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只要你經過考驗，我們一定將份雙手奉上。”秦牧川說這些話時還朝秦墨那邊看了一眼，“秦墨你也別太難為妹妹，隨便考驗一下就行了。”

秦墨眸深不見底。

他薄微啟，語調一如既往的涼薄：“既是家族考驗，就得一直同仁。”

“家里就這麼一個妹妹。”秦風也開了口，“悄悄放放水得了，只是走個形式而已。”

秦江野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散漫的眼中多了點兒不易察覺的譏諷。

“你弟弟說的不無道理。”

“姜小姐自小沒有經過家族教導，真一視同仁怕是難以過關。”

“就是。”

秦牧川跟現任管家一人一句。

臉上都是一副為姜好的樣子。

“大侄子，咱們家主都放話了，你還是按照他說的放放水算了。”秦牧遲也開了口，言語間毫不掩飾的輕嘲，“姜不是秦安，沒那麼大本事。”

秦墨薄抿，周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氣息。

姜對這種鬧劇反而不在意。

每個人心里想什麼，每句話的言外之意是什麼大概都能看得。

跟霍知舟在一起待久了，對人是好是壞也有了逐步判斷。

“要不不考驗了，反正只是走個形式。”秦牧遲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大哥跟我都愿意把份給外甥，干脆直接把合同簽了。”

此話一出。

現場一片寂靜。

秦牧川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吃了。

“大哥，你覺得呢。”秦牧遲故意的。

“也行。”秦牧川臉上還保持著為家主的沉穩，視線很自然的看向姜，“主要還是看姜的意思。”

秦牧遲頓時笑了。

大哥啊大哥。

為了維持好你這個好舅舅人設，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可以。”姜答應的干脆，視線在他們兩人上來回看了一眼，“兩位舅舅有空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把合同簽了。”

秦牧遲：“……”

秦牧川：“……”

兩人頓在那里久久沒說話。

在他們看來姜跟秦安是一個子，都很要強。

要強的人向來喜歡什麼東西都憑自己本事拿到。

現在這……

“還有什麼顧慮嗎？”姜跟他們一起演。

“沒有。”到了這地步，秦牧遲順著姜的話說，反正著急的是他這個哥哥，“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合同，咱們現場簽。”

秦牧川眼神如刀看過去。

這個蠢弟弟！

秦牧遲照單全收：你不是裝嗎？繼續裝啊。

秦牧川口憋著一口氣，倒是沒想到秦安的兒這麼沒骨氣！居然什麼都不付出就想原價買回。

“江野，去準備合同。”秦牧遲跟秦江野說道，“咱們今晚就把份的事兒給辦了，明天再去走份變更。”

“好的。”秦江野角帶著些許弧度。

下一秒，他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秦書帶著公文包出現，上仍舊是那副英男的穿搭：“老板。”

秦江野單手一攤：“將上午讓你準備的合同拿出來。”

秦書照做。

看到那厚厚一疊合同時，秦牧遲看向秦牧川的眼神帶著玩味。

我的好大哥，玩兒了不。

秦牧川心要多差有多差，偏偏臉上還得維持家主應有的面和沉穩。

“給我，我先簽。”秦牧遲故意讓秦牧川下不來臺，他百分之百確認這合同最終不會功，索繼續鬧，“怎麼著也是咱們的外甥，該給的得給。”

“份之事事關重大，還是按照規矩來的好。”虞佩蕓主開口，給自家老公一個臺階下。

姜目直視：“什麼規矩？”

虞佩蕓說：“凡是獲得份的秦家后輩，都得經過能力考驗。”

“我媽媽二十多年前被著離開了秦家，秦老先生也在那時候將從族譜上除名。”姜要他們直面自己的無恥，“換句話說，我不是秦家后輩。”

“當初的事是爸沖了些，但從緣上來說你跟你媽媽都是秦家的人。”虞佩蕓說的溫。

姜：“證據呢。”

虞佩蕓愣了一下：“什麼證據？”

姜直截了當的說：“證明我跟我媽媽是秦家人的證據。”

“整個海城的人都知道秦安是爸的兒，這還需要什麼證據。”虞佩蕓覺得這話稽。

“照您這麼說，只要足夠多的人知道一件事兒就可以作為證據。”姜言辭犀利，“即便這種證據沒有法律依據。”

“這……”虞佩蕓一時語塞。

“合同上寫的是秦安的后代可以原價買回份，沒有其他附加條件。”姜拆穿他們虛偽的面目，“沒在族譜上的人，是不需要遵守你們秦家規矩的。”

簡單一番話。

讓在場人雀無聲。

他們都沒想到姜看起來滴滴的一個小姑娘，能這麼剛。

“好了，既然你們愿意直接將份賣給，我也不攔著。”秦老爺子發話了，“合同在這兒，簽吧。”

“爸……”虞佩蕓接著說，“這事兒還是按照原來的規矩比較好。”

秦風也參與進來：“外界已經知道姜要通過考驗拿回份的事了，現在直接給，容易給秦家帶來負面影響。”

“是啊。”虞佩蕓趕接話。

秦牧川垂著的眸氣的不行。

沒想到假裝客氣一下會引發如此不好收拾的地步。

“秦墨，你說呢。”他將所有責任都推在他上，“你是秦氏集團總裁，對市場和風險更為了解，你覺得直接給份會有影響嗎？”

秦墨宛如黑夜的眼睛落在他上。

秦牧川眼中的警告之意很明顯。

要是他敢順著姜那邊說的話，他絕不會原諒他。

“姜是姑姑孩子這事整個海城都知道，倘若此時直接將份賣給，容易引起輿論。”秦墨站在客觀的角度說，“謹慎起見，還是按原計劃進行比較好。”

秦牧遲早知這個結果：“那大哥剛才將話說的那麼好聽。”

秦牧川：“外甥回來太高興，一時忘了輿論的風險。”

秦牧遲冷笑兩聲。

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這事兒是舅舅沒有考慮周到。”秦牧川面帶愧疚之意的跟姜說著，“改天舅舅請你吃飯給你道歉。”

“吃飯就算了。”姜沒有學他們怪氣，直接懟，“我怕吃完舅舅忘了帶錢包讓我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