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蕪自己也是醫生，但是，這種事到自己頭上，難免沒法冷靜。

幸好，池音音回來了，有了依靠，有了拿主意的人。

現在江城是白天，可池音音的時差，還是多倫多的。

吃過倒時差的藥，被林蕪推著上樓，去睡覺去了。

外面下著雪，適合窩在家里，林蕪也陪著一起，就像念書時一樣。

不比音音，林蕪睡了會兒就醒來了。

輕手輕腳的下了樓，跑去廚房煮了份熱可可，沒什麼事可做，打開電視，找個綜藝隨意看著。

跟著節目傻笑的時候，門鈴響了。

生怕吵醒了音音，林蕪慌忙跑過去開門。

“誰啊？”

門一開，傅季白裹著風雪，站在那里，“阿蕪。”

“……”林蕪怔了下，往樓上看了眼，“來的這麼早？”

他們今天是約好的。

關于離婚的事，協議容總歸要商談，可林蕪現在住在家里，就不是太方便。

剛好，今天要來池家，就約在了音音這里。

林蕪側開子，把人讓了進來，“進去說吧。”

“好。”

傅季白步進了客廳，下外套，正要放下。

“給我吧。”

林蕪手里那這條巾，“我給你掛起來，雪拍一拍，家里暖和，一會兒雪水化了，都滲進服里了。”

“好。”

傅季白點點頭，遞給了。

林蕪拿著大，掛了起來，用條巾拭著，看了眼傅季白。

他好像是空手來的？

“你沒帶協議書嗎？”

“沒。”

傅季白搖搖頭，“你有什麼要求，先說吧，總要知道你大致的想法。”

“哦。”

拍完大上的雪，林蕪過來坐下。

可沒有什麼都不要的想法，何況，傅季白也不會讓凈出戶。

只不過，不是太清楚，該要多。

便道：“我沒有什麼經驗，一般你們這樣的家庭，是怎麼給贍養費的，就按照那個來吧。”

“呵。”

傅季白突然笑了，嘲諷的。

只是，不知道嘲笑的是林蕪，還是他自己。

掀了掀眼皮，“抱歉，我也沒什麼經驗，我們傅家……還沒有人離過婚。”

啊。林蕪怔然，好像是這樣。

但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負責的律師，應該經理過豪門離婚案吧？就按照況差不多的……”

“差不多？”

傅季白睨著，“怎麼會差不多？每對夫妻的況，都是不同的。”

他這樣就有故意找茬的意思了。

“傅季白。”林蕪擰了眉，“我是在好好跟你商量。”

“……”傅季白愣了下，抬手了眉心，長嘆口氣，“對不起。”

林蕪默然， 沒說話。

“阿蕪。”

傅季白驟然起，走到邊蹲下。

“不離婚不行嗎？我真的不想離婚，我想和你在一起，想一睜眼就看到你，想每天結束工作后，回到家里，和你一起吃飯、看電視，說說話，想抱著你一起睡……”

林蕪靜靜的聽著，等他說完了，才開口。

“你覺得，很滿足，對嗎？”

“是。”傅季白點頭。

“嗯，是啊。”林蕪彎笑了，“然后，你還可以空，去關心一下你的初，甚至還能大方的帶著我……”

“阿蕪……”

“傅季白。”

林蕪真是覺得煩了，“你關心，但是我不關心。是不是被家暴了，丈夫是不是出軌了，是不是離婚了，是不是眾叛親離了，我都不關心， 你明不明白？”

“……”傅季白一窒，沉默了。

“我這是干什麼呢？”

林蕪說完，又有些后悔。

是真的厭倦了，“這些車轱轆話，真的沒意思的，我不想再說了，這是最后一次。請你，也不要再試圖挽回什麼。”

站了起來，“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下次，你還是帶著協議書來吧，要是還空著手，我們就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可是，傅季白卻坐著沒。

林蕪瞪眼，“你不走？”

“走不了。”傅季白搖搖頭，“車子半路出了問題，拖車的拖走了。我是打車過來的。”

所以呢？

林蕪不明白，“那你也車走啊。”

傅季白抬手，看了下腕表，“一會兒祈順來接我。阿蕪，現在外面下著大雪，即便離婚了，你也不必這麼絕吧？”

他要在這里等著？

音音在樓上睡覺，那豈不是要一直單獨面對他？

他打的什麼主意？

不管他什麼主意，難道還能得逞不？離婚這事，傅家是同意的，板上釘釘的！

林蕪氣悶的往沙發上一躺，“隨便你吧，只要你不覺得不好意思。”

拉過毯子蓋住，繼續看的綜藝，順便喝的熱可可。

傅季白彎彎，拿出手機，理些事。

期間，林蕪起來了兩次。一次是去洗手間，第二次捧來了一盆米花。

但是，沒吃兩顆，又放下了。

傅季白看在眼里，“怎麼，不好吃？”

嗯？

怎麼又和說話？

林蕪不高興，口氣就不好，“家里沒什麼零食，就找到一袋米花。難吃。”

是有吃零食的習慣的。

他還曾為了，深夜去找三哥三嫂要過。

喜歡吃什麼，他是知道的。

傅季白起，走到窗戶邊打了個電話。

林蕪以為他是理公事，再加上本就不關注，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打完電話，傅季白回來，拿開那盆米花。

“不喜歡吃就別吃了，一會兒有好吃的。”

什麼？林蕪怔然，他干什麼了？

傅季白坐下，繼續用手機忙碌。

林蕪撇撇，他這又是何必呢？以為在這里坐著，就能讓改變主意嗎？

傅季白無奈的看著，阿蕪不明白，他只是好些天沒見到了，是這樣安靜的待在一起，就很好。

手機響了下，傅季白接起，同時起往外走。

林蕪抬眸，他干什麼去？

沒一會兒，人回來了，手里拎著只袋子，滿滿當當的，都是在家里吃慣的零食。

他把袋子放在茶幾上，“吃吧。”

又叮囑道，“別吃太多，時間不早了，一會兒該吃晚飯了。”

在家里也有這個病，有時候零食吃多了，正餐就不肯好好吃。

他這樣，林蕪突然就笑了。

接過零食袋，“好啊，謝謝你啊。”

拆開只鴨脖袋子，邊啃著，嘆息道，“你對自己的前任，都這麼好，是家教的緣故，還是你的格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