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幫那老人吧?”路上,南羽想要去抓陳桐的手,卻被躲開了。昨晚的浪漫溫馨如曇花一現,轉眼竟就這樣消失了。
“嗯,你怎麼知道這事的?”陳桐詫異地看了南羽一眼,隨即立刻想明白了:“是趙丹告訴你的?”
“啊,不過我和沒關系,之前就是陪看病,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每天跑到這來,我找個機會跟說清楚,你別誤會。”南羽極力解釋,他害怕在陳桐那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好會因為趙丹而消失。
其實陳桐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雖然看到趙丹和南羽在一起心里會不舒服,但始終覺得的人不會因為某人的故意離間或者陷害而離開自己。
“我沒誤會,相信你。”
只是簡短的一句,南羽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人也立刻神了:“這家什麼況?”
“不清楚,今天來的那男人好像是老人的兒子,就給了一個地址,付了一天的錢,然后把老人的份證照片和要掛的科室留了下來,其他什麼都沒說。”
南羽點頭,又似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說像咱們這樣的陪診師是不是不多啊?”
“嗯?”陳桐沒懂的意思,疑地看著他。
“其實我現在也接了一些陪診師,他們就只負責當天陪客戶去看病,取藥,至于客戶之前的病還有以后的問題他們都不負責。所以我說咱們這個可是全方位的。”
“是啊,但是那些就醫困難的人真的難的,我覺得我們應該做好這個工作,不僅是為了自己的事業,還要為了那些可憐的人。”陳桐目微微暗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許久才繼續開口:“我以前太忙,從來沒想過我媽看病的問題。只是覺得給錢就好了,有個人陪去就沒問題了。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心里怎麼想,如果遇到你這樣的負責人的陪診師還好,如果不是,那像他們那樣的老人是不是也會害怕啊?”
南羽沒有回答,而是地握住了的手。
兩人走了許久,快到客戶家時,南羽突然開口:“桐,所以我們要做好這個工作,讓那些心里沒底,害怕,就醫困難的人都能安心的看病。”
他說得很認真,似是在對陳桐說,也像是在對他自己說。
客戶的家在西湖區為數不多的老舊小區里,小區里老人很多,環境只能說一般般。
找到老人時,老人正在睡午覺。他看上去有八十來歲,頭發全都白了,人看上去不是很神。
“你們是......”對于南羽和陳桐的到訪,老人到很詫異。
“嚴大爺,你好,我是你明天的陪診師。”南羽笑著回答,盡量不讓老人張。
“陪診師?”閆大爺顯然對陪診師這個詞有些陌生,他搖搖頭,沒讓兩人進屋:“什麼師,我不知道,我也認識你們,你們找誰?”
“大爺,我們就是找您的,您兒子讓我們明天陪您去醫院看病。”陳桐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擔心老人耳背,聽不清他們說話。
“啊,是,是,我兒子,對,他說了找人帶我去看病,那你們是大夫?”老人還是沒弄明白他們是干什麼的,事實上陪診師這個詞才出來沒幾年,別說是不接網絡的老人,就連很多年輕人也還對這個職業很陌生呢。
又仔細地給閆大爺解釋了好一會,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弄清楚他們這個職業,但最后還是讓他們進了屋。
屋子不大,小兩室,沒有廳。閆大爺將其中一間屋子改了客廳,里面放了一個老式的沙發,坐上去不大舒服。
“這家就我一個人,老伴沒了好多年了。明天就麻煩你們了。我兒子,哎,工作忙,指不上。”說到兒子時,閆大爺重重地嘆了口氣。
不用多說,陳桐和南羽也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也不想提他。
“大爺,您是哪里不舒服?”
“我......這個地方疼,疼得我整晚整晚睡不著。”閆大爺手按在肋骨下側,胃的右方。
“這里......不是胃。”陳桐看著今天閆大爺兒子留下的需要掛號的信息,心中更是憤懣無比,連自己父親哪里不舒服都不知道的人,怎麼還能用忙來做借口。
“桐,你看大爺是不是哪里和咱們不一樣?”南羽觀察了閆大爺好半天才疑地問。他們畢竟不是醫生,當然不知道大爺出了什麼問題。
“嗯,確實,臉看著比我們黃很多。”
“你們說我這是啥病?你們能看不?”閆大爺最終還是沒弄明白他倆到底是干啥的,陳桐心想,這樣的一個老人,如果沒有陪診師這個行業的出現,兒又沒時間管,那他們是不是就會看不上病,甚至連醫院都去不。
“能看,能看大爺,放心吧,明天早上我們來接您,您就跟著我們走就可以了。”南羽笑呵呵地像是哄小孩兒一樣的哄著閆大爺,他覺閆大爺似乎老的有點糊涂了。
“好,我跟著你們走,你們只要不嫌棄我這個老頭子走得慢就行。”閆大爺看著他們二人,眼中那說不出的慈和悲傷讓他們心里發酸。
“我們怎麼會嫌棄您呢,我們的工作就是帶您看病。”
“年輕人都嫌棄我們老人,我們腳慢,反應慢,什麼都不懂了,現在你們年輕人用的手機我都搞不懂是什麼。我兒子每次回來都在那擺弄手機,本沒空和我說話。對了小伙子,你們那手機里面能看到什麼?我也真想看看他每天都在看什麼。”
閆大爺絮絮叨叨,有點像是自言自語,可他的話卻讓陳桐和南羽的眼眶都有灼熱。
是啊,他們是不是也和閆大爺的兒子一樣,回到家只顧著捧著手機看,完全沒有想過父母多希兒能陪他們說說話。也許他們現在最大的愿和期待就是瞪著兒回家了,可即便兒回來了,又有多時間是留給父母的,又有多心思是真正放在父母上,關心他們的和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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