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被向惠帶去了凌家老宅。
凌老了解了事后,抬手掀開了凌鹿的服。
映眼簾的就是一片青紫,小小的背脊上就沒一好。再看肚子上,甚至還有煙燙傷的疤痕。
“天殺的豺狼夫妻,五歲的娃娃也忍心打。我凌家容不得這樣的人!凌博,把他們現在就發配去非洲大草原,讓獅子老虎把他們撕了。”凌老氣得發抖,扯著嗓子喊大孫子去辦事。
本來眼眸里無波無瀾的凌鹿,一聽這話忙按住了凌老的手腕。
他一潭死水的眸子里滿是恐懼,結結地請求,“大爺爺,能……能不能不要?我……我不想爸爸媽媽傷。”
凌家四房在整個港城,絕對算得上的頂級豪門。
可誰能想得到,一個豪門之家的長孫,會被打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更讓人難過的是,就算被打這樣,被傷害到已經麻木了,但小家伙還是很他的父母,生怕他們被懲罰。
有些人就是該死,不配生孩子。
凌老心里很難,淚花在眼眶里打轉,“乖孩子,大爺爺這是在為你報仇。他們打你,我就打他們好不好?”
凌博搖頭,瘦弱的小臉上都是討好的笑,“這不是他們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怎麼可能不小心?這些都是煙的燙傷和皮帶的痕跡。”在一旁的江燕,忍不住喊了出來。
向惠拉著凌鹿來到自己邊,溫聲細語地說:“阿鹿,你是凌家的好孩子。你告訴大,這些傷真的是你自己摔的嗎?”
凌老也說:好孩子別怕,大爺爺和大都會幫你的。”
凌鹿聽到“好孩子”三個字時,眼眸亮了亮。
在那個家里,沒有人說過他是好孩子。
爸爸說他是沒出息的小雜碎,媽媽說他是不會討好父親的窩囊廢。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是好孩子。
說他是好孩子的人,還是爸爸媽媽說最偏心最惡毒最該死的大爺爺和大。
小小的凌鹿一時間不會判斷了。
到底爸爸媽媽是對的,還是大爺爺和大呢?
凌鹿抿著不說話,他想不通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凌老見他不說話也不他,問:“你以后就留在我邊生活,行嗎?”
“我要爸爸媽媽。”凌鹿囁嚅著回。
“你要他們做什麼?回去繼續挨打?”凌老恨鐵不鋼,抬手拍在沙發上。
凌鹿見他抬手嚇得一抖,生怕凌老打自己。
黎漾聲音,問:“他怕被抓回去后,會被打得更慘。”
凌鹿點頭,隨著點頭的作,眼淚便簌簌地往下掉。
黎漾抬手掉他的眼淚,說:“你覺得姐姐是不是壞人?”
凌鹿搖頭。
雖然爸爸媽媽說黎漾姐姐是壞人,但是他沒見到姐姐的拳頭對準他。
黎漾揚起一抹笑容,說:“你過來,姐姐給你說個故事。”
凌鹿走了過去,黎漾緩緩開口,“姐姐小時候不是在媽媽邊長大的,在一個孤兒院的地方。那時候姐姐很弱,總是被人欺負。欺負我的群里有一個老大,總是招呼大家一起打我,想把我打死。”
凌鹿不懂,“他們為什麼要打你?”
黎漾笑:“因為孤兒院的院長周爺爺喜歡我呀,說我善良是好孩子。他們得不到周爺爺的喜歡,就針對我。”
凌鹿又垂下眼睛,不再看黎漾了。
黎漾繼續說:“我怕告狀讓周爺爺覺得我是個麻煩就不喜歡我了,也怕告狀后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被打得更慘,所以我就一直維持著被打的狀態。結果就是……”
黎漾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果然凌鹿問:“結果是什麼?”
“結果是在一個雷雨天氣,我被推出去淋雨。我如果還像是以前一樣,就會被凍死的。所以我驚了宿管,和欺負我的人戰斗。”黎漾回。
凌鹿驚訝,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里終于有了芒,“你不怕被打死?”
黎漾目堅定,“我沒辦法了,不反抗一定會死的。可是反抗了,也許會和原來不一樣。我想拼一把!”
凌鹿羨慕地說:“姐姐好勇敢。”
黎漾:“你也可以。你好好的在老宅生活,以后變一個讓自己喜歡的人,這也是一種勇敢。”
凌鹿問:“姐姐,欺負你的壞人是誰?”
黎漾想口而出,是你媽媽!
但是看著這個只有五歲卻被折磨得不人形的孩子,還是于心不忍。
抬手輕拍凌鹿的頭,“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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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傅晏辭給黎漾打來視頻。
黎漾把郭霏和凌鹿的事說了一遍,嘆氣問:“阿晏哥哥,你覺得我勸凌鹿在老宅生活,是對還是錯?”
傅晏辭溫厚的嗓音傳來,“是不是看到凌鹿就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黎漾點頭,“是。”
“你點醒凌鹿,就是在點醒小時候的自己。你不過是想救贖小時候的黎漾罷了。”傅晏辭清冽的眸子里盛滿溫,“你走出小時候的心魔了,恭喜。”
黎漾眼圈發紅。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這麼懂自己呢?
傅晏辭啊傅晏辭,他們都說你是冷漠絕的瘋子,可他們卻不知道,你有著一顆的心?
“乖寶,不難過了,后天老公就來了。”傅晏辭低沉磁的聲音傳來,像是哄孩子一般哄著。
黎漾吸著鼻子點頭,轉了話題,“我想讓燕姐帶這個孩子一段時間,讓自己搞明白,是害怕小姨的死,還是真的不喜歡小朋友。”
“好辦法。”傅晏辭眸深邃溫,“我的乖寶就是這麼厲害。”
“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我厲害,你這是人眼里出西施。”黎漾說話咬字又又嗔,讓傅晏辭的心尖的。
他恨不得立馬坐飛機來港城,把他的乖乖在床上親個夠。
“寶貝……”男人的聲音黏糊糊的,暗啞里帶著無盡的。
黎漾怎麼會聽不出來?
其實也想他想得。
“我在呢。”黎漾回。
男人眸子里都是翻滾的,但是隔著屏幕親不到抱不了,他能怎麼辦呢?
他結滾,說:“睡吧,老公守著你睡覺。”
黎漾乖巧地應答著,拉好被子蓋著。
傅晏辭低地唱著歌,哄了二十多分鐘,黎漾才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傅晏辭盯著恬淡的笑容,角勾起。
郭霏是吧?
他的漾漾已經夠乖夠善良了,還敢喪盡天良地欺負漾漾。
小家伙好說話,可他傅晏辭卻不是什麼活菩薩。
他的尖刀永遠拿著,只要誰傷害了他的乖寶,那這刀就刺穿誰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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