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在嘰里咕嚕期期艾艾著,卻忽然聽到了央云的聲音。
[別吵。]吵得快意識渙散了。
[嗷!宿主你醒著啊!]
的神還沒脆弱到被頂替,只是意識在一瞬間和另一只妖怪重合。
它將修為傳給了央云,并給下了一個指令:
殺死遲!
地上的影子快速膨脹,顯出猙獰的模樣,逐漸占據了一整個胡同的墻壁。
遲被摔上了墻面,他按著肩膀,想站起時卻腳下一。
沒等他反應過來,央云死死在了他的上,按著他骨頭錯位的肩膀,低頭發出磨牙的恐嚇聲。
在后,九條尾的虛影搖晃,照映在墻上的影子也在劇烈晃。
遲頸邊支著兩只手,將他堵在了狹窄角落。
只傳承了妖怪的法,還不能練使用,雙手錮著人,卻像是擁抱的作。
發落在遲前,央云曲起膝蓋折著,將遲按在下。
他忽然詭異地紅了耳朵。
[滴,目標人遲,好度+2]
“我給你殺,你先起來好嗎。”遲放了聲音哄道。
可眼前人卻好像對他輕視的態度不滿,咧開,出鋒利的牙齒。
還沒等咬下去,手腕上的繩串突然收,央云被繩串扯得往后飛去,上面燃起青白的火焰。
遲瞳孔猛然收,他記起那手串是什麼了。
家每個孩子出生后,都會融一滴眉心做手串,戴上后妖怪攻擊認主的手串,會遭到反噬甚至死亡。
家人喜歡養一只妖怪作為專侍,手串便是用來防止這些妖怪叛主的。
但遲不喜歡妖怪,自然沒關注這些,早不知把自己的手串扔到了哪里。他見央云戴著手串還以為是普通的平安結繩,全然忘了這一茬。
央云神痛苦,手腕上的經脈變青烏,起伏著朝著胳膊蔓延。
“把手串摘下來!”遲急喊一聲。
符箓被催,四周金泛起,將央云鎮在地上。
他寧愿央云被奪舍殺了他,也不想看被反噬致死。
央云已經撐不了多久,額角青筋跳,角被牙齒咬破,滲出了幾縷鮮。
遲想解開繩結,卻被擊退了幾步,他看著央云陌生的眼神,心中一痛,可現下顧不得其他,只有先保住央云命。
“遲,我好痛……”
央云眼角通紅,淚水不斷落。看著他,眼神好像有片刻的清明。
遲死死按住了央云的手,將其反折在了頭頂。
他低下頭,牙齒撕扯著繩串,牙上上都沾染了鮮。
最后一繩結斷開后,四周符箓瞬間了灰燼,遲卻放松了下了肩膀。
他的脖頸被死死掐住。
遲呼吸逐漸困難,他艱難抬頭去看央云的臉。見烏青的脈絡消散,遲垂下手不再反抗。
十年前,他僥幸生還,十年后,他要喪命在同一只妖怪手里。
天命靡常,他的死局躲了十年還是沒能躲掉。
不過,罷了……
等他死了,那只妖就控制不了央云,又能回到最初的生活。
也許會忘了他,畢竟妖的一生比人類長了許多。
也或許能記著他。
他不知道,也不敢奢求。
是他害得丟了兩尾,如今,也算是償命了。
[滴,目標人遲,好度+5,當前好度100。
恭喜宿主,可共目標人100%好度。
滴,好度100已到賬。]
系統聲音凄然,
[宿主——,男主!男主要死了嗷——]
掐著他的力氣忽然松了,遲劇烈地咳嗽起來。
“快走啊,別愣著。”
他對上了張悲傷的臉,央云推了他一把,“趁著我還醒著……”
痛苦捂著頭蹲下。
遲卻沒有離開,他抱住了央云的后背,著的頭發。
“如果不殺了我,它會永遠纏著你,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刻。”
“我不是好人,至對妖怪來說是這樣。我殺了你一次,說不定在將來會被夢魘影響,重新生起對妖的仇恨,再次對你手。”
“所以……殺了我,一切噩夢都會終結。”
一把法劍被塞進央云手中。
不同于桃木劍,這法劍是家中長輩傳給他的,劍長三尺,劍利,能斬鬼神。
……亦能誅人。
他托起烏黑長發,發從他指尖散出去。
真啊。
他想起那條紅的發繩,可惜沒有帶在邊,沒能幫扎一次發。
也沒能和度余生。
明明才看清他的心,卻到了分別之日。
“抱歉。”
他聲音輕緩,頸間落下咸的淚珠,苦溫熱得讓他心疼。
“快些手吧,你喜歡的那家蛋糕店要關門了,去晚了就買不到你喜歡的提子蛋糕了。”
所以。
不必難過,也不要流淚。
只當他是個不重要的過客,不必在意他的離場。
此別無所求。
只希他的蠢貓能夠安好。
辭暮爾爾,煙火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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