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姑娘坐在甲板上，海風陣陣，而遠仿佛一瞬間有縹緲的歌聲似的，簡之舟一下子瞪大眼睛，他看向遠的海面，但是這年即便是心中有些害怕。

但是因為旁的小姑娘跟他差不多大，而這個小姑娘沒有顯出任何的異樣來，所以簡之舟深吸一口氣，仍是一言不發的模樣，然后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說道。

“你也聽到了那道聲音了麼？”

簡之舟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會主提及那聲音，他沉默片刻，抿了抿，然后簡之舟開口說道。

“嗯。我聽到了。”

這小姑娘抬眸看向簡之舟，然后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說道。

“那道聲音，你猜猜看，是什麼？”

簡之舟其實不知道，他只是按照常理推斷。

“大概是風聲？“

“我從未來到過大海之上，想來，這海面之上的風聲，跟大陸之上所能夠聽見的風聲，有所不同，應當也是理之中的事吧。“

他自己是這般想的。

也是這般說話的，但是對面的小姑娘看了簡之舟一眼，然后笑著開口，卻說出了一個讓簡之舟有些驚訝，同時也始料未及的答案來，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認認真真地說道。

“不是風聲。”

不是……不是風聲？那是什麼？簡之舟有點兒張地看了一眼這個小姑娘，然后他聽見這小姑娘認認真真地解釋道。

“那是海妖的哭聲。”

簡之舟覺到不可思議。他瞪大眼睛——這兩個詞，放在一起，讓他很是震驚，他猶豫了一下，才問道。

“是……鮫人麼？我之前倒是讀過一些志怪小說之類的東西，他們說南海之上，有鮫人，鮫人落淚化作珍珠，是你所說的……海妖麼？”

簡之舟是個很冷靜，很理智的孩子。

但是他的語氣口吻變得有點小心翼翼起來，他看了一眼這小姑娘，想要從口中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而這小姑娘則是在認真思索，出手挲了兩下自己的下，然后這小姑娘說道。

“鮫人，海妖，差不多吧。也許有區別，區別也不大。”

這種態度，明顯是很隨意的，但是那好似哭泣一般的聲音卻遲遲地不曾消散，簡之舟看向頭頂的星辰，然后他耳畔突然聽見這小姑娘帶了點兒興的聲音。

“這樣吧，我帶你去看海妖，如何？”

簡之舟的心跳覺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加速了，他抬眸，怔怔地注視著這個小姑娘的眉眼，一時之間，有些不能夠理解話語之中的容，主要是——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簡之舟的聲音，有些喑啞低沉，雖然是一個孩子，但是他所想的很多，也很有深度，遠遠超出了一個十歲孩子應當擁有的水平，簡之舟沙啞著聲音開口問道。

“你——”

“你的意思是，你要帶我去看海妖？“

“怎麼去？”

“這茫茫大海……”

他覺得這個小姑娘異想天開。說的話，都不切實際。如果是過往，他也許會覺得，這個小姑娘自稱是公主，其實本質上是個小瘋子，但是眼下簡之舟盯著這個小姑娘的眼睛，突然有些不大明白為何要這般說，而這小姑娘則是抬起頭看著簡之舟，眼底是明亮燦爛的笑意，那笑意卻又極為好看能夠打人心，然后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說道。

“當然是坐船呀。”

“我知道這里有船，可以讓我們過去。”

“你跟我來。”

看著簡之舟，月下的小姑娘，朝著簡之舟出手，簡之舟仍然有些——猶豫不決，但是這小姑娘卻比他落落大方地多，小姑娘直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然后簡之舟能夠聽得見這個小姑娘的聲音，顯得格外清甜，這小姑娘開開心心地說道。

“你怕什麼呀。跟我來。”

這般說，然后抓住了簡之舟的手，拉著簡之舟向外走去，簡之舟本來應當是應該要拒絕的，理智告訴他，這麼晚，兩個小孩子，跑下去，去坐船，看海妖。

這不論如何，都是一件不靠譜的事。

若是有什麼萬一，他很有可能便會死在茫茫大海之上，但是這小姑娘的臉頰之上的笑意，帶了極為強烈的染力，笑起來當真好看，璀璨像是太一般，笑瞇瞇地盯著簡之舟的眼睛，然后簡之舟聽見說道。

“怕什麼？”

“有我在呢。既然是我提議的，我當然能夠保證，讓你安安全全地回來了。”

簡之舟素來理，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小姑娘為何如此自信，但是的確是信心滿滿，自信張揚——笑著看著簡之舟，眼底仿若有芒灼灼閃過，簡之舟明明理智告訴他不該上船。

但是等到他反應過來。

他已經置在那艘小船之上了。

簡之舟深吸一口氣，然后他抿，他的聲音很輕。

“若是我們無法折返，該如何是好？

你想過麼，那我們就要被困死在茫茫大海之上了！海水跟陸地不同，不可能有人來救我們……船上的人，多半也不會發現我們兩個孩子失蹤，這樣太危險……“

他看向對面的小姑娘，還想要解釋這樣做的危險，而對面的小姑娘，則是突然抬起頭來，跟簡之舟對視。

月之下。

的眼睛里頭，仿佛盛滿星，星點點地墜落在眼眸，盯著簡之舟的眼睛，片刻之后，這小姑娘突然笑了起來，出手，然后指尖輕輕地在簡之舟的瓣，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開口說道。

“你害怕了呀？”

簡之舟有點氣惱。

他不是害怕！這不是兒戲，他是需要對這個小姑娘的生命負責任，這個小姑娘，怎麼偏偏就是不明白呢？簡之舟看著的眼神，擰了擰眉頭，還想要說什麼，而這個小姑娘則是笑瞇瞇地看著簡之舟的眼睛，然后簡之舟聽見這小姑娘說道。

“你別害怕，如果我們去看海妖，真的迷失在大海之上，我也會帶你回來的。”

湊近簡之舟，然后說出讓簡之舟心頭一跳的話來。

“告訴你一個，我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