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下打量這些名字的眼神……葉竹莫名想到爹娘,在養了羊的北漠草場上,琢磨選哪頭牲畜宰殺下飯。
“京中大人們的花名冊,還有嬪妃、氏族和重要的地方。”謝重姒就是在挑選值得手的年貨。
終于,咀嚼著一個名字:“秦風。”
秦風領太仆寺卿一職,向來負責朝廷馬匹供應。
撈過不油水。
戚家軍的馬匹,在他手上出過大問題。
第8章 秦風 拿秦風開刀啦!
拿秦風開刀,好頗多。
秦風擅鉆研,有錢,別看職位不高,府里金銀珠寶勝過很多一品大臣,查辦后能大補國庫;其次,謝重姒看秦氏不順眼,借機敲打蓮嬪,打得越狠越好,最好能攀咬一串人。
不過謝治不知道。
謝重姒趁著修沐日,來到太子府上,謝治正給他那只白花斑貓順。
太子爺不知是脂看膩了,還是龍也沒有俊過自己的,從無世俗的,后院里沒個己人,唯一年輕貌的雌就是這只貓。
貓小姐平日里養得貴,被謝重姒不小心踩了尾,還張牙舞爪地跳起來想撓。
謝重姒不輕不重住小畜生后頸窩,笑道:“哥,在忙呢?”
并無多上進心的謝治:“……”
他心虛地了鼻尖,接過妹妹扔過來的團子。那貓吃了個啞虧,察覺謝重姒并不好惹,一溜煙從墻頭躥走了。
謝治摟了個空,只得把象牙小梳放到一邊,起道:“沒忙。有事嗎?”
謝重姒點頭:“有。”
說著,拽著哥去了書房里,將查辦秦風的打算簡要說了遍。
謝治茫然聽完,有些發懵:“重重,他家惹你了嗎?”
然后又自問自答:“哦聽說秦風兒子跋扈好,難不沖撞你了?哥替你收拾他去。”
直接以朝臣開刀……陣勢太大,謝治沒消化過來,本沒當真。
謝重姒眨眼:“不是啊,我沒見過他兒子。是秦風啦,秦風。這家伙中飽私囊好幾年,只要差大理寺卿去查,肯定有所獲的。”
謝治既想問你如何得知,有想說多管閑事,有空胡思想,比如去做幾件漂亮裳。
問題太多,太子爺皺眉半晌,慢吞吞地吐了句:“大清早的,用早膳沒?新來個揚州廚娘,藥膳清粥一絕,搞點給你嘗嘗?”
謝重姒絕倒:“……”
額:“我的兄長啊……”
謝治,整個齊國最大最華麗的花瓶,不學無極了。上輩子父皇死后,才勉強支棱起來——謝重姒有不能指這位的覺悟。
于是,趴在桌上,下撐著紅漆桌案,開始賣慘:“半旬前,有人借母后在宮中害人了。”
謝治:“?”
謝重姒半真半假胡編造:“就有個李人,穿了一件紫衫,圖樣和母后遇刺時的一模一樣。父皇也來宴會上看到了,大怒,想要治罪,被我阻止了。你想哪會有人那麼蠢明知圖案,還照著搬惹父皇生氣啊?”
又了鼻,像是忍住悲傷:“就……我就想嘛,要是母后在就好了,就沒人敢這麼利用了……不就欺負過世了麼……我好難啊……”
“……”謝治愣神,下意識急道,“誒重重你莫哭啊。是誰的手腳?秦家?”
“我猜是秦氏那個兒蓮嬪……”上次謝重姒是卯足了勁,才費勁拉落下淚來,這次看謝治這麼死腦筋,謝重姒實在假哭不出,干脆掩了面干嚎,“家江南的,還是搞紡織綢的——我就知道請我沒安好心!”
謝治急了。
謝重姒小時寵得無法無天,揪傅胡須、涂謝策道奏折,拿石頭砸不喜歡的妃子。
與之對應,很落淚。
爬樹魚跌傷了,都一聲不吭爬起來。
真哭了,絕對是委屈至極。比如父皇當年把送去鬼谷。
鬼谷規矩古怪,不準外人。破格收了謝重姒醫治,也是看其母出鬼谷,算半個鬼谷之人。
謝治送過去。謝重姒只一人、渾冰冷地被抱谷中,沒陣法。沒出聲,淚水斷了線的珠子般下墜。
從那以后,謝治最見不得落淚,當即心疼無奈地拍拍謝重姒后背:“行,這事我斟酌去辦,先把況和我說清。從三品員,非戰時,馬匹管理不是朝政重點,為兄總得找個由頭提出來。”
謝重姒抬頭,喜道:“真的?謝謝哥!你最好了!”
明的面容哪見半點淚痕,生形象給哥演了出“川閩變臉”。
謝治:“。”
他安的手頓住,不假思索敲了敲腦殼,虎著臉:“驢我呢?”
虧他還心疼半天。
“不敢不敢。”謝重姒討好賣乖,“這不是出發自朝政大局,又兼報私仇嘛!”
謝治瞪:“我盡力辦,不過這事急不了。直接讓大理寺突查,無憑無據,于理不合。說回你——”
謝治眉頭一皺:“大齊僚貪污嚴重不錯,但你是怎麼想到秦風頭上的?”
謝重姒信口胡謅:“機緣巧合啦。之前不是去草場嗎,我見到域外馬群暫放此,可是養得瘦弱不堪。”
分條縷析仿若親眼所見。盡管那日,謝重姒本沒拐去牧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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