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周闔之。

趙禾一時忘了何地，心里那點點的貪婪在無限放大，以至于無法移開視線，著那個人的影一點點隨著天消失在視線里。

直至完全看不見了，趙禾才收回視線，再次意識到自己和周闔之是兩條平行線，從此都不會有所集。

然而趙禾沒想到的是，周闔之的妹妹周珺會來找。

是剛回到家里半個多小時后，趙禾接到周珺的微信電話，周珺問：“你好，不好意思，這個節骨眼打擾你，我想問你有沒有時間？”

趙禾走到臺接的電話，晚上很冷，風也大，一下子清醒不，攏外套，說：“你說，有什麼事？”

“方便見個面說嗎？我在你家小區附近，說實話，很冒昧打擾，確實也不該打擾你，只是我有點事想跟你了解一下，可以嗎？”

腦海里兩個小人不斷在打架，來回拉扯，一個說不要再和周闔之邊人牽扯上關系，可另一個又在說去去唄也許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趙禾選擇了后者。

“爸，我有事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吃飯，你們先吃！”趙禾飛快換上鞋子出門去了。

和周珺見到面，是在路邊，晚上風大，周珺穿得也不多，凍得發抖，這是趙禾第一次見到周珺，和周闔之有幾分像，大概他們家的基因好，周珺也長得很漂亮。

“你好，我是周珺，剛剛和你聯系的。”

趙禾出手跟握了握，“你好，我是趙禾。”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小。”周珺忍不住想，哥是真的禽，居然忍心欺騙年紀這麼小的孩子。

周珺大膽猜測，估計比還要小幾歲！

趙禾：“我快二十四歲了……”

“天啊，真的，我比你大兩歲。”周珺鼓起腮幫子，“我哥就是個禽！你們之間差了十歲！他居然……”

周珺真被氣死了。

趙禾不自在笑了笑，“沒、沒事，不過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別張，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了解一點點事，跟我哥哥有關的。”周珺都跟著張。

“要不找個地方坐下來聊會吧。”趙禾提議道。

“好，也可以。”

趙禾找的地方，是火鍋店，還沒吃飯，周珺也是，問了一圈，周珺說可以吃火鍋，才來了火鍋店。

點菜后，周珺先主開口，說：“還是很不好意思，這麼冒昧找你，本來應該找你的，但是我等會要回家，我孩子生病了，得連夜趕回去。”

“明白，沒關系，你想問什麼都可以問。”趙禾沒覺到周珺有什麼惡意，友善的，可能也因為周闔之的原因。

周珺猶豫開口，“你和我哥哥之前就分手了嗎？”

“嗯，分了。”

“是誰提的？”

“他說的。”趙禾其實想起來那天的形，還是覺得會難過，還是會痛。

“死渣男，真是——”周珺想罵臟話，話到邊咽了回去，實在是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趙禾垂了垂眼。

各式各樣的菜陸陸續續端上來，點的鴛鴦鍋，趙禾回到家里來又開始吃辣，家里適合吃辣，不會輕易上火和長痘痘。

不像在a城，隨隨便便吃點辣的就上火，還口腔潰瘍。

周珺吃不了辣，吃的白湯，吃了幾口，問趙禾說：“你……要是有什麼想問的也可以問我。”

趙禾沉默片刻，說：“之前確實有很多想問的，不過現在沒了。”

周珺放下筷子，“之前我和你說我哥哥是玩玩的事你還記得麼？”

“嗯，記得。”

“抱歉，我那會沒有其他意思，因為我哥哥不告訴我，我以為他變壞了，我怕你上當騙……”

趙禾明白，“你說的沒錯，周闔之對我確實是玩玩，不是認真的。”

周珺猛地抬起頭看。

“都過去了。”

周珺言又止：“你……你喜歡我哥哥嗎？”

“要聽真話？”

“嗯。”

“喜歡，真的很喜歡。”趙禾眼神渙散，失去焦點，“我也知道，是我一廂愿。”

“對不起。”

“不用道歉，這是我自己的事。”

“什麼自己的事，我之前不該貿然跟你說那些話，我不知道什麼況，我以為我哥是玩玩，被打擊到了，我現在才發現，其實不是。”周珺也這幾天在醫院陪周闔之才意識到的。

趙禾釋懷了，其實周闔之是什麼樣已經不重要了，都已經結束了，“沒關系，你說的沒有錯，其實一開始就是錯的，我很謝你提醒我，給我打了預防針。”

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得知周闔之的真實意圖后，才沒有那麼接不了。

周珺放下筷子，急忙說：“我其實是想說，我哥哥他……”

說話間，周珺抬頭看見周闔之走近來，他臉還不是很好，氣很差，周珺仿佛看到救星，急忙跟趙禾解釋：“抱歉，趙禾，我上次和你說的那些不是真的，是我沒搞清楚況，我胡說八道，我哥哥不是那種會玩男關系的人，他其實有苦衷，也有原因，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我還是希和你解釋清楚。”

“可能你們有些誤會，不是我說的那個意思……”

周珺站了起來，“哥哥，你來解釋，快點。”

趙禾回頭一看，猝不及防對上周闔之的視線，大腦有一瞬間放空，隨即收回視線，脊背發寒，孔一瞬間豎起來，心跳跟著加快。

周珺說：“抱歉，趙禾，我貿然喊了我哥哥過來，我覺得有什麼誤會，所以才喊來我哥哥。”

周珺給周闔之使眼，“你愣著干什麼，在醫院不是都跟我說了嗎，現在人在這，你還不過來說。”

趙禾抓手機，猛地站起來，說：“我家還有事，下次再聊吧，我回去了。”

和周闔之沒什麼好聊的，也沒有誤會。

要走，卻被周闔之攔住去路，擋在包間門口，不讓走。

周珺幫忙勸趙禾：“別著急，先坐下來，飯還沒吃，我們先聊聊。”

趙禾被擋住去路，聽不見別的聲音，垂眼盯著男人的下半看，也不知道該看哪里，“麻煩讓一下。”

周闔之沒讓，輕嘆一聲，嗓音很啞，像是生病了，“禾禾，別走，好嗎？”

心里繃的一弦猛地斷開。

趙禾呼吸急促，咬著，還是那句話：“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都說過了，請你讓開。”

咬字很重。

周闔之非但沒有讓開，還往前站了一步，清淡的目落在白的臉上，瘦了不，原本臉頰有點嬰兒的，現在下都瘦尖了，形也瘦了一圈。

周珺見狀幫忙打圓場：“你別生氣，唉，哥哥你能不能說句話，好好說！”

周闔之看了一眼周珺，“你先回去。”

周珺無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什麼時候了，什麼態度！

趙禾繞開他想要走，還沒走出門口，手腕被握住，人就被拽了回來，跌他懷抱，他對周珺說：“你走吧。”

周珺趕走了。

還幫忙關上包間門。

趙禾渾僵，發麻，周遭被他的氣息縈繞，他上還有點藥味，泛著苦，手腕被他用力攥著，不回來，控制發的聲音，說：“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