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這……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謝回舌頭都捋不直了。
但這兜兜轉轉的,怕也不是他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了。
“總之,您別多想。總裁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救您。老太太都病膏肓了,如果不是為了救您,總裁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我去請老太太?”
謝回反問。
“好!說得真好!”
“道理講得一套又一套的!不愧是他陸景琛調教出來的首席書!”
“但我最氣的不是他陸景琛利用我!而是他狠心到連自己的親都能利用!”
“就為了這個孩子?”
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他一點兒都不顧忌陸的了?”
謝回聽得有點懵,看顧南舒的臉,他的一顆心隨時都要炸掉了似的,慌得不行,就怕又做出什麽傻事來。
“好!他陸景琛要的東西!我顧南舒偏不給!”
“謝書,麻煩您替我轉告陸景琛。這個孩子,我絕對不會留!”
“隻要一出院,我立刻就會做人流手!把它清理得幹幹淨淨!”
顧南舒說罷,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樓道口。
謝回懵在原地,腦子有片刻地宕機,甚至辨不清楚剛剛說的那番話,哪些是在慪氣,哪些又是真的。
……
這些天,顧南舒一直在等消息。
明明可以暫時回家待著,但還是不放心,非要等到陸病穩定後出院才行。
可等來的,隻有一紙病危通知書。
腫瘤科的醫生說,癌細胞已經侵了陸大部分髒,肝髒損傷嚴重,呼吸也隻剩下半邊肺,氧氣一直不夠用,吸氧也隻能夠暫時緩解。
這樣的況,隻要一離機,立刻就會死。
即便有機維持著,最多也就剩下幾個小時的時間了。
老人在彌留之際就會變得很清醒,盡管主治醫生和陸老爺子都不同意,陸還是堅持拔掉了上所有的管子,停止了吸氧。
“去通知影塵、雲和雲暖,讓他們趕過來見老人家最後一麵。”
陸老爺子發了話。
趙書不敢耽擱,點了點頭就去樓道間打電話了。
謝回則一直在撥陸景琛的電話,可惜怎麽撥都撥不通。
顧南舒冷眼瞧著這一切,心裏滿滿的都是嘲諷。
家屬們是在半個小時之後趕到的。
除了陸影塵、薑雲母,二叔一家,以及十多個遠親都趕了過來。
顧南舒環視一圈,始終沒有看到陸景琛的影。
陸沒有更多的時間了,先遣散所有人,單獨見了陸瀚禮。
隔著玻璃窗,顧南舒能看見把一塊吊墜給了陸瀚禮,然後神鄭重地跟對方說了幾句話。
陸瀚禮起初是一言不發的,直到陸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隨時都要溢出來,他才握著的手,點了點頭,仿佛是答應了什麽承諾。
陸瀚禮從ICU走出來的時候,神淡漠地掃了顧南舒一眼,語氣冷淡道:“進去吧。老人家想見見你。”
“嗯。”顧南舒點頭。
陸瀚禮又說:“如果有什麽心願。你都答應吧。哪怕隻是哄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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