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媽咪會不開心你還做，看來你也沒你說的那麼在乎。”歲歲言語真摯，圓溜溜的眼睛里帶著大大的不待見。

霍知舟眉梢輕佻。

有點兒意外他能發現這個點兒。

“反正我會將這個事告訴媽咪。”歲歲不上他的當，“讓知道你的真面目。”

霍知舟反問：“知道之后呢。”

歲歲：“遠離你，讓你永遠只能當霍叔叔。”

“那跟現在有什麼區別？除了讓不開心之外，你沒有給帶去任何正面的緒價值。”霍知舟蹲下跟他視線平齊，套路一如既往的深，“看來你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在乎。”

歲歲試圖反駁，又發現自己掉進了他的坑。

可惡。

老爸太能說也不太行。

他小腦袋飛快運轉著，好一會兒后憋出一句話：“你這樣將會失去一個兒子。”

“沒事，反正你也不認我這個爹。”霍知舟薄微啟，墨澈的雙眸里漾著些許興味。

歲歲：“等你墳頭草兩米高的時候也沒人給你掃墓。”

霍知舟：“我會在死之前安排好一切，到時候你想給我上墳都得排著隊去。”

歲歲：“……”

有錢不能使鬼推磨，但一定能使人幫著上墳。

“還有要說的嗎？”霍知舟全程話語都非常溫和，語調不疾不徐，“沒有就乖乖認輸，把剛才看到的聽到的知道的，全部都忘掉。”

“你是不是覺得我說不過你。”歲歲問的特別真切。

霍知舟理回答：“至現在是。”

“可你說贏我再多次又能怎麼樣？”歲歲找到了反擊的角度，嗓音脆生生的，“媽咪還不是不愿意回到你邊，你還不是不能為我爸爸。”

霍知舟：“……”

這心扎的。

不愧是親兒子。

正打算開口將他拉到自己的陣營時，臥室的門忽然被打開，姜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

看到房門口兩人以一種很和諧但又非常奇怪的姿勢相時，腦袋上頂了一個問號：“你們這是……”

歲歲怎麼還抬了一條小椅子？

兩父子這是在談心還是干其他的？

“媽咪。”歲歲沖到的懷里，抱住了，“你醒了。”

姜著他的頭：“嗯。”

歲歲揚著小腦袋：“我跟爸爸在討論以后上墳的事。”

姜：“？？？”

姜狐疑的視線落在某人上。

大清早的拉著兒子談這事兒？這人是缺心眼還是故意的。

“爸爸說以后他要是英年早逝了，有很多人給他上墳。”歲歲是會報復的，“我們要是不留在他邊，就是上墳也不到我們。”

爸爸半夜將他抱走。

他篡改一下言語。

算是禮尚往來。

姜一下子清醒了，那雙眼睛里承載了太多緒看向霍知舟。

“不是我說的。”霍知舟開了口。

歲歲跟他對峙：“你自己親口說想跟你上墳都得排著隊去。”

霍知舟到邊的話就此停住。

這小子。

這麼會斷句？

“歲歲還小，這樣的話別在他耳邊說。”姜見他沒反駁就知道兩人大概率是真談論了這些事兒，“萬一一語讖……”

霍知舟：“？”

歲歲：“？”

歲歲先是意外，而后帶著幾分嘚瑟的朝自家爸爸看了過去，無聲說道：媽咪也盼著你英年早逝呢。

霍知舟讀懂了他的眼神。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子是個大孝子。

他也沒跟他計較，薄輕啟對姜的話做以回答：“知道了。”

姜也沒說太多，確認歲歲是自己起來的后就回房間洗漱去了，心里對于昨晚的疑也在此刻確認那只是自己的一個錯覺。

房門外又只剩下父子二人。

霍知舟正想跟小叛徒說道一番，歲歲邁著小短朝房間里去：“媽咪我給你找服！”

霍知舟：“……”

十分鐘后。

姜洗漱完進了帽間。

看到里面和以往一樣毫無過的痕跡時，眉宇間略過幾分疑。

且不說這個地方有沒有被霍知舟帶給蘇安然住，就說那幾件之前被扔在地上摔碎的珠寶，怎麼完好無損的擺放在柜子里？

“怕你回來后找不到東西的位置，我沒讓人。”霍知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后，過面前的鏡子看著。

姜頓了一下，很快陳述事實：“已經過了。”

“蘇安然過的那些我全部換了。”霍知舟態度很好，聲音溫又低磁，“摔壞那些我也讓品牌方做了一模一樣的款式送過來。”

姜轉看著他。

和霍知舟深邃堅定的目不同，姜的眼神里只有淡漠。

對霍知舟的淡漠，對這些東西的淡漠。

從正式搬離這個地方開始，就已經對這些東西徹底舍棄，離開這些日子，也沒有想念過一次。

“你不用做這些，我們已經……”

離婚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歲歲就蹬蹬蹬跑過來開心的說：“媽咪，服換好了嗎？我們下去吃早餐。”

姜張了張。

霍知舟先一步說：“先吃飯。”

整個早餐氣氛有些抑，姜一直低著頭吃盤子里的東西，沒開口沒抬頭。霍知舟視線時不時的落在上，黑的眼睛一如既往深不見底。

他知道姜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也知道此刻在想什麼。

離開前一定會跟他提今晚不在這邊住的事。

“霍知舟。”姜開了口。

霍知舟黑眸微抬：“嗯。”

“今晚我不住這邊，待會兒給欣欣上完課后我要去醫院看媽媽。”姜說著，心深有些怵他，“后天下午再來陪歲歲玩兒會兒。”

霍知舟緒不變：“你問他。”

歲歲：“我支持媽咪的所有決定。”

霍知舟知道結果，所以全程沒參與沒干涉，他知道不管他同意還是不同意，決定的事都不是誰能輕易改變的。

反正時間還多，他不急。

早餐結束姜就準備去陸家給欣欣上課，霍知舟主提出送，姜本想拒絕，但園到外面能打車的地方靠走路的話遠，至半小時左右。

霍知舟看出的顧慮：“歲歲跟我一起送你，不是我單獨送。”

歲歲難得沒拆他臺：“嗯嗯！”

話已至此，姜沒再拒絕。

剛坐上車霍知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側眸看去，屏幕上顯示蘇安然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