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風火公司大門前,數十輛印有“風火安心計劃”LOGO的檢測車整齊排列,穿統一制服的技師嚴陣以待。
聞訊趕來的和圍觀群眾將現場圍得水泄不通,直播鏡頭下,夢榮站在臨時搭建的臺上,面對閃燈從容開口:
“即日起,風火將開通24小時急服務熱線,所有使用本品牌胎的車主均可預約上門檢測。若胎出現任何問題,無條件免費換新。”
他舉起一份文件,“這是公司向消費者權益保護基金會預存的1億元保障金憑證。”
人群中發驚呼,直播間彈幕瞬間刷屏——
【這波作太核了!】
【比某些甩鍋的品牌強多了】
各大視頻平臺上掀起了軒然大波,不僅京市施行“安心計劃”,凡是有風火門店的城市都提供檢測換胎服務。
就在風火門口對面,一輛墨綠奔馳安靜地停在路邊。
后排車窗降下,出了陸衡那張五凌冽卻莫名著戾的臉。
他視線越過人群,盯著臨時舞臺上的夢榮,薄抿出一微不可見的冷笑。
理得不錯,不知道這次銳銘又砸了多錢才平息這場風波。
“開車。”他收回視線,車窗緩緩升上。
司機過后視鏡看了眼后排面無表猶如冷面修羅的男人,發車子駛離風火,“陸總,現在要去哪里?”
陸衡抿著薄似是思索了半秒,道:“硯都酒店。”
妹妹開的酒店從最初的小酒樓發展到現在的五星級酒店,他一次都沒去過。
也該去一下,這個刁挑剔的小孩開的酒店,餐飲的服務和味道如何。
……
鼎峰集團總部,董事長辦公室。
“砰!”
茶杯砸在投影幕布上,實時直播畫面濺滿茶漬。
趙志德面鐵青,氣得牙,“他們哪來這麼多流資金?查!立刻去查!”
書戰戰兢兢遞上平板:“剛收到消息,夢安然昨晚向風火資助了十個億。”
“什、什麼?!”趙志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外界對資本家的資產評估計算的是持有份的市值,好比富豪榜上價幾千億的資本家,手里的流資金可能只有零頭。
夢安然隨隨便便就能從私賬上撥出十個億援助風火,不敢想得多有錢。
趙志德愁眉苦臉地撓了撓頭,這個二十三歲的小丫頭沒啥背景,卻有強大的人脈和殷實的財富。
打司是個漫長的戰爭,不僅耗時間,更燒錢。
夢安然不僅有金牌律師林仁誠打頭陣,還比他有錢得多得多。
最重要的問題是,還占理!
這場司完全沒有勝算!
趙志德苦思冥想一大圈后,迅速做出決定——鼎峰集團需要一只替罪羊。
給風火一個代,也給大眾一個代,購買低廉材料的事便能揭過去了!
到時再買點禮品,將夢榮請出來吃個飯,拉拉關系。同樣是商場中人,夢榮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多手。
趙志德朝書招招手,待對方走近些,他湊到對方耳邊低聲道:“風火之前查出來調換原料配方的人是不是王昌?”
見書點了點頭,他繼續道:“去找他,不管他提什麼條件,這件事必須終結在他這。”
書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去辦了。
……
同一時刻,城郊拘留所。
林仁誠將一摞照片和一張充滿真的蠟筆畫推過審訊桌,“這是你父母昨天拍的照片,還有你兒托我帶給你的畫。”
王昌瞳孔驟,銬著手銬的雙手抖著將東西拉近,一張張看著,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林仁誠低聲音道:“鼎峰集團是老企業了,如今丑聞纏,肯定會找人背鍋,你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但是,你要記住,你父母和兒還在等你出去,如果你答應了鼎峰集團的條件,不僅不能保證他們真的會善待你的家人,還需要在這多吃幾年牢飯。”
王昌紅著眼睛抬頭,閃爍著淚花的眸子里暗含期待,“我該怎麼做?可以減刑嗎?有機會提前出去嗎?”
他已經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林仁誠在業威名遠揚,肯定有辦法可以幫他的。
林仁誠點開了手機錄音功能,繼續說道:“我是原告方的代理律師,無法給你提供意見。但是出于人道主義,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是人指使,你可以供出幕后主使,轉做污點證人,有機會減刑。”
手銬的鏈條叮當作響,王昌垂下眼眸暗暗了拳頭,似是在下定什麼決心。
探監時間結束,林仁誠終止了手機的錄音,起離開。
在踏出鐵門前,他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王昌,冷不丁開口:“雖然你的行為對風火品牌造了嚴重的商業影響,但我的委托人向來秉持公事公辦的原則,不會為難你的家人,在你出獄后也不會再追究你的過錯。”
王昌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著林仁誠,直到那道西裝革履的拔的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他明白了,林仁誠的委托人不是夢榮,而是夢安然——那個二十三歲就能做到京市數一數二大集團的董事長的生。
站得越高的人,心越寬廣。
想到自己只因為一點小事就對工作了五年的公司實施報復,心狹隘得像米粒,著實愧。
林仁誠話里的意思,大概是無論他愿不愿意供出幕后指使的人,夢安然都不會以他的家人做要挾。
而且,他出獄之后不會被各行業封殺,能力過關的話,他甚至有機會再回到風火,或者是銳銘旗下的公司謀職。
王昌在腦海里盤算了很久,被關回牢房里的那個瞬間,似乎心底有些什麼突然松掉了。
他立刻轉喊住要走的獄警:“獄警,我想轉做污點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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