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整個房間都寂靜了。
氣氛的曖昧瞬間消沉,兩人就著那盞昏黃的燈,幽幽暗暗的對視了好一會。
江黎那雙眼眨了又眨,羅靳延竟分不清這句算作是嘲諷還是天真。
他氣笑出聲,抬手取了鼻梁上的眼鏡,著太。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江黎抿不作聲,無辜的要命。
羅靳延低頭看了眼那個伴隨了自己近三十年的親朋摯友,對于江黎的話他表示很不滿,此刻頗有囂著想要對著江黎打招呼say hi。
他輕咳一聲,表有些無奈地看向江黎。
江黎的視線也隨著他轉移,心虛地看著羅靳延吞咽著嚨。
羅靳延問:“你到了嗎?”
江黎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到了。”江黎如實回答。
羅靳延挑了下眉頭:“誰不行?”
江黎用被子掩住臉頰,聲音嗚嗚發悶:“我……抱歉。”
在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而道歉。
氣氛降下來了,沒了方才的曖昧,此時倒是多了幾分尷尬。
偏偏江黎還不肯消停,再次探出頭,小聲提醒:“要不你自己去……?”
關心的語氣十足,像是在為他著想。
羅靳延“嘖”了一聲,實在想將人揪出來收拾一番。
他閉眼,額角的青筋因忍而凸起。
“不必。”
江黎只得作罷。
房門適時被敲響,打破了這一尷尬。
江黎猛地從床上跳起整理著衫,順著有些凌的發,讓自己看上去盡量得一些。
羅靳延重新戴上眼鏡,聲音沉的有些厲害:“進來。”
菲傭推開門,餐車上堆滿了餐盅,一個個菲傭走進來,不需要多吩咐便自覺拉開那道屏風門,將餐車推進。
路過江黎時還不忘低眉小心地打量一眼,隨后又看快速收回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這一個眼神被江黎巧妙捕捉到,連忙低頭檢查著自己的衫有沒有整齊。
服沒什麼問題,方才被掀開的一角此刻已經被好好地放了下來,該遮掩的地方都遮掩上了。倒是那張床,原本整齊到沒有一褶皺的床單被的了痕跡,兩個人就那麼一本正經的在床邊站著,十足的蓋彌彰。
江黎意識到這一點,連忙背過去,趁著菲傭們不注意,小心地拉扯著床單整理。
看都看到了,這時候彌補有些太晚。
待菲傭們離開,江黎才呼出口氣,哀怨地看了一眼羅靳延。
羅靳延讀不懂的眼神,挑著眉問:“怎麼?”
江黎懶得同他解釋,憤恨說道:“憋死你。”
朝屏風后的餐桌走去,早就過了肚子的勁,只是不吃點東西,怕自己會尷尬死羅靳延面前。
羅靳延聞言低頭看了眼已經懨懨消沉的好朋友,無奈笑出聲。
主廚準備的晚餐是法式黃油煎羊排,旁邊還搭配著番茄與迷迭香,江黎掀開餐盅,黃油的香氣伴隨著味撲面而來,瞬間勾起食。配菜是西班牙瓜火,另一盅里的火被荷葉包裹中,被煙熏過的火撥開,里面還藏著土豆泥。
主廚心,甚至還配了餐后甜品。
一小盅的提拉米蘇致小巧。
江黎食指大,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銀質餐在指尖纏繞,挑起一火放口中,瞬間眼前一亮。
“味道怎麼樣?”
羅靳延走到一旁,拿起餐桌上的餐巾拭著雙手。
“這里的主廚都是米其林五星級用,喜歡的話就他們多做一些送來。”
江黎咽下口中的火,掩著小聲說:“這個火好好吃。”
羅靳延點了點頭:“喜歡就好。”
他手上的作未停,江黎抬眸的時候恰好看到燈下那白皙修長的指節被餐巾包裹,那雙手骨節分明,手背上的青筋若若現,堪稱完。
江黎悄悄紅了耳,低著頭不再言語。
男妖。江黎心中腹誹。
他才是勾人的那一個。
羅靳延不自知,手機響起,他將那條珍珠白餐巾擱在餐桌上,對江黎道一聲。
“稍等。”
江黎看著羅靳延的背影走遠,停在屏風外的落地窗前,他接通電話的聲音低沉,傳來。
低頭看著餐桌上的餐巾,它被“折磨”的有些凌,趴趴躺在那里不形狀。
江黎愣了神,瞳孔逐漸開始渙散,腦海中還想著剛才羅靳延用它拭著雙手的模樣。
慢條斯理……
愣在那里,手中的銀叉一下下點著餐盤發出輕微細響,將盤中的煙熏火爛。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羅靳延回過頭朝著餐桌去。
人站在餐桌前垂著眸子,長睫時不時抖,那雙水潤的雙抿了又抿。幾秒后回過神,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羅靳延沒看出了心神。
他回過看著窗外夜景,對著電話的另一端應了一聲。
羅靳延掛了電話,江黎正對著那條火片發呆,他挑過江黎的下正過來。
“在想什麼?”
江黎仰起頭,下頜順著他的指腹劃過。
“沒想什麼,”拿起銀叉挑起火遞到羅靳延邊,“喏,嘗嘗?”
羅靳延垂眸看了眼,眼里似乎帶了幾分嫌棄:“爛了。”
江黎聽懂他的言外之意,輕哼了一聲,撤回銀叉準備放回口中。
“我自己吃。”
羅靳延一把鉗住的手腕拽回,銀叉調轉著方向又回到羅靳延的面前。
他低頭就著的手含住那片火,薄抵在銀叉上,印住上面的口紅印記。
江黎握著銀叉,甚至能到那片火被卸下、吞腹中。
他松開的手,眼神卻是在看著江黎。
“確實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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