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跟你談談嗎？”顧時西這話下了很大的決心。

姜：“好。”

兩人去了病房里面的休息室。

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霍知舟后，顧時西收回視線：“正式談話之前我為我昨天背著你說的那些話壞話道歉，對不起。”

姜不在乎這些，沒接這句話。

“我你過來看他不是要你跟他復合，也不是要你們和好如初。”顧時西此刻冷靜下來，人也沉穩不，“只是想你幫他解開心結，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死。”

這話姜信。

霍知舟表面上看起來謙謙君子，溫，強大。

但自己跟自己較勁兒的時候也瘋，通過之前他拿刀往自己上這事兒就看得出來。

“如果可以，我想請求你在這邊待兩天，等他醒后跟他談談心。”顧時西言語誠懇，“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強，如你所說，你們已經離婚了。”

“你先說。”姜沒有答應。

顧時西到邊的話一頓，最終帶著滿心的復雜開了口：“我要跟你講的，是他的過去。”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將這些告訴姜，五年前霍二叮囑過不讓他在姜面前說過去的事，但現在容不得他繼續瞞。

不說的話，姜可能看一眼就走。

說了或許還能留下來等等霍二。

姜一頓：“好。”

“一切還要從他小時候說起……”顧時西聲音帶著些許沉重的開口，思緒在此刻飄向了遠方。

霍知舟的出生對整個霍家來說都是一件喜事。

爸媽欣喜，爺爺疼。

兩歲半之前他都是家里的寵兒，但兩歲半之后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被家里著學習各種東西，在自己名字都寫不好的年齡被各種興趣課充斥，但凡有點兒懶惰，貪玩他都會到爸媽乃至爺爺的訓斥。

甚至連正常休息，玩耍時間都沒有。

跟顧時西，司寧以及單沐安都是在興趣課上認識為朋友的，認識他們之后，他抑的生活才從心理上得到些許放松。

自那之后，他從容應對家里的一切力。

五六歲時。

家族與家族之間有點兒細微的糾紛。

他爸媽勒令他跟單沐安絕，并要他跟他們保證從今往后不再往來，霍知舟拒絕了，為此得到霍父的一頓罵，以及霍母的以死相。

他們覺得他不聽話，叛逆。

被到極致的霍知舟被迫妥協，變得沉默寡言，學校到他們幾個也不再說話。

但即便如此，單沐安依舊把他當最好的朋友，他不說話他就逗他，他不笑單沐安就變著法的逗他笑。

“那段時間霍二過的很抑。”顧時西直到想起當初的事，都還記得很清楚，“他爸媽派了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他，只要他有一點點跟我們好的可能，回去就會被罵。

“不僅如此，伯母會以命相，會問他是不是想死。

“伯父會說你看你把你媽氣什麼樣了，你能不能懂點兒事。”

姜腦海里出現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兒：“家族很大？”

“不大。”顧時西有些事是自己知道的，有些事是聽長輩說的，“只是一個合作被沐哥的爸拿到了，霍二的爸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種況在當時很常見。

霍騁過于輸不起。

“自那之后，霍伯父就對單家心存敵意。”顧時西聲音很輕，“一開始表現的很明顯，但霍二年齡稍長一些后，他看到了他上的價值以及脾氣，開始藏敵意，最終找到機會害死了沐哥他們全家。”

那是霍知舟十六歲時發生的事。

霍騁對當初的事懷恨在心，表面上已經放下，實際上全都記著。

霍知舟知道他們對單家有意見，但也只當是霍騁因為輸給單沐安爸爸的事而計較，他努力調合關系，想讓霍騁放下。

霍騁表面答應，承諾他只要他做到兩件事就放下。

“哪兒兩件事？”姜問。

“第一，將到他手里的困難項目優異完，證明他有能力在未來管好霍氏集團。”顧時西對當時的事記得一清二楚，“第二，出國學習參加競賽，拿到國際金獎。”

姜頓了頓。

拿國際金獎對于腦袋好使的霍知舟來說不是特別難。

但在十六歲就把困難項目優異完，這考驗大。

“霍二答應了，項目的事他完的很漂亮，伯父伯母也很高興。”顧時西說，“在送他出國學習時還主跟他說，只要他能拿到金獎回來，他就徹底放下對單家的不滿，以后當個被兒子養著的老頭。”

“但霍騁卻在他出國期間對單家了手。”姜據司寧之前說的，猜測了一下。

顧時西：“是。”

姜沉默著。

“單家出事那段時間霍二正進行封閉式考試，為期半個月，期間不得使用通訊工，外界也不得進去打擾。”顧時西到現在都還能記起當時的緒。

姜問：“這是霍騁一早設計好的？”

顧時西：“他沒承認，但我們都這樣認為。”

顧時西：“我們以為單伯父他們出事后，以沐哥的格肯定會為死去的爸媽報仇，但沒想到一個周不到他就從頂樓一躍而下，圍觀路人說，他跳的時候一秒都沒猶豫。”

姜想起了霍司年給看的照片和司寧說的那些話。

霍知舟親自收的尸，舉行的葬禮。

“姜，我知道霍二這些過去跟你沒關系，但作為他的朋友我想請你幫幫他。”顧時西一字一句道，“他這一生太苦了。”

姜沉默了。

顧時西又說：“等他心理問題好起來后，你要怎麼對他就行，就算要拿著刀砍他，我都做那個幫你遞刀的人。”

“你知道他小時候落在江里過嗎？”姜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換了一個想知道的。

“不知道，他從小就怕水，不太接近水深的地方。”顧時西搖頭，接著補了一句話，“你說這種，大概率是他爸媽將他扔下去的。”

姜瞳眸一震。

說這個字時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蹙：“扔？”

顧時西解釋：“小時候因為霍二怕水，不會游泳，他爸媽沒將他扔在很深的游泳池，河邊，比較淺的海邊之類的，但越是這樣霍二越怕，直到現在他都不怎麼靠近水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