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在舉辦婚禮和復工之間,選擇了后者。
影視節頒獎典禮在京北如期舉行,江黎的電影還未上映就喜提年度觀眾期待獎項,主辦方本是為求禮貌面給江黎遞上的邀請函,沒想真的會邀前來。
畢竟已經在大眾視野里消失了半年多,離開前還在地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不圈里人都揣測著,江黎已經退圈了。
教場的燈斑斕,璀璨的金黃泛著橘調,如同落日后的余暉映在海面上,一下下起水波紋。
羅雯打了個哈欠,倚在靠背上看著江黎:“所以你是說,阿延擺了一屋子的錢向你求婚。”
有些不解。
“他是打算如果你拒絕他的求婚,他就用錢砸死你嗎?”
江黎頓了頓,側坐在椅子上,趴在椅背認真想了想。
“應該不是吧?”
羅雯拿起抱枕放在懷里:“看在錢的面子上你同意了?”
“我沒有理由拒絕吧,”江黎說,“那麼一大堆的錢擺在那里,房間的天花板有多高,那錢壘的就有多高,我當時眼睛都看花了,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錢放在一起。”
羅沅君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還以為這小子能想出什麼花樣呢,求婚的場面這麼草率,排場鋪的還不如陳義文,一點都不浪漫。”
江黎將手墊在下下撐著臉:“可我覺得好的,我又不是什麼浪漫主義,他知道我錢,就鋪了一屋子的錢給我。”
羅雯看著江黎,突然湊過去問。
“就那麼一間屋子,錢都鋪下了?不會給你缺斤兩了吧?”
江黎搖搖頭:“沒鋪滿,他說放是放不下的,在那些錢的最上頭放了張銀行卡,剩下的都在里面了。”
羅沅君猶豫了一下。
“那他給一張卡不就好了?把錢擺在你面前的意義是……?”
江黎坐直子,背脊得筆直,語氣堅定。
“他說是故意壞我道心,讓我迷了眼,這樣就算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我也不會拒絕他。”
手上還戴著那鴿子蛋般大小的綠寶石戒指,橘黃的晃下來,折出來的芒投映回到天花板上。
熠熠生輝,想忽視都難。
羅沅君與羅雯對視一眼,互相了然,拉長尾音,簡短總結著羅靳延的行為──
“死裝。”
江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羅沅君看著江黎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江黎還沒想好。
羅靳延本想盡快在香港完婚禮,但徐導的電影已經確認了排片上映,決心復出回到大眾視野,想打一場翻漂亮的仗就要把握好每一個機會。
婚禮只能暫時擱置。
江黎本以為羅靳延會有所不滿,好像什麼他都要遷就著。
可羅靳延卻沒有一點緒,反倒支持著。
他說他愿意等。
影視節領獎以后,還要進組去拍攝新電影。
和徐導聯系過了,徐導對于還愿意回來拍電影表示很驚喜,兩人通了一晚上的電話,隔天就將劇本遞了過來,江黎琢磨了兩天,連夜寫出了人小傳,將角揣研究了個徹。
徐導看過以后拍手絕,直夸江黎是天生的演員,角就是為量定做,連試鏡的環節都免了,便將角定了下來。
后場的燈來回旋轉,時而昏暗,時而明亮,
江黎的工作室剛剛立,還沒有找到新的造型團隊,羅雯直接從意大利調來了造型師為撐場面。
造型師是華人,最懂的如何營造國人的。
后場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燈搖晃下,江黎突然聽到一道驕橫的聲音從遠傳過來。
“就這點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什麼用?”
那聲音拔得高,隔著好幾排的位置,約約間也能聽個清晰。
羅雯循聲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移開視線。
“又是個耍大牌的。”
江黎回過頭去看,遠遠的,一個悉的背影就站在遠。
人坐在座位上,穿著禮服,皺眉冷臉的面對著那人,語氣越發的不滿。
“天天什麼活都不讓你干,就這麼點端茶倒水的事你都干不好,我找你來是干嘛的?考慮好你自己的價值,誰愿意花錢請個祖宗跟在邊。”
人吵了半天,看著眼前的人停了幾秒,又拔高了聲線。
“你別在這給我哭哭啼啼的,裝什麼可憐?別回頭回去又跟人告狀說我欺負你,你這樣的,誰敢讓你做事啊?”
人的話越說越難聽,江黎認出那背影,皺眉起。
一路走過去,那人已經起不耐煩的離開。
“跟過來煩我。”
那人就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哭了,肩膀有一下沒一下的搐著。
江黎站在后,著眉頭喚了聲:“文沁。”
那背影僵了一瞬。
手忙腳地著臉上的眼淚,出一個笑來回過頭看著江黎。
眼睛紅紅的,笑的也難看。
江黎在轉的那一刻,瞳孔微微睜大,神詫異。
文沁那瘦瘦小小的子外罩了一件寬松外衫,肚子隆起的弧度本掩蓋不住,
“江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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