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玠皺著眉將的手推開,“別,髒。”
“那你……”
想了想,容玠攤開手,“你的妝刀呢?”
蘇妙漪明白了容玠的意思,卻是拿出了淩長風贈給的匕首遞過去。
容玠接過匕首,頓了頓,揚手在自己袖袍上劃了道口子,隨後將髒了的袖撕扯了下來,從車丟了出去。
車外又是一片罵聲。
蘇妙漪的注意力總算從容玠上移開,聽見外頭的人在質問淩長風是哪兒冒出來的,憑什麽對他們刀劍、喊打喊殺。
淩長風才懶得同他們講道理,橫著把劍站在馬車外頭,一幅遇神殺神的霸道架勢,劍尖險些真的中上來的人,惹得底下一陣驚呼。
“你竟敢鬧市行兇?!我要報,我們一定要報!”
淩長風面不改,“好啊,那就看看府來是抓你們這群當街鬧事的烏合之衆,還是來抓我!”
在看到淩長風時,沈謙就已經退到了人群最後,此刻又渾水魚地嚷道,“他是淩家家主,還是蘇妙漪的未婚夫!淩家與閆如芥從來都是沆瀣一氣、朋比為!今日就該將這些閆氏餘孽一網打盡,為仲將軍報仇雪恨!”
衆人被一慫恿,竟也都嚷起了“掃清閆氏餘孽”,可淩長風到底是手中拿著劍的人,衆人裏喊著,腳下卻再不敢靠近馬車半步。
“閆氏餘孽?”
淩長風怒極反笑,“于公,我乃踏雲軍的校尉,這三年在沙場上出生死,保家衛國。于私,仲氏後人與我是摯好友,連《踏雲奇略》的手稿都是我一頁一頁整理出來的。爾等宵小,有何資格喚我閆氏餘孽,要將我一網打盡?!”
吵嚷的人群靜了一瞬。
不等他們再出聲,淩長風就一手將車夫提回了馬車上,叱道,“不必管他們!誰若還攔著,就直接從他們上碾過去——”
馬車,蘇妙漪一聽這話便有些坐不住了。
淩長風說什麽狠話都無礙,但若是真的傷到了一個兩個,那事就複雜多了。
“淩……”
微微起,張口便要喚淩長風。
一旁的容玠卻是按住了,朝車窗外搶先喚道,“遮雲。”
早就候在不遠的遮雲立刻越過人群趕了過來,手裏提著兩個巧的檐鈴。他三下五除二將檐鈴懸系在了馬車一左一右兩側,隨手一撥。
伴隨著清脆的鈴聲,那檐鈴轉了個面,出刻在其上的“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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