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卿進去後，看到楊昱珩就半跪在陳鳶的床邊，手裏拿著一張帕子正在給陳鳶手。

等林九卿走得近了一些，又聽到楊昱珩裏正叨叨地說著什麽。

楊昱珩專注地做著自己的事，即便林九卿已經走到近前也未曾發覺。

林九卿在他背後站了片刻，才喊了一聲：“楊大人？”

楊昱珩的作頓了一下，最後仰頭看林九卿，語氣有些僵地說：“貴妃娘娘，你來了？”

林九卿：“……”

當初儀表堂堂的人，此刻憔悴得不樣子。

一張臉胡子拉碴，眼底泛著紅，也不知多久沒合眼了。

林九卿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說了一句：“在照顧阿鳶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你若垮了，阿鳶誰來照顧？”

楊昱珩被這話說得愣了一下，隨後連忙說：“貴妃娘娘說的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林九卿走到床邊坐下，手了陳鳶的臉頰，輕聲說：“阿鳶，姐姐來看你了。”

“以前你太忙，總有做不完的事，也有用不完的力，如今你可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了一下。隻是，不要睡得太久，我們會很想你的。”

楊昱珩聽著這些話，深吸了一口氣才住鼻腔的酸。

林九卿盯著陳鳶幹淨的臉頰和整潔的頭發看了一會兒，才又對楊昱珩說：“你把阿鳶照顧得很好，當初選擇你是個很正確的決定。”

“我沒有照顧好，”楊昱珩抿著，輕聲說，“我若真的將照顧得很好，今日就不會躺在這裏了。”

“這不能怪你，”林九卿皺了皺眉頭，“這是偶然事件，誰也預料不到，你沒必要將所有責任都往你上攬。”

林九卿看楊昱珩的神有些凝重：“你要調整好自己，不然在阿鳶醒來之前你就先撐不住了。這府裏上上下下還要你打理，阿鳶需要人照顧，別人照顧我不放心。除此之外，你們的孩子也需要人照看。”

楊昱珩低垂著頭，聲音悶悶地說了一句：“貴妃娘娘說這些我都明白。”

林九卿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麽：“孩子呢？”

楊昱珩抬頭，神有些茫然：“不是有娘照看嗎？”

林九卿一下子站了起來：“你不要告訴我，這麽長時間，你沒看孩子一眼。”

楊昱珩：“……”

他別過頭，沒敢去看林九卿的眼睛。

他全部的心神都在陳鳶的上，的確還沒去看過那個孩子。

林九卿抬手了眉心，輕聲說：“我能理解你的心，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你是父親，你對他也有一份責任。”

“這裏給我，你去梳洗一番，然後將孩子抱來給我看看。”

楊昱珩看了眼陳鳶，有些不想離開，可被林九卿冷冷的看了一眼之後，他也沒敢繼續留在這裏，轉出去了。

陳鳶那麽敬這個姐姐，若是讓陳鳶知道自己忤逆林九卿，怕是要跟自己生氣了。

楊昱珩一走，林九卿低頭去看陳鳶：“阿鳶，聽見了嗎？你再不醒，楊昱珩這個傻子就要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