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在傅晏辭懷里了,傅晏辭掛斷了崔大義的電話。
他抬手輕黎漾的臉頰,聲音溫低沉:“乖乖,睡吧,老公在呢。”
黎漾翻了個,環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膛里。
傅晏辭聽著均勻的呼吸,眼睛盯著天花板,眸一點點地冷了下來。
如果崔文軒真的幫助了崔曉雪,那他們倆,都得完蛋!
第二天。
黎漾尚且在睡夢中,就聽到說話的聲音。
睜開眼一看,嚇得忙爬起來。
昨晚被傅晏辭欺負慘了,所以太困了,今天醒來竟然遇上專家醫生們集過來給傅晏辭查看傷。
一群人低聲音,看著被傅晏辭抱著,纏在他上,醫生們都不好下手檢查傷口。
黎漾往被子里,傅晏辭揮手示意醫生們先出去。
等聽到關門的聲音,才一點點地冒出一個頭來觀察外面。
見沒人了,抬手就薅傅晏辭的頭發,“你怎麼不醒我?多尷尬啊?”
傅晏辭輕笑道:“老婆抱著老公睡,天經地義,有什麼好尷尬的?”
黎漾氣鼓鼓地回:“我臉皮很薄,當然尷尬,你以為我像你?”
“好好好,是老公的錯。”傅晏辭嗓音低啞,帶著寵溺,“那現在可以出來了嗎?他們還在門口等著的。”
黎漾忙爬起來,一溜煙兒地跑向了盥洗室。
傅晏辭聽到門鎖上鎖的聲音,這才對外面喊了一句:“進來吧。”
醫生們都進來,一個個的面上帶著笑。
傅晏辭的主治醫生向他打趣:“你們夫妻的真好。”
傅晏辭笑容加大,“嗯,我們是靈魂伴。”
“恭喜。能找到靈魂伴不容易。”
“謝謝,我也覺得我很幸運。”
黎漾著耳朵聽傅晏辭的病,但的英語不算好,只零星地聽懂了幾個單詞。
夫妻、靈魂伴。
的臉一下就熱了起來,清潤的眸子彎了彎,心里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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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天。
傅淮州來了。
黎漾能看出,傅晏辭有點張。
從接到保鏢的電話,說已經在機場接到傅淮州后,傅晏辭就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他忍不住地著手,時不時就看向門口。
黎漾親了親神游離的男人,聲問:“這麼多年和爸爸沒見面,現在很張?”
傅晏辭點頭,“在我的記憶里,我爸就是一座高大的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護住我們。我總想做得出一些,不讓他失。也不知道見面了,他會對我失,還是覺得我還不錯。”
黎漾溫地他的臉頰,聲音清甜而堅定,“爸爸當然會覺得你超級優秀,你是他最棒的兒子!”
“真的嗎?”傅晏辭垂眸看,“他真的會覺得我還行?”
“阿晏哥哥,你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真的很厲害哦!喬淑芬從那一輩就開始作惡,是到了你的手里才連拔起的。你完了三代人都想做的事,你是你爸爸的驕傲!”
傅晏辭聽著最后一句,心口一熱。
他環抱住黎漾,“我只希爸爸不對他的兒子失。”
……
一個小時后,門被敲響。
傅晏辭的手指下意識地蜷,聲音微地道:“請進。”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抹高大的影站在門口。
男人頭發略顯花白卻很濃,左半邊臉大面積地被著紗布,鼻梁高,面容冷峻。
他狹長的黑眸盯著傅晏辭,眼里是呼之出的激,但又生生地克制住緒不外。
“爸……”傅晏辭率先開了口。
他的聲音發,鼻子一酸,眼睛就紅了。
黎漾在一旁看著他這模樣,眼前也蒙上一層霧氣。
外界呼風喚雨又令人害怕的傅爺,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想念爸爸,希得到爸爸認可的孩子啊!
他從小學就堅強地撐起這個家,一直到現在把壞人一網打盡,這條路荊棘叢生,他渾是地走過來了。
不容易。
太不容易了。
傅淮州點頭,應了一聲。
他走進來,腳步沉重,心復雜。
他的目一直沒有離開傅晏辭的臉,眼圈也泛了紅。
黎漾倒了一杯茶,輕聲道:“爸,喝茶。”
聽到說話,傅淮州才忙抬手接過茶來。
“謝謝。”傅淮州把茶放在一邊,笑著問:“是漾漾吧?”
黎漾溫勾,“爸,我是黎漾。你們先聊,回頭我再給您說說媽媽的況。”
“好,謝謝你了,乖孩子。”傅淮州點頭。
黎漾出去,輕輕地關上門。
傅淮州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才開了口,“阿晏,你的傷如何了?”
在電話里,兩人已經通過很多次電話了。
可這是第一次在傅晏辭長大后,他們父子倆面對面地說話。
因此傅淮州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控制不住地抖。
傅晏辭一直盯著父親,心中涌起翻江倒海般的復雜。
在父親出車禍之前,他是最幸福的孩子。
不管父親工作再忙,每天都會出時間陪伴他。
他是一個完的爸爸,學校里的同學們都羨慕他們和諧的父子關系。
爸爸給的那些溫暖回憶,是他的能量補給站。
每次被喬淑芬斗得快撐不下去,著父親的照片,他又會重新振作起來。
錢包里的照片他了無數次,可現在這張臉出現在跟前,他有些激到手足無措。
“阿晏?”傅淮州喊了一句。
傅晏辭忙回過神來,“爸,我沒事,可以回國慢慢養了。”
“那就好。”傅淮州握著茶杯的手了,“孩子,辛苦你了。這麼多年,你一個人累壞了吧?”
傅晏辭本想說一句不累,但是嗓子卻像是被鉛灌注了一般,說不出話來了。
他不想哭。
自己都29歲了,是有老婆的人了。
可是,眼淚還是不控制地簌簌落下。
“爸……爸……”
破碎的呼喚聲,斷斷續續地從傅晏辭的嗓子里滾出來,傅淮州也潸然淚下。
他放下茶杯,走到病床邊,抬手拍了拍傅晏辭的肩膀。
傅晏辭別過臉,不想父親看到他失控。
傅淮州愧疚地說:“對不起,是我無能才會讓你和你媽媽吃了這麼多苦。”
傅晏辭深呼吸好幾下,抹了一把眼淚,才回:“這不怪您,您已經做得很好了。要是沒有您在崔家幫忙,我不能得到家主的位置,喬淑芬也不會這麼快倒臺。”
“阿晏,我不過盡了綿薄之力,真正厲害的是你。”傅淮州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心疼,“辛苦你了,我的孩子。你很優秀,爸爸為你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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