，緩緩抬起頭來，睜開眼看向玄關，心想誰會這個時候來，總不能是周闔之吧。

不會的，怎麼可能是他。

也許是敲錯門了。

趙禾不打算管。

門鈴聲卻不斷，還是有人在按。

趙禾這才拖著疲憊的子去開門，門一開，緩慢抬眼，看清楚來人后，瞳孔，渾尖銳的刺仿佛一瞬間豎起。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是周闔之。

趙禾面冷清著他，一言不發。

周闔之個子高一個頭，臉上說不出來是什麼緒，就這樣垂眼著，過了好一會才出聲：“你又煙了？”

“跟你有關系麼？”

話音剛落，手指夾的煙被男人奪走，扔在腳下碾滅，不由分說的強勢。

趙禾輕笑一聲：“還管上我了？”

周闔之沒回答，直接了進來，和靠得很近，的視線被迫看見他的結，結線條朗，出于本能往后退了好幾步，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冷聲說：“出去！我沒讓你進來！”

周闔之沒理會，關上門，說：“我不是找你麻煩，但是煙不好。”

“你憑什麼管我？哪里來的資格？”

“禾禾，別傷害自己。”

大概是晚上喝了酒，趙禾的心本就不好，直接了當說：“用得著你假惺惺關心？！你算什麼，一邊推開我，一邊又來關心我，你把我當什麼了？”

上尖銳的刺豎得的，恨不得全扎他上，痛，也要他一起痛。

“禾禾，抱歉。”

周闔之最近說得最多的就是‘對不起’‘抱歉’之類的話，是他親手將毀掉的，原本好好的一個孩子，開朗純真，漂亮健康，一切責任在他，他不能眼睜睜看變他以前那樣。

可以不在一起，可不能讓墮落。

趙禾捂著耳朵吼了聲：“夠了！”

聽膩了，耳朵都長繭子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說了，我說了，你不用疚，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行了嗎？還要我說幾次？還是你覺得不夠，還要看到我更多的折磨，變得不是人，你才滿意？！”

趙禾緒很激，“周闔之，能不能別那麼狠心，放過我行嗎？是我不該喜歡，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你，求求你，放過我——”

說到后面，聲音哽咽，苦苦哀求他了。

周闔之突然幾步上前擁到懷里，手掌扣著的后頸，結滾幾下，嗓音低啞，“不是你的問題。”

罪魁禍首是他。

不是的問題。

趙禾沒有掙扎，被他抱在懷里，雙目無神不知道看向哪里，和靈魂分開似得。

周闔之著的頭發，輕輕拍的脊背，跟以往一樣的溫，以前很吃他這套，可是現在，跟木偶一樣沒有太多的反應。

“禾禾，你需要我怎麼做，需要我做什麼，告訴我。”

趙禾輕扯角：“離我遠點，別讓我再見到你。”

“……”

周闔之肩膀的手一頓，又重重落下：“換一個。”

“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懟他，已經沒有任何希冀了。

“做不到，你現在這樣，我沒辦法離你遠點。”

趙禾問他：“你我麼”

“……”

“你還是周歲時？”

“……”

周闔之形猛地一。

“因為很，你才想和結婚吧，對我喜歡，可不是，所以我不在你的人生計劃里，周闔之，我才知道，原來的和心里的可以分開的。”

趙禾聲音很輕，一字一句卻很清晰落他耳里，一下又一下，心臟仿佛被鑿穿了一個，沒有模糊，但一片漆黑，空空如也。

“學長，我玩不起，真玩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種玩膩了可以用金錢等價換的人，我羨慕你心里那個人，擁有過你最熱忱的，是奔著結婚去的，奔著開花結果……”

趙禾不控制落下眼淚，視線被淚水模糊，漸漸看不清楚他的臉，哽咽一聲，帶著祈求的語氣，“學長，以后不要再來了，不管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系，你也不需要愧疚，我會過得比你好，我會自己。”

趙禾從他懷里出來，他沒再用力，盯著看，久久說不出一句話，跟失聲了似得。

趙禾抬眼認真看著自己第一次喜歡卻狠狠在他這跌了個跟頭的男人，彎笑了笑，眼睛像哭泣的星星，“不要再見了，就當從沒認識過，我會忘了你，忘了你帶給我的喜歡，還有傷害。”

“這是告別？”周闔之聲音沉重，漆黑的瞳孔抑著濃烈的緒。

“是，告別，再見，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