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nbsp;nbsp; 聽得到⑩

◎姜士，是否願意，嫁給我？◎

[聽得到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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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穿過一次裝。

姜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又給顧時缊添置了很多新的服和搭配，就算服不能一樣，也要搭配款。

一邊在做進組前的最後準備, 還一邊在家裏忙著玩真人版奇跡暖暖。

顧時缊問過為什麽這麽喜歡。

說：“因為可以從鏡子裏看到, 我們很相似的樣子。”

會增加他們現在，還是好好地在一起的實，而顧時缊總是任由造作，偶爾問詢, 但從來不阻止和幹預。

日子一天天翻過日歷。

進組前幾天。

姜在家裏收拾東西, 又在自己的書架上出了那個塵封很久的日記本，從艾青家拿過來以後，還用包裝紙又包了一次。

生怕那個日記本又磕壞了。

當初雖然是選了自己質量最好的本子寫暗日記，但畢竟已經過去好多年, 這本子以前被翻了無數次。

翻開又合上。

一次又一次。

姜決定把這場暗深深埋葬的時候，其實不是直接將它丟進了屜裏塵封。

心理學上有一種治療法做敏療法。

想讓自己敏。

所以最難過的那段時間，是剛決定要放棄他的時候——

會反複翻看自己喜歡他的瞬間, 為他到心的那些時刻, 會記錄自己一切心。

只有暗者才知道的酸與甜。

會因為他一個落過來的眼神覺到甜膩, 但也會因為他匆忙路過的一個小作而泛起酸意。

敏療法也是一種反複的折磨和淩遲。

這本日記都被翻得越來越舊，還是沒有學會忘記顧時缊，所以最後才選擇自暴自棄，將這個日記本直接上鎖, 再也不要拿出來看。

放在老宅那邊的屜裏。

後來搬走，爸媽反複提醒，要將重要的東西都帶走哦, 當時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上鎖的屜, 卻始終沒有回去拿。

是重要的。

但也因為太重要, 覺得這種量承不住，所以，決定不帶走。

現如今再一次拿起這個本子，姜覺得手上輕輕的，不再是那種自己拿不起的重量，七年前拿起這個本子的時候，總會覺得手酸。

的重量是無法預估和衡量的。

看著這個本子發愣，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倏然震了一下。

姜拿起來看。

是顧時缊問：【寶寶，今晚想吃什麽？】

今天阿姨請假了，顧時缊最近也忙，再回家做飯肯定會晚。

-【那我們出去吃飯好啦。】

-【你挑！】

顧時缊回了句好，就去繼續忙，順便安排晚餐的事。

只要是顧時缊的安排，姜都是翻新的，所以也不再過問，只是看著眼前的日記本，倏然想起前些日子顧時缊說的…

不太表達自己的喜歡。

他有時候，也會想要聽見吧，聽見會所喜歡。

又想到顧時缊離開休息室的時候，說知道以前喜歡他，就足夠。

那天明明說的，都是很小很小的事。

本沒有把自己的細枝末節告訴他，就足夠讓顧時缊開心好久，當然是想讓他覺得滿足、開心的。

姜的手倏然收，轉在櫃子裏去找禮包裝盒。

還有幾天就要進組了，這次的拍攝為期四個月，這四個月都會在那邊呆著，很回來，而顧時缊估計也很難出時間能過來見。

來是能來。

但兩個人異地，相時間肯定不如現在多。

對于還在熱期的小來說，四個月的異地，堪比四年：）

所以在走之前，要給顧時缊留一些東西。

之前姜一直沒想好要把什麽留給他，現在總算決定好，要把日記本給他當做這次短暫分別的禮。

自己呢。

也要把顧時缊的那本拿走。

真是兩個稚鬼：）

怎麽會兩個人都有寫暗日記啊！

姜一直在家包裝禮，等到顧時缊從公司回來接去吃飯，還急匆匆地將彩帶拉到一邊後才下樓。

顧時缊見在忙的樣子，總是要問的。

“看起來很急，這是在家忙什麽？”他輕笑，總覺得一個人也能在家玩一天過家家。

姜就是這樣。

好像充滿無限活力，一個人也玩得很開心。

姜上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我在給你準備禮。”

“什麽禮？”

“馬上要進組了嘛，當然要給你留點東西，以解相思之苦。”姜說著，轉頭了他的鼻子。

最喜歡摁顧時缊的鼻梁痣。

就像一個開關。

而且，是只有可以到的開關。

“小姑娘點子多。”顧時缊笑著，將的手抓住，握在自己的手心，“期待一下。”

姜先糾正：“不是小姑娘！”

都二十四歲了！怎麽算小姑娘！

顧時缊睨了一眼，打量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只有那麽小小一只。”

姜：……

“那是小時候！”

都得多小的時候了，當然小只啊。

“你知道在我的視角裏，你現在還是很小一只嗎？”顧時缊輕彈了一下的額頭，“就是覺稍微用點力，就會碎掉的那麽小只。”

姜：？？？

“你們高個子說話真是讓人討厭！”

小個子仰頭看人并不會又很大的差距，但高個子垂眼看人，會明顯覺到對方很小只。

姜無法想象顧時缊看自己到底是什麽視角，只是覺得，他太過分了吧！

“哪兒要碎掉…”姜嘀咕，“別說得我好像很脆弱，怎麽在你裏，我像個陶瓷娃娃？”

顧時缊思索了片刻。

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好幾下，在思考自己的措辭是否有問題，過了會兒才又解釋。

“倒也不是。”

“就是覺得，這樣很好，可以輕松把你整個人都抱著。”

“很可的。”

可。

好吧，他說可。

那就原諒他說自己是小姑娘這件事了！

車剛轉過彎，姜靠在椅背上，又聽到顧時缊說。

“你再繼續長大。”

“我還是會覺得你是小姑娘。”

姜可不買這個賬，說：“那你心沒有一點慚愧嗎？”

“嗯？”

“在你心中我這麽小，你就跟我結婚！你是不是人！”

“我什麽時候是了？”

“……”無言以對。

顧時缊好像一直都不做人的。

“退一步講。”顧時缊正道，“我們是合法夫妻，合法合規，法定年齡，按照流程領證、結婚。”

姜打斷他：“等等，我們哪裏按流程了！？”

“嗯？”

“別人都是先談、再求婚，我們的流程不合規啊。”

顧時缊笑了聲，調侃：“那怎麽辦？不是你急著結這個婚——”

他這一說，姜覺得顧時缊上那欠欠的勁兒就又回來了，幹脆別開頭不理他。

等到了停車場，馬上下車，繞到駕駛座那邊，拉開車門。

“下來！”

顧時缊剛收拾好，慢悠悠地擡眸看著：“生氣了？”

姜擡，也不顧自己的高跟鞋踩在他的服上會蹭髒，直接踩在顧時缊的西裝上。

直抵他的，踩得用力。

“我看你現在也是有點恃寵了！”姜輕哼，“雖然的確是我主說要結婚的，但…”

“但你不也天天盤算著怎麽把我娶回去？”

“說得好像我很稀罕你似的！”

顧時缊手，順勢握住的腳跟，在的腳踝輕輕拭。

姜想再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被他握得牢。

顧時缊挑眉，沉聲問：“不稀罕？”

他看向的眼神過于直接，也跟過于熾熱，姜本避不開，直直地陷落在他的眼神裏。

回憶起來。

其實顧時缊一直都是用這樣的眼神在看，只是以前沒有認真看，沒有分辨出來，這裏面濃烈的意。

姜的氣勢忽然就變弱了，降低了點兒聲音，承認：“咳…好吧，我承認我當初對你是有些圖謀不軌在的！”

誰又不是利用這個借口呢？

說著，終于等到顧時缊松手，姜垂眸看到顧時缊上被自己踩出來的腳印。

像是一種勳章的印記。

姜見顧時缊還沒，又跟他說：“這次就原諒你了。”

站在這兒等。

忽然聽到顧時缊笑了一聲，隨後他轉頭問：“怎麽今天不在屜裏拿零食了？”

平日裏，坐他的車，都會拿副駕駛前面屜裏的小零食吃。

已經養習慣。

而顧時缊也會給備好所有喜歡的小零食，放在車裏，只要姜想吃，就能拿到。

“怎麽了？”姜回答，“今天這不是，在路上跟你吵架嘛，哪兒還有心思去管零食啦。”

而且等下就要吃飯了，這零食很重要嗎？

顧時缊微微斂眸，嗯了一聲，隨後下車，順勢摟過的腰，低頭跟說。

“一會兒吃完飯，去城郊的地公園轉轉？”

“突然的，怎麽突然想去那裏？”姜不解，“看來我們家顧哥哥是真的年紀大了，到了要飯後去公園散步的年紀了！”

顧時缊沒否認。

“這個季節會不會還有很多蚊子？”姜又問。

是很怕蚊蟲叮咬的，細皮的，招惹蚊子得很，而且每次被咬了，都要好長時間才能消下去。

的孩子是很在意這些的。

可就算在意。

顧時缊如果說要去散步，還是會跟他一起去。

“不用下車。”顧時缊牽著，“坐在車上看會兒星星就可以了。”

姜覺得他今天有些反常，但沒有深思，輕笑了一聲。

“好吧，那就陪你去看星星吧！”

明明見過更多更的風景，但跟顧時缊在一起的話，就在城郊看看星星也可以。

雖然——

京北最近的天氣絕對算不上好，而且城市霧霾加重，最近的空氣質量，能見度也不高。

可能他們去看星星，都什麽看不見。

但姜還是答應了。

就算沒有星星，他們也要一起創造出星星。

…

這頓晚飯的時間有些長。

再過幾天就要進組了，兩個人難免要就此多聊幾句。

“下周一，我送你過去。”顧時缊用刀叉剝好蝦，遞給，“還有什麽要準備的東西嗎？”

“我是去拍戲，不是去坐牢。”姜回答，“你覺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像，家長要送孩子去上學？”

上學前問好家裏小孩兒要不要什麽東西，什麽都要備齊，生怕孩子去上學要吃苦。

顧時缊看著：“四個月的確跟一學期的時間差不多。”

他跟再三確認，還有沒有需要備的東西。

姜自己其實已經早早地準備好出門的行李，也早就把一些東西寄到劇組片場那邊了，讓那邊的工作人員提前接收。

但顧時缊放心不下，總覺得差這兒差那兒的。

姜將蝦塞進裏，輕嚼慢咽：“什麽都可以買到的啦，你幹嘛這麽張？”

顧時缊頓了頓，是認真的，但語氣又吊兒郎當帶著點懶散勁。

“娃娃要多帶兩個嗎？”

“你那麽認床。”

哪兒是認床，是認人，沒有顧時缊睡在旁邊就會不習慣。

姜慢悠悠地回答：“那能怎麽辦，總會慢慢適應的嘛…”

明明已經二十四歲了，搞得跟十四歲一樣，出去拍個戲還要適應自己的工作環境。

這樣顯得好氣哦。

難怪顧時缊會說是個氣包：）

姜喝了一口水，又為自己辯解道：“還是怪你！我之前都不會這樣家的…工作什麽的，也馬上能進狀態！”

對顧時缊産生了過度依賴。

這事，利弊都有。

為了證明自己還是很能吃苦的，姜跟他碎碎念，念叨了好一會兒。

“之前有段時間行程多，腳跟都還沒走熱，又要去下一個地方，也沒怎麽休息，大多數時候的休息都是在路上。”

“條件不好的拍攝地點也去過很多，別說挑東挑西的了，有個幹淨的落腳點都算好的。”

“就是最近休息太久啦。”

“再回到工作狀態會稍微吃力一點，不過我肯定還是會很快調整好狀態的。”

姜為自己解釋完，擡眸看顧時缊，他斂著眸沒說話，只是在安靜地給理蝦殼。

過了會兒，他才擡頭。

“嗯。”顧時缊應聲，“那就又要辛苦我們小公主了。”

簡單的對話，姜卻覺到了他話裏的意思，這麽多年不是白過的，在誤解了顧時缊無數次以後。

現在也學會了解析顧時缊的話中話。

比如此刻。

他大抵是覺得，能夠在家安心地做小公主就很好，也不用出去苦難，不用改變。

只需要保持自己最舒服的狀態，生活下去。

但顧時缊也知道，姜其實早就不是那個只會任的小姑娘了。

現在拎得清自己應該做什麽，也對自己的人生有很清晰的規劃，對自己的職業道路，也是有安排計劃的。

他就算擔心，就算想要去。

也不會幹擾的決定。

舍不得小姑娘吃苦，但又尊重姜的自我。

這樣也很好，本來就不是被囚住的金雀，本就應該自由地飛往每一個地方。

只是那些地方有些危險。

顧時缊只需要在背後默默支撐，外面的風雨很大，就算自己出去闖，再回來之時——

他依舊會給提供最溫暖的巢。

顧時缊就此學會了放手。

千言萬語，也就化一句，辛苦。

姜微微抿：“好吧，那等我回來的時候，你要給我做很多好吃的，要乖乖在家等我！迎接我！”

“沒問題。”

飯後，他們終于出發，準備去城郊的某個地公園，這公園旁邊就是顧時缊投資的那個度假村的項目。

姜跟著去參觀過一次。

太大了，覺能在裏面呆上好幾天，的確是有很多可以玩的。

度假村裏有馬場，也有高爾夫球場。

南邊有很大的直升機停機坪，最多可容納十架直升機停靠。

只是還是更喜歡呆在家裏，上次跟顧時缊逛了逛，也沒在這邊休息，反而是跟顧時缊開玩笑，下次還是在旁邊的地公園玩吧。

小一點，他們能逛完。

隨口一說的話，顧時缊總是記在心上。

這次也是。

夜間，車可以開進去，也有很多人會在這個公園營，顧時缊則是將車開往了最高的那個小山坡。

雖然——

這個小山坡算不上高。

但也是這個地公園視野最好的地方了。

姜將椅背放下去，過天窗頂看外面，最後還是選擇將車窗打開一個隙。

這樣才能到外面吹來的風。

不知道顧時缊為何突然要帶自己來這裏，只當是他真的年級大了，就是真的想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約會嘛。

不需要做什麽特別的事，就這樣在一起就很好。

空氣中有很淡的茶香，顧時缊給的手腕上套上驅蚊手環，斂著眸說：“現在就不怕被咬了？”

“那能怎麽辦？老公說要來看，我也只能寵著你呀。”姜說著，準備撐起子去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