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依你。”

墨瑾舟默默勾了下，慢條斯理道：“不過，我先跟老墨聊聊。”

墨母沉默了片刻，“……嗯。”

*

十分鐘后，書房里。

墨瑾舟姿態肆意地坐在沙發上，深邃的眼眸含著審視向墨江。

“老墨，再猶豫下去，天都要亮了。”

話落，墨江手持著產繼承協議，深深地嘆了口氣。

“阿舟，我還是堅持我的意思，你給瑾軒在集團里安排個職務，我現在就簽。”

墨瑾舟意味不明地哂笑了聲，“你不是已經幫你的好大兒在林氏集團安排好了？”

提到這事，墨江臉頓時變了，“打掃廁所，他干不了。”

墨瑾舟注意到墨江難看至極的表，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

“有份工作就不錯了，怎麼還挑上了？”

墨江在座椅上坐下來，盯著墨瑾舟質問，“阿舟，瑾軒是你親大哥，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去掃廁所？”

“哦？”墨瑾舟先是一愣，想到林星瀚果真聽了建議，不由得輕扯了下角，要笑不笑道：“掃廁所也不錯，至不死。”

“阿舟……”

墨江一開口。

下一秒，墨瑾舟便沖著墨江擺擺手，難得的好脾氣被他耗沒了。

“別廢話了老墨，你到底簽不簽？”

墨江冷著臉‘啪’的一下將協議往書桌上一摔。

“阿舟，這點小小的要求，你若是不答應，我便不簽。”

這話一出口，墨瑾舟凝眉嗤了一聲，“好，老墨，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迅速起闊步到書房門口。

‘砰’的一聲，怒甩門揚長而去。

墨江見勢不妙，等他追出去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墨母那張嚴肅的臉。

“老墨，你又反悔了？”

墨江刻意避開墨母的眼神，看了一眼正摟著林星漫往門口走去的墨瑾舟。

“夫人，我不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

墨母的視線上下掃量著墨江，不咸不淡的開腔。

“看阿舟的臉，你一定是沒有滿足他的要求，剛剛還說要簽，這下又不打算簽了？”

聞言，墨江將視線從門口迅速收回，不可置信地看著墨母。

“夫人，你也覺得我該簽？”

墨母眼含認真，微微一笑，“老墨，產繼承協議簽不簽的都是我們阿舟的，不是嗎？”

墨江頓了頓，“……夫人，簽了阿舟送來的這份協議，瑾軒便沒有繼承權了。”

話音剛落，墨母角漾起的笑意一下子收斂，“老墨，你時時刻刻都在為瑾軒考慮，怎麼搞的我的阿舟才像個養子，你來說說，這是為什麼？”

“……”墨江面猛地一僵，注意到墨母臉上的疑。

他討好地笑了笑，“夫人，你這是說的哪里話，阿舟才是我們倆的親生兒子，瑾軒只是我們的養子。”

墨母冷哼一聲，“老墨，你當我傻嗎？”

這話一出，墨江臉驟變，“夫人，你……”

墨母覺察到墨江臉部的變化，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下來，猝不及防的來了一句。

“說吧，你有什麼把柄落在阿舟那了？”

“我……”墨江沉默了一下，眼神中著一抹刻意掩藏后的慌。

“夫人，你為什麼會這麼問，你也知道，阿舟對我有偏見，他若是跟你說了什麼，你不要相信……”

墨母不冷不熱地打斷墨江，“阿舟沒說什麼，我要聽你說。”

墨江聽到這里，瞬間像是松了一口氣，他便笑著坐到墨母旁邊，強行解釋。

“夫人，我沒有把柄落在阿舟那，他就是想故技重施，故意拿個產繼承協議來威脅我簽，好徹底架空我在墨家的地位。”

墨母口而出，“好，那你就給他簽。”

墨江怔了一下，“夫人，你……”

墨母側頭，打量他一番，“怎麼，很為難？”

“夫人，我名下就只剩墨氏集團20%的份了，若是現在都給了阿舟，我怕他更加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了。”

墨江話落，墨母突然警惕地質問起來，“剩20%的份？那10%去了哪里？”

“夫人，我……”墨江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說了，正當他努力醞釀借口想試圖蒙混過關的時候，墨母當即在他耳邊吼了一聲。

“老墨，我問你話呢，啞了？”

墨江還在試圖解釋，“夫人，你別生氣，我……”

墨母徹底沒了耐心，顧不得任何形象，當著客廳里來來往往的傭人們沖著墨江發飆。

“說！”

墨江迎著傭人們詫異的視線，在墨母耳邊低聲道：“夫人，你先冷靜下來，走，我們回房說。”

墨母當眾拆他臺，“就在這說。”

墨江低著頭，醞釀了好一會兒，在墨母凝視的眼神下，緩緩開口。

“給了……瑾軒。”

這話落下，墨母面異常平靜，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盯著墨江看了半天。

最終，還是墨江承不住的眼神，選擇了主開口打破這沉重的低氣。

“夫人，我知道這事瞞著你是我不對，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瑾軒來我們墨家一趟，什麼都得不到……”

墨母冷冷地打斷墨江，“老墨，你說完了沒？”

墨江還是第一次見墨母這樣對待自己，不由得輕嘆一聲，“夫人，你別生氣，我真心向你道歉。”

“呵！”

墨母冷笑一聲，起就往門口走去。

“老墨，你跟我道不著歉。”

墨江見狀連忙追上去，“夫人，你不是說今晚要留下來？”

墨母聞聲頓住腳步，轉的同時，冰冷的話隨之落下。

“老墨，簽了協議，我再跟你談其他的。”

“夫人，這……”

墨江剛開口，墨母護子心切，出口的話中帶有幾分威脅意味。

“你要是覺得為難，阿舟若是再做什麼對你不利的事，你不要再找我。”

墨江難以置信地盯著墨母，嘆息一聲，“夫人，你也我？”

墨母眼底閃過一意味不明的芒，“老墨，我不你，全憑你的良心。”

“……”

墨江聞言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