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時空仿佛靜止了，也包括周遭的一切。

他們靜靜的相擁著，許久。

直到，池音音不得不打斷他，“西程，我的胳膊……有點酸。”

“哦！”顧西程一怔，回過神，慌忙松開。

音音手里還拎著市場買來的，怕蹭到他上，一直舉著胳膊。

“給我吧。”顧西程忙接過，拎在手里。

已經殺過了，沒用塑料袋，而是用條麻繩拴著。

池音音笑著解釋，“崔姐讓我買的，給城城燉湯喝。”

“我知道。”顧西程一手拎著，一手牽著，往公寓走，“我給崔莉打過電話了。”

“這樣啊……”

池音音心里大概有數，要不，他也不會找到這里來。

兩人并肩走著，安安靜靜的，一時誰都沒有開口。

池音音看看被他牽著的手，抿抿，“對了，你來溫哥華，是有什麼事麼？”

“音音……”顧西程停下腳步，這還不夠明顯嗎？

但有些話，即便是再明顯，都需要用鄭重說出來的，這也是他不遠萬里趕來溫哥華的原因。

“我……”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顧西程本來不打算接，準備給摁了，但是，屏幕上顯示是崔莉。

于是劃開接了，“喂，崔莉。”

“顧總！”

崔莉火燒眉的道，“你找到音音了麼？你們現在是不是在一起？”

“是，出了什麼事？”顧西程眉頭擰，有種不妙的預。

“是城城！”

顧西程一聽，忙把手機給了池音音。

只聽崔莉急急道，“城城剛才突然肚子疼的厲害，醫生來看過了，是后并發癥，考慮是腸粘連、腸梗阻，需要馬上進手室！”

池音音臉瞬間蒼白，手心沁出冷汗，“崔姐，我馬上就過來！告訴城城，不要害怕！”

“好！”

掛了電話，顧西程已經攔了輛車，朝池音音揮了揮胳膊，“音音，上來！”

當下坐車，趕往醫院。

到的時候，池城已經進了手室。

但手還沒開始，機構那邊的人也在趕來的路上，因為池音音是直系親屬，便由在手單上簽了字。

“醫生，拜托您了。”

“不客氣，家屬在外面等著吧。”

手室的門關上，池音音閉上眼雙手合十。沒有信仰，但這一刻，不論是哪路神仙，都祈禱他們能保佑城城。

事都理完了，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音音。”

顧西程走過來，攬著的肩膀，“去休息室等著吧。”

池音音搖搖頭，“我……”

“我知道你坐不住。”

想什麼，顧西程一清二楚，“但是，城城出來，還需要你照顧，你確定要現在把力耗盡麼？”

崔莉也在一旁勸著，“音音，聽顧總的，我們換著來，照顧人是長久的事，可經不得耗。”

“好。”

池音音點點頭，跟著顧西程進了休息室。

“音音，坐。”顧西程扶著，在沙發上坐下。

的手，還是冰涼的。

“別太擔心。”顧西程微蹙了眉，“城城不會有事的。”

“嗯。”

池音音點點頭，也盡量往好想，“城城從小就很好，很生病的。”

否則，一個自閉癥的孩子，要是再經常生病，真的照顧不過來。

道，“這些年，他在溫哥華，連冒都沒有過。”

顧西程順著的話說，“城城是個懂事省心的孩子。”

“是啊。”池音音嘆著氣，“生病還知道挑時候，要是早些年，我真不一定能趕得過來。”

“這是你們姐弟倆心有靈犀，城城這是在跟姐姐撒，他不會真的有事的。”

池音音愣了下，哭笑不得，但確實沒剛才那麼張了。

手算不上復雜，一個多小時就結束了。

回到病房，池城的麻醉沒有全醒。

“城城乖。”

池音音守在床邊，握住他的手，替他去眼角的淚水，“疼是不是？城城苦了，姐姐陪著城城，一直陪著城城啊。”

池城眨了眨眼，像是放心了，閉上眼，沉沉睡去。

池音音要留下，顧西程自然也不會走。

“你別跟我一起守著。”

池音音不同意，催著他去休息，“我是已經休息好了的，你怎麼能和我一樣？”

“我真沒事。”顧西程笑著搖搖頭。

“我是習慣了飛來飛去的。我在飛機上睡得好的，不累，我來就是陪著你的，要睡覺還用飛到這兒？”

勸不他，只好由著他。

到了晚上，池城醒了。

“姐姐。”

“姐姐在呢。”池音音年的鬢發，“喝口水。”

“嗯。”池城喝了水，這才看向顧西程，愣了有那麼一秒，“姐夫。”

雖然遲緩，但并不遲疑。

時隔多年，年還認得出姐夫。

“城城。”顧西程笑著點頭。這小舅子很給面子嘛，他以后會對小舅子好的。

“城城？”

池音音這會兒惦記的，卻是件要的事。

“覺怎麼樣？姐姐是問，你的肚子……”

“肚子？”池城不太明白，他的肚子好好的啊，“姐姐，肚子不痛……”

聞言，池音音面失。

卻突然，被窩里發出了輕微的‘噗’的一聲。

有點悶，但是，池音音聽清楚了。

不止，池城自己也聽見了，還有顧西程。

顧西程看著音音明顯舒展開的眉目，勾了勾，“城城，恭喜你，你放屁了！”

頓時，池城漲紅了臉，拉過被子連頭一起蒙住。

“姐夫，你怎麼這樣！”

放屁是什麼值得恭喜的事嗎？還要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哈哈……”顧西程朗聲大笑，“傻小子，你姐姐盼你這個屁，盼了幾個小時了，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好事，好事啊。”

外科手后，最忌諱的便是腸道不通。

他這麼說，確實是沒錯。

池音音嗔怪的瞪他一眼，“你就不會好好說話？”

一邊去拉被子，“城城不蒙被子，會悶壞的，姐夫說的是真的……這是好事，說明城城快好了。”

池城最是信任依賴姐姐，一聽這話，挪開了被子，“姐姐不是哄城城？”

“當然不是啦。”

池音音拍拍年的腦袋，“姐姐還要給城城獎勵呢。”

話音未落，顧西程又冒出來一句，“池城，你剛放了個屁，腦袋蒙在被子，不臭嗎？話說，自己吃自己的屁，自產自銷啊。”

池城：！！

池音音：……

好好一帥哥，怎麼長了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