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盯著。”

他落下話上了飛機。

陳序著厲南琛的背影，有那麼一瞬的恍惚。

因為要兩地來回飛，厲南琛其實每次無形中增加了工作量，陳序每次報銷飛機票，花錢最多，機票最多的就是回鹽城。

而且每次都是很晚的時候飛，凌晨才到。

鹽城是他最不想回的城市，因為傅煙他上這座城，從來不覺得麻煩。

陳序聽他說，傅煙不喜歡鹽城，鹽城失去他唯一的親人。

他也討厭這座城市。

不過傅煙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陳序低頭看向腕表，凌晨一點，他應該是要去找傅煙的。

到鹽城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陳序陪著他熬了一宿，兩地來回飛很傷力。

厲南琛下飛機后就先去了那棟郊外的別墅。

臨走前吩咐讓他把嘉灣苑的貓做絕育。

“做完絕育放到寵店。”

他以前還在嘉灣苑留個保姆專門喂養貓。

不過現在他也不常回嘉灣苑了，就干脆讓貓安置在了寵店。

陳序也好久沒回去了。

分道揚鑣后，厲南琛驅車回到別墅，他困得厲害找了床就躺下睡覺。

厲南琛卻睡不著，他發現只有工作的時候會到累，可躺上床卻完全喪失了困意，又神又困。

折磨著他的神經，很多時候他飛京都只是想要離傅煙的事遠點。

他了眉心，從床上下來走到樓下從酒柜拿出一瓶威士忌。

吧臺被他放了酒杯，厲南琛稔地倒下一杯，他撐著大理石花紋的案面，挲著酒杯，無意瞥到了餐廳上放著的碗，上回來鹽城的時候，他發燒，傅煙待在這里留了一晚。

他們吃了早餐。

厲南琛喝下一口酒，烈酒有些燒。

他眉頭微皺，走到那張桌上，落地窗外的刺眼簾，他端起盤子扔進了垃圾桶。

厲南琛邊喝著酒面無表的走到沙發上。

他把手機打開，劃著屏幕。

有關厲夫人的過往，背景以及白家映了瞳。

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拉開了序幕。

厲南琛坐在沙發上喝著酒，淡定的看手機。

這是前幾天由陳序從醫院厲夫人探視傅煙的監控，被他挖出的一些過往。

他已經看了不下十次，每一張每一個字都倒背如流。

這些應該是最近傅煙一直在找的東西。

安馨覺得他有病，被綠了還替傅煙說話。

殊不知這一切的源頭在他。

厲南琛第一次看完這些的時候他波瀾不驚，后來漸漸地覺得疼，直到他每次去糾結這些字眼時，都忍不住思考如果傅煙真到查這一步，是不是很難，仇恨，怨懟，憤怒……

應該恨自己。

厲南琛喝下最后一口的時候，杯子里的酒已經見底了。

他把手機關了。

他似乎也沒資格讓遠離蘇佳煜。

對于殺母仇人的兒子，他有什麼資格呢？

從一開始就是母親為了瞞下這些過去，從而讓上自己，厲家是的囚牢，母親想要用他束縛住傅煙，養廢，從而達到的目的。

說起來母親給下藥，爬上自己的床，他以為母親病態的控制想要縱他的婚姻。

殊不知，母親是想要利用他縱傅煙。

后來的婚姻，時不時會出現，以折磨傅煙的方式引導自己，控制著希可以懷上自己的孩子，這樣傅煙就一輩子離不開厲家，可以在眼皮子底下乖乖的聽話，做一條狗。

一切都有跡可循。

白琴大學時期專攻心理學。

所以傅煙的病是一手促的。

那麼自己是不是也有白琴的推波助瀾？

厲南琛不敢相信這些都是假的，所有的都是假的。

也許傅煙第一次見面時沒有上他，也沒有那麼喜歡，只是白琴多年的神控制加折磨才會離不開他。

厲南琛是想想，一無名的怒火就沖上了腔，麻麻的痛意錐在心口，刺得他難忍，手里的酒杯頃刻碎了，肆意流淌出指，一手的順著指尖落向地板，珠一顆一顆地掉下，栗著。

睫低垂下來，一片鷙。

人類與催眠，是發表了一篇學論文，講解了如何利用煤氣燈效應長期神折磨實驗狗，從而讓實驗狗患上了抑郁狂躁等等病癥，對迫害者形了一種過分的依。

厲南琛諷刺的勾起弧度……

好心機，好手段。

把這個論文實踐在了傅煙的母親上，害跳樓自殺，后來帶走傅煙是為了繼續報復。

恨傅煙的母親，故技重施地在傅煙上想要讓和母親一樣，變下一個下樓自殺的瘋子？

至于他，不過是一個趁手的工人，想要厲氏集團時，就拿他做擋箭牌，滿的仁慈母，其實只是想要瞞心深的罷了。

想要報復傅煙的時候，他就可以變一把刀，適時地捅傅煙一刀，讓在已死的仇人上找到所謂的快意？

應該心里會想，看看吧，你的兒現在就是厲家的狗，一個廢，結了婚，傅家都不要了，被娘家拋棄，多慘……

最可笑的是還要給我賣命，給我的兒子做妻子。

厲南琛從未想過，他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生，又以這樣的方式束縛在原家庭。

他傅煙……

很很。

但傅煙未必他。

從一開始就不是暗自己，是他在暗這個陪伴在年青春迷茫的傅煙。

他總說讓傅煙等等他……

可他們至始至終都不是一條路的人，只是差錯的在一起了。

母親給了他一個傅煙，卻要以這樣殘忍的方式駁回。

厲南琛寧愿真的只是為了報復自己，哪怕是報復，他也也不會這麼無力。

可這是兩代人的恩怨，狗淋頭的鬧劇，一個死去的人他又要怎麼贖罪？

厲南琛突然好絕，絕的是他可以為爺爺報仇，為傅煙報仇，讓這個結局落下一個圓滿的句號，但唯獨他和傅煙的只能是Be。

刺痛灼燒了眼眶，他鼻尖泛酸，起過去了吧臺拿著威士忌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