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到厲家的時候是下午六點半左右。

看著主位上那位神矍鑠的老人時，姜直截了當的問：“厲老先生我來有什麼事嗎？”

只是一個人的話不會來，厲家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波濤洶涌，但莫陌跟唐白也在，有些事不用顧忌的太兇。

“其實也沒什麼事。”厲老爺子表比秦老爺子嚴肅，可這已經是他盡可能放和的樣子，“就想你過來跟你聊聊天，吃頓飯。”

姜沒多說。

如果是剛來海城那會兒，可能站起就走。

但經歷這麼多事后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圈子所有人即便不喜歡也是可以坐下一起吃飯聊天的。

一頓飯，一句話，一次面。

都有可能帶來利和弊。

“你跟致深的關系我都知道。”厲老爺子主說話，“你要不介意可以我一聲爺爺。”

“直呼爺爺不太恰當。”姜沒有把關系搞的很僵，“還是厲爺爺比較好。”

厲老爺子的心稍稍安穩了點兒：“也行，你喜歡怎麼都行。”

兩人一起吃飯聊天。

整個過程沒有發生任何不快和緒過激的事，仿佛如厲老爺子所說，這只是一頓家常便飯。

直到飯局結束姜提出離開，厲老爺子才住說了一句話：“小。”

姜看過去。

“聽說等你能力考核通過，就可以拿到秦家的份？”厲老爺子問的直接，沒有像跟其他人對話那般拐彎抹角。

“不是拿。”姜糾正他的說法，“是買。”

厲老爺子跟二十多年前完全就是兩個人：“是厲爺爺說錯了。”

姜沒在這方面過對多扯：“您想問什麼。”

“秦家家大業大，除了你那兩個舅舅之外還有旁支。”厲老爺子說這話時看著那張跟自家兒子極為相像的臉，“你要得到份，他們大概率不會善罷甘休。”

商場爾虞我詐。

一個小娃娃考慮得到這麼多嗎？

姜面不變：“您想讓我放棄？”

“不是。”厲老爺子快速開口，生怕被孫兒誤會，“老頭子只是想問問你怕不怕。”

姜說：“不怕。”

厲老爺子追問：“真不怕？”

姜：“？”

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

媽媽對厲老爺子的介紹雖然不多，但也說過這是一個古板嚴肅執拗的老人，這樣的人怎麼問好奇跟秦家的事？

“那你想不想更有錢一點？”厲老爺子一點點引導，“你爸手里有不厲氏集團的份，你要不怕麻煩和事多，我讓他轉給你。”

姜頓時生了警惕心。

秦老爺子讓原價買回份是因為這是當初的合同容，更因為他心對媽媽有愧。

厲老爺子為什麼？

不可能因為上流著厲致深的脈。

說難聽點兒，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厲老爺子不可能為了那還沒正式做過DNA鑒定的關系就提這個，更別說這是一位注重利益大于的人。

“這事不著急。”厲老爺子一眼看出的表，知道有所顧忌，“你可以回去慢慢想，也可以跟你媽媽商量。”

“有個事您說錯了。”姜換了話題。

厲老爺子眼中迷茫。

姜說的很直接：“厲氏集團的東里沒有我的爸爸。”

這話之后說了幾句客套話跟唐白和莫陌離開，直到的影消失在大門口，厲老爺子邊才忽然出現一個人，伴隨著的是一道嚴肅的聲音：“為什麼把過來。”

厲老爺子：“驗收一下你這段時間追妻追兒的果。”

厲致深：“……”

厲老爺子不給面子的數落他：“現在看來，毫無進展。”

“當初你沒當那塊最大的絆腳石，至于是這個結果？”厲致深知道過去的事自己也有錯，但這位也摘不掉。

“自己辦事不還怪上我了。”厲老爺子說的直接，“別怪我沒提醒你，過不了多久就會舉行一年一度的東大會，屆時你那位小叔不會善罷甘休。”

厲致深淡定回懟：“自己弟弟管不住，怪我？”

厲老爺子張了張，冷哼一聲什麼都沒說。

雖是他弟弟，但卻是爸媽年齡比較大的時候生的孩子，以至于年齡跟他相差比較大，跟致深卻差不多。

“暫時別把牽扯進來。”厲致深這段時間沒再提那些，就是有些事還在準備中，“等事解決后我會跟談。”

厲老爺子抿抿。

想說話的話終究被他咽了回去。

他有個辦法能解決過段時間東大會的麻煩，但要說出來，他這兒子鐵定不高興。

“知道了。”

“以后別隨便將到老宅來。”厲致深提醒，“小叔那邊若知道，只怕會對不利。”

“才五十多就這麼啰嗦。”厲老爺子不耐煩的很，說他一點兒都不客氣，“要到了我這個年齡還得了？”

厲致深緒平穩，沒再多說抬腳離開。

他回來時跟爸已經吃完飯，考慮到并不是很待見自己就沒現，但今晚這事過不了多久估計會傳到小叔耳朵里。

屆時才是真的麻煩。

看著他離開，厲老爺子眼中泛著復雜，心里更是沉重不已。

一會兒后，他拿出手機給姜發了條消息：【這邊永遠都是你家，什麼時候想來了跟厲爺爺說一聲，我讓人來接。】

這條消息姜沒回。

看完后就屏幕將頁面切換了。

坐在副駕駛上的莫陌見這表，人機般說：“老板，剛剛那頓飯有問題。”

“變相的鴻門宴，能沒問題嗎。”正在開車的唐白也開了口，三人與其說是下屬與老板的關系，倒不如說是可以無話不聊的另類朋友。

姜抬眸：“怎麼說。”

知道那頓飯沒那麼簡單，但個人想法終歸有限。

沒有媽媽和霍知舟他們那麼縝的思維，很多事只能通過事實和人的格來分析和觀察，無法像他們那樣一句話一個事就能看破全部。

“厲老爺子看你的眼神不是純粹的看親人。”唐白說的很直接，“當做孫兒培養占百分之五，利益占百分之九十五。”

姜想了一下：“他想利用我跟秦家的關系？”

厲老先生提到了份，媽媽說過厲家的況也沒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厲叔叔還有個小叔在跟他爭權奪勢。

這麼看來，厲老先生是想利用跟秦家的關系來幫他對付厲叔叔的小叔？

這年頭剛出來就被打消掉了，且不說跟秦家的關系很一般，就以秦家跟厲家關系不怎麼樣的況來看，厲家也不可能通過借秦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