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陸正涵不悅地瞪眼，“父親只有三個孩子，都是母親生的。”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許是那老漢記錯了。”

陸湛興地揣測，“不過，會不會是趙姨娘生了兒子，但夭折了。或者的兒子被人搶走了……別生氣嘛，當我沒說。”

他看見陸正涵的面越來越沉，做了一個自己封的作。

陸正涵卻不由得陷了沉思。

倘若趙姨娘真的生了一個兒子，那個孩子呢？

……

陸府安生了五六日。

雖然沈昭寧的腰傷犯了，腳扭傷了，但還是堅持教導陸景耀練字。

每日他都會準時來，總要半空劈叉一會兒才肯乖乖地練字。

好像不劈叉，就渾不舒服似的。

有兩日他鬧緒，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練字，哭得傷心絕。

紫葉被他這喜的模樣逗笑了，笑得前俯后仰。

沈昭寧提前半個時辰讓他走了，去盡地玩耍。

這日，紫蘇拿著一瓶傷藥回來，“大夫人，大爺又差人送來傷藥。”

沈昭寧坐在貴妃榻看書，不曾看一眼。

紫蘇嘆氣，把這瓶傷藥收起來。

錦盒里都是大爺送來的傷藥，五花八門。

但大夫人一次都沒用過，用的是表爺送來的傷藥。

午膳后，沈昭寧正想午憩，風和苑的婆子來傳話，老夫人請過去。

沈昭寧和紫蘇對視一眼。

安靜了幾日，有人終于忍不住作妖了。

沈昭寧還沒到風和苑，就聽見陸景耀穿力極強的嚎哭聲，好似要把風和苑摧毀斷井頹垣。

他在庭院地上翻滾著、嚎哭著，好似遭了莫大的冤屈，唯有這驚天地的辦法才能張正義。

一幫丫鬟婆子想辦法靠近他，把他拽起來，但沒能功。

蘇采薇站在一旁默默地抹淚，心疼得快暈倒了。

陸老夫人也是心疼壞了，唉聲嘆氣，愁容滿面。

“耀哥兒，你哭得祖母的心都碎了……你再不起來，祖母就跟你一起躺在地上，跟你一起哭。”

“咱不練字了，只要你起來，祖母保證，一定說服你父親，不練字了。”

苦口婆心地勸著，但陸景耀依然如故，就是不起來。

陸老夫人看見沈昭寧來了，心力瘁的臉龐立即變了恨怒加。

“沈昭寧，就算老大準許你責罰耀哥兒，但也不能傷了他的命子啊！”

“耀哥兒是我們陸家唯一的孫兒，若你毀了他一輩子，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早在最初，沈昭寧就猜到會有今日這一出。

云淡風輕地挑眉，“陸大人沒跟老夫人說清楚嗎？任何人都不能干涉。”

陸老夫人怒得眉目絞擰，“若我不過問，耀哥兒就被你毀了！”

蘇采薇的淚珠一顆顆地滾落，泣不聲道：“姐姐，我和母親不是要干涉你，實在是耀哥兒每日都說疼……每個夜里，耀哥兒疼得死去活來，我的心快碎了。”

“只要陸大人同意，我隨時可以不教。”

沈昭寧對這偽善、作戲的臉懶得看一眼，把厭煩兩個字擺在腦門上。

陸老夫人氣得口劇烈地著，“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沒有不讓你教導耀哥兒的意思，但你不能用傷害他的法子迫他。你這法子大錯特錯……”

沈昭寧不耐煩地打斷，“老夫人這麼有本事，自己教唄。”

跟這個老妖婆多說兩句，就是浪費生命。

“你！”

陸老夫人看見要走，怒極攻心，差點提不上氣，“不能讓走……”

蘇采薇疾步追去，攔住沈昭寧，拉著的手臂苦苦哀求：“姐姐，你幫我勸勸耀哥兒，讓他先起來好不好？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很簡單，吩咐幾個護院把他抬起來，摁在床榻。”

沈昭寧看著這張虛偽至極的臉龐，差點忍不住啐一口的沖。

蘇采薇凄楚地搖頭，“耀哥兒還小，這麼做會弄傷他吧。”

“你要當慈母，自己想辦法唄。”

沈昭寧淡漠地把手掙出來，可是蘇采薇抓得很，不讓走。

蘇采薇眼淚汪汪地哭求：“姐姐你幫幫忙，先勸耀哥兒起來……”

沈昭寧的手臂被抓疼了，不由得擰起眉心，怒得揮手甩開。

手臂布滿了舊傷，若是被人用力抓握，會很疼。

蘇采薇沒有防備，被甩得往后趔趄，狼狽地摔跌在地上。

“姐姐，你是耀哥兒的嫡母……你怎麼能不管他？”

蘇采薇淚如雨下地哭著，當真是委屈極了。

陸正涵著急地箭步趕來，把攙扶起來，卻看見的右手虎口傷了，滲出不珠。

登時，他心疼如刀絞，正想怒斥沈昭寧，卻被蘇采薇拉住。

“姐姐沒推我……是我自己摔的，夫君你莫要責怪姐姐……”

弱地靠在他懷里，淚水漣漣的樣子好似遭了莫大的傷害。

他溫地拍拍，安。

“沈昭寧，你不幫著哄勸耀兒就算了，為什麼把薇兒推倒？你非要鬧得全府犬不寧嗎？”

陸正涵怒目瞪向沈昭寧，眼里掠起憤怒、猩紅的戾氣。

紫蘇警惕地防備著，怒不可遏地辯駁道：“大爺，大夫人沒推二夫人。二夫人抓著大夫人的手，大夫人只是把手掙出來。”

剛才，本想幫大夫人的。

但大夫人用眼神阻止了。

知道大夫人的意思，不讓手，以免多惹事端。

沈昭寧的眉目盈滿了譏諷的冷笑。

他沖過來扶起蘇采薇的時候，就猜到了他會說出什麼話。

蘇采薇那句話，按照他理解的意思，就是推倒蘇采薇。

若他沒有直接定了的罪，才是太打從西邊出來。

陸正涵的心頭升起一疑慮，看看紫蘇，又看看沈昭寧嘲諷不屑的表。

此前幾次也是如此，沈昭寧備冤枉，他不相信……

可是，他親眼看見抬手，薇兒就摔了。

若非推了薇兒，薇兒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自己摔倒……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薇兒，腦海里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薇兒自己摔了，冤枉沈昭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