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容玠,你竟然做這種夢…………
青雲從樓上的雅間忙完出來, 便迎面遇上了醉江月的老板姜越。
姜越對自家酒樓的搖錢樹一臉殷勤,又是端茶又是遞帕子,“辛苦了辛苦了, 你剛從汴京回來,咱們這兒的雅間就連著七天都訂滿了……”
青雲著手, 忽地想起什麽,問道, “大公子和蘇娘子在哪間?我該做些他們吃的送過去。”
“那你只要做你家公子吃的就行了。”
姜越撇撇,“蘇妙漪已經走了。”
青雲一愣,“蘇娘子走了, 公子還在?”
“是啊, 知微堂裏有客人還書的時候出了點岔子, 蘇妙漪回去理了。容大公子一個人喝悶酒呢。”
青雲腳下的步伐變得匆促了些, “他們聊什麽呢,可是聊得不大高興?”
“不至于吧。”
姜越漫不經心地念叨著,“不就是蘇妙漪謝你家公子這些時日的幫忙, 還說從今日起, 要真的把他當兄長, 當骨至親。兩個人又結義了一次唄……”
青雲步伐一頓,不可置信地轉眼看姜越,“結義?”
姜越聳聳肩。
青雲呆了一會兒,才忽然收斂了臉上的吃驚,反問道, “他們說了什麽, 你怎麽知道?你派人聽他們說話了?”
姜越神一僵,當即含糊其辭地找了個借口,“剛好經過, 就,就聽見了……哎!你們這道菜往哪兒送?這味道聞著不太對!”
不等青雲追究,他就腳底抹油地跟著上菜的雜役溜了。
青雲咬咬牙,轉頭就下了樓,去了蘇妙漪和容玠所在的雅間。
門一推開,窗邊果然只剩下一個靠坐在圈椅中、神沉沉著樓下的容玠。
青雲走過去,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恰好看見穿著一襲櫻桃紅攢花襖的蘇妙漪在對面的知微堂忙前忙後,如同一簇火焰。
“……公子為何不同蘇娘子說清楚?”
青雲忍不住出聲道。
容玠眼眸微垂,拎起桌上的酒壺,自斟自飲,默然不語。
青雲嘆氣道,“從前我一直待在容府,看著公子便像看著天人一般,覺得公子哪兒都好。如今離開了容府,才明白蘇妙漪說得是對的。”
聽得蘇妙漪的名字,容玠作微頓,掀起眼看向青雲,“說什麽?”
“說,公子沒有我想得那樣好。比如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公子也會像個普通男子一樣……”
頓了頓,青雲不大客氣地吐出一句,“死要面子活罪。”
容玠:“……”
容玠自節制,還從未有過飲酒無度的先例,可今夜卻是實打實地貪杯了。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容府,再醒過神時,人已經推開門進了一間屋子。
只是四周的陳設布置卻不像他的寢屋,而像子的。
容玠在床榻上躺下,轉眼間便進了夢境。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婁縣,夢見自己沒有賭氣離開,更沒有逃婚。
黃道吉日,他與蘇妙漪的婚事如期舉行。
房人靜、紅燭高燃。容玠坐在榻邊,緩緩掀開畔之人的紅蓋頭。
蘇妙漪明豔的面容逐漸出來,在冠和嫁的映襯下,更是皎若朝霞、灼如芙蕖,眸流轉間豔麗得不可方……
容玠原本的低落紆郁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一顆心被熨燙得平平整整、舒暢快意。
他親自斟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蘇妙漪。蘇妙漪今夜格外的懵,也不似尋常那樣話多,默默地接過酒盅,就要與容玠杯。
容玠心裏一咯噔,驀地移開酒盅,糾正道,“……這是杯酒。”
蘇妙漪的臉頓時漲得緋紅,乖乖地拿著酒盅湊近,繞過容玠的手,將杯中酒緩緩飲盡。
二人的距離挨得極近,容玠飲完酒一側臉,鼻尖便上了蘇妙漪的臉頰。
他眸一深,揚手便將手中的酒盅丟開,攬上蘇妙漪的腰,將抱上床榻,在了那龍呈祥的喜被上。
“……為何不喚我玠郎?”
容玠直直地盯著,聲音低沉喑啞。
蘇妙漪出了容玠從未見過的赧神,眼神往一旁避開,可下一刻,卻被容玠住了下,不得不轉過頭來,正對上他熾熱的目。
“玠郎……唔。”
啓,方才喚出一聲,瓣便被封住。
容玠扣著的後頸,雙傾覆而下。
與他渾的炙燙不同,蘇妙漪的卻是冰冷的,漉漉的,就好像整個人剛剛從池水中撈出來一般……
下一刻,忽地啓,咬破了容玠的瓣。
容玠作一滯,隨即愈發強勢地埋頭深吻,扣在頸後的手也緩緩下沉,游走間潛藏著一難以拒絕的侵略意味。
待得分,他已經將蘇妙漪從火紅的嫁外袍裏剝了出來,一悉的桂花墨香氣也隨之縈繞,在紅紗帳揮散不去。
容玠擡起蘇妙漪的臉,進那雙已經滿是水霧的桃花眸裏,一時呼吸也沉了幾分。他緩緩俯下,用自己的鼻尖上蘇妙漪的,輕而曖/昧地磨蹭著。
蘇妙漪卻難捱地掙紮起來,想要將容玠推開。容玠臉微變,將牢牢按住,錮在自己下。
“妙漪……”
素來清冷的嗓音竟也由清變濁,摻了一不易察覺的卑微求。
容玠喃喃低語,既像是在對蘇妙漪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賭對了,我的確是皇親貴胄……雖然家族獲罪,可我娘還是縣主,我們容氏在臨安還是最尊貴的高門……所以你想要的一切,錢財、門第,包括你家書肆的前程,我通通都能給你……”
“……”
蘇妙漪怔怔地著他。
推拒的作停了下來,容玠抿,又低頭吻上纖長的脖頸。
默然半晌,他才氣息不穩,斷斷續續地呢喃道,“什麽淩公子,高公子,他們都不如我這個容氏的公子……他們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們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妙漪,我什麽都能給你……”
頓了頓,他直勾勾地盯著蘇妙漪,一字一句,“只要從今日起,你別再看旁人。”
下一瞬,他擡手,袖袍兜起一陣風,將床榻兩側的紅紗帳都揮了下來。
帳的線霎時變得朦膿昏沉,容玠的手掌蓋在了蘇妙漪那雙懵懂茫然的桃花眸上,另一只手緩緩解開了自己的領口。
……
***
“大公子呢?”
翌日清早,容府總管卻沒在容玠的院子找到他,還好在回廊上到了鬼鬼祟祟的遮雲,“這年關將近,今年的團圓宴要如何籌備,你快帶我去見公子,我得盡快安排……”
遮雲皺著臉,一腦門司,“這種事問二爺就好了,找公子做什麽?”
“是二爺讓我去問公子 。公子到底在哪兒?”
遮雲支支吾吾地,像是難以啓齒似的,總管愈發覺得奇怪,剛要繼續追問,遮雲卻腳底抹油,直接開溜了,一邊跑還一邊著,“你去前廳等著,我這就去公子!”
遮雲一路避開下人,直接跑進了蘇家人前段時日暫住的別院裏。
昨晚公子酒醉,竟是不管不顧地就跑來了這裏,還偏偏宿在了蘇妙漪之前住過的屋子裏。這要是被府裏其他人知道,還不知會被傳什麽樣……
遮雲走到蘇妙漪的房門外,試探地敲了敲,“公子?公子你醒了嗎?”
屋沒有應聲,卻傳來一燒灼的焦味。
遮雲一驚,也顧不得更多,連忙撞開房門闖了進去。看清屋景象,他僵在門外,面錯愕,“公,公子……”
容玠只穿著一墨寢坐在榻邊,手肘撐在膝上,手指支著前額,微微前傾,似乎是一副宿醉未醒、頭痛裂的模樣。
聽得遮雲的聲音,他才緩緩擡起頭,披垂的長發下,是一張沉得能滴水的俊。
而他腳邊,是被掀開了蓋的熏籠,裏頭似乎正燒著什麽布料,源源不斷的煙霧伴隨著竄蔓延的火舌,從裏頭升騰而出……
遮雲的目在屋飛快地掃了一圈,才意識到這熏籠裏燒的是床上的薄褥。
“公子這是?”
遮雲有些不解。
容玠垂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眉宇間黑雲城,他驀地起,越過遮雲徑直朝外走,丟下一句,“人過來,把蘇妙漪用過的都扔了,燒了……”
“……是。”
遮雲驚疑不定地應了一聲。
連蘇妙漪用過的東西都要燒,這不就等于回到了從前不死不休、相看生厭的境況嗎?看來昨夜公子和蘇妙漪又談崩了……
他惴惴不安地想。
***
容府發生了什麽,蘇妙漪全然不知。
將謝的話借著酒勁告訴容玠後,心裏的一塊石頭也總算落了地。否則總在“容玠是自己仇人”和“容玠幫了自己”之間煎熬不已。
將婁縣的前塵舊怨真正放下後,蘇妙漪便開始著手準備年後開分店的事宜。
日上三竿時,一張巨大的招人告示被淩長風張在了知微堂門外。
知微堂如今在臨安城風頭正盛,招掌櫃的告示一出去,來打聽的人就有不,可這些人卻連蘇妙漪的面都沒見著,只從蘇積玉那兒得了一張字條。
人人拿著一張字條,互相一看,才發現字條上是同一個問題:讓知微堂遍布天下需要多長時間。
“這字條上,便是給諸位的考題。”
蘇積玉笑呵呵地解釋道,“諸位可以回去慢慢思量,何時有了答案和對策,便寫在紙上到知微堂即可。”
衆人面面相覷,拿著字條散去。
二樓,蘇妙漪就站在刻印間外的欄桿邊,打量著底下一個個來領字條的人。
“既然有考題,那就有答案。”
淩長風好奇地問道,“答案是什麽?”
蘇妙漪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淩長風瞪了瞪眼,“那你怎麽挑人?”
蘇妙漪轉過,背靠著欄桿懶懶道,“我雖不知道最好的答案,可我知道自己的答案。這兩日我自己估算了一下,最快能在兩年,讓知微堂的分店開遍天下……誰能與我估算的時間最相近,那就是我要的人咯。”
淩長風似有所悟,原本都要扭頭進刻印間了,忽然又折返回來問蘇妙漪,“那要是有人瞎寫個一年半載的,怎麽辦?”
蘇妙漪嗤笑一聲,“凡是寫不出對策的,那就算寫的時間再短,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傍晚時,已經陸續有人回到知微堂上了答卷。
蘇積玉將答卷整理好後送上了樓,蘇妙漪坐在三樓的書架前,一邊喝著烏梅湯,一邊翻看著那些人寫好的答卷。
果然如淩長風所說,這些答卷裏老老實實寫應對之策的人之又,大多數人提筆便是一年,可那應對之策卻又寫得十分浮華潦草,不是吹噓知微堂,就是吹噓自己。
蘇妙漪反而挑了兩三張寫“三年”的卷子出來,放到一邊。
一碗烏梅湯快要見底,整理好的答卷也僅剩下最後一張。
蘇妙漪長舒一口氣,拿起最後一張,卻見上面只了兩個字——“半載”。
……比那些寫一年的還不靠譜。
蘇妙漪皺皺眉,剛要嫌棄地將這最後一張答卷丟開,卻無意間注意到它反面還有一行小字。
蘇妙漪作一頓,湊近細看。
“戎史雜談第三卷,第四章。”
念出了那行字,心中覺得莫名。
旁人雖誇大其詞,卻不會像此人一樣故弄玄虛。
蘇妙漪猶豫了片刻,好奇心還是令放下答卷起,親自下樓,從一樓的書架上翻出了一本《戎史雜談》。
很快翻找到了第三卷第四章,才發現上面寫得是數百年前西戎是如何開疆擴土,讓所占疆域遙遙領先歷朝歷代的。
蘇妙漪沉片刻,當即拿著這本《戎史雜談》和那寫著“半載”的答卷跑到了蘇積玉跟前,指了指答卷下角的名姓和住址,“爹,這個祝襄的,讓他盡快來見我!”
蘇積玉詫異地看了一眼答卷,應了一聲,“……哎。”
打烊前,雜役領著一個沉穩儒雅的中年男人走進了知微堂,直接上了三樓。
蘇妙漪正在熄燈打算離開,轉頭就見雜役將那中年男人帶到了面前。
“蘇老板,在下祝襄。”
祝襄恭敬地朝蘇妙漪作了一揖。
蘇妙漪有些意外,不由地多打量了幾眼祝襄。若說原本還猜測此人引用戎史雜談只不過是個噱頭,可在見到祝襄時,卻第一時間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祝先生,這邊請。”
蘇妙漪也作出一幅恭敬姿態。
祝襄此人,一看便是老持重、見多識廣的管事掌櫃。這種人竟也會來這小小知微堂,倒是讓有些寵若驚了……
祝襄與蘇妙漪在臨窗的小幾邊面對面坐下。
“憑我自己估算,想要讓知微堂的分店遍布天下,至也需兩年。可祝先生的答卷上卻寫著只要半載,還請先生解。”
“答案就在戎史雜談中,想必蘇老板也已經有所悟,否則就不會請在下過來了。”
祝襄一眼便看見蘇妙漪放在手邊的《戎史雜談》,微微一笑。
蘇妙漪沉片刻,啓道,“行商如打仗,我約能領悟到先生的意思,是要參照西戎拓土開疆的法子經營知微堂,可如何做,我卻還是有些拿不準……”
祝襄接過《戎史雜談》,翻至第三卷第四章,耐心為蘇妙漪解答,“當初西戎能那麽快得占領中原、拓展疆域,其一自然是因為他們的鐵騎大軍,其二,則是因為西戎人對那些新征服的領地,采取了一種特殊的管理。蘇老板請看這裏。”
蘇妙漪微微傾,看向祝襄指出的文字,認真聽他講解。
“西戎的朝廷,將掌管領地的權力讓渡給了那些原本就稱王稱霸的地方豪強。這些豪強本不必與西戎對抗,不必費一兵一卒,只需要向西戎臣服,每年再按律貢稅,便能為名正言順的一方之主。”
祝襄頓了頓,擡眼看向蘇妙漪,“蘇老板可明白了?”
蘇妙漪若有所思,試探地,“祝先生的意思是,我其實不必親自派人去各個地方開分店,而是可以利用當地已經小有規模的書肆。以江寧府為例,我可以挑選一家資質不錯的書肆,讓他們換上知微堂的招牌,并效仿知微堂的布置,造個相差無幾的書樓。往後,知微堂賣什麽,他們便賣什麽,每年將利潤分我幾……如此擴張,便可省下不時間、人力……”
祝襄眼底掠過一欣賞,將《戎史雜談》一合,掌道,“蘇老板果然天資聰穎,一點即通。知微堂開張至今,不論是書樓的經營,還是刻印的書和小報,都在臨安城有口皆碑,就連汴京也有所耳聞,如今更是得了聖上賜的對聯!所以只要蘇老板將消息放出去,想必其他州府定有不書肆願意背靠知微堂,將自家生意盤活……”
蘇妙漪越想越覺得這法子靠譜,一時間高興得眉眼都飛揚起來,興致地與祝襄探討起了如何將這一計劃落實,如何管理經營這些分店等等問題。
打贏了一場離婚官司的金牌律師沈婉,在去巴厘島的飛機上穿越了, 穿越在了一個與她同名同姓的,因為丈夫娶平妻,想不開跳水自殺的將軍夫人身上。 她原本只想好好養好身體,謀劃謀劃,和這大豬蹄子和離了,自己過逍遙日子去。 可這白蓮花小老婆卻非要來招惹她,原主的一對兒白眼狼兒女也給她找麻煩。 無法,她只得用事實告訴她們,姐姐不是你想惹,想惹就能惹的……
傅羨好出生名門望族,十一歲那年被作爲人質送到皇后身邊,成了皇后的貼身女官。 自那以後,她的一言一行受衆人矚目,腳下的每一步如履薄冰,一朝行差踏錯受累的不僅僅是她,而是整個傅家。 按傅家和皇后的約定,十八歲一到,她就可以出宮。 傅羨好日復一日地數着日子,十八歲那年,她告別了臥病在榻的皇后,收拾行囊離開這座困住她多年的牢籠。 才踏出皇后宮門,就遇見迎面而來的太子殿下,蕭瑾承。 朝臣口中光風霽月的他指節微擡,命人卸下她的行囊,將她帶去了東宮,拘在偏殿之中。 他捏着傅羨好下頜的指腹慢條斯理地摩挲着,眼眸中閃過淺薄的笑意,說出口的話卻讓她渾身一顫,頃刻之間便墜入萬丈深淵。 “孤準你走了嗎?” - 傅羨好深夜敲開宮門的那日起, 蕭瑾承就不打算放她離開。 - 踏上蕭瑾承這條船伊始, 傅羨好就沒想過自己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