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眼的人不在,連白粥都變得味了。
趁著謝無恙不在,糜月本來還想再去一次頂樓,那幅眼的子畫像讓有些在意,但是一想到那滿屋子的蛇,瞬間便將這個念頭打消。
于是背著小手,一路溜達出了懸海閣。
不得不說,這劍宗還真是大啊。
各的殿宇依山傍海而建,幾乎不到頭。變崽后,也變短了,走了許久,也覺并未走出太遠。
邊時而有穿著劍宗宗服的小弟子經過,大都會好奇地看兩眼,隨后朝著同一個方向匆匆快步趕去。
糜月一邊漫無目的地閑逛,一邊默念嘀咕著關于宮的口訣。
“蛟龍吞月時,宮自然現……”
老祖宗留下來的口訣也太象了吧,那“蛟龍吞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總不可能是真的蛟龍吧,如果滿月時,在劍宗真有蛟龍吞月這種奇觀現世,九州四境早就傳瘋了。
糜月沒想到在找功法的路上面臨的第一個難題,竟是要考驗智商,拆解字謎。
煩躁地抓了抓頭頂的發包,要是沒有走火魔,現在就已經帶領弟子們攻上劍宗了,直接掘地三尺,定能將宮找到。
哪里要像現在這麼麻煩啊。
“小不點,你跑這里來做什麼?”
一道高大的年影攔在面前,糜月仰起頭,這不是那位戴著面罩吃火鍋的奇人麼。
糜月撓撓臉頰,裝作茫然的樣子:“我……不小心迷路了。”
程令飛看著面前的小團子,烏潤的杏眼眨眨,小包子臉上寫滿了“無助弱小可憐”,于是善心大發:“那要不要我送你回懸海閣?”
“我不想這麼早回去,我……還想在外面玩會兒。”
剛跑出來溜達沒一會兒,才不想回去。
“行,看見那邊穿灰服的人了嗎?等你什麼時候想回去了,就去找他們,他們自然會送你回去。”
糜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了兩位站著的侍從。這些侍從其實是從劍宗庇佑下的世家弟子中,選拔出來的外門弟子,每月換著來宗里站崗值守。
劍宗弟子們的道服是青蓮的,侍從的服則是灰的,很好辨認。
說完,程令飛拔就要走,糜月想到什麼,連聲住他。
“程師兄,你知道這里哪有蛟龍嗎?”
程令飛噗嗤一聲笑出來:“你說蛟龍啊?有啊。”
糜月瞪大眼睛:“真的有?”
“真的,騙你是小狗。”
糜月按捺著激的心,一把拽住他的袖子:“那,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呀,我還從未,從未見過龍呢!”
“好呀,”程令飛笑瞇瞇的,半蹲下來和平視,嗓音也低低地夾起來,笑得活像要拐賣小孩的人販子。
“你甜一點,一聲哥哥,我便帶你去,如何?”
糜月:“……”
拳頭了。
正在忍辱負重地喊一聲“哥哥”,還是“弄死他”之間糾結時,忽然程令飛的后又掠過一道青蓮的纖細影。
糜月眼睛一亮,這次口而出:“夏瀝姐姐!”
“月月,你怎麼在這,”夏瀝腳步一頓,低頭一見是,角含了點笑,再看向旁的程令飛時,眉頭一擰,“師弟你怎麼也在這,還不去劍池?想挨罰了是麼?”
“小孩想看蛟龍,我逗玩呢,哄喊我一聲哥哥,我便帶去看。”程令飛嬉皮笑臉道。
宗里還從來沒有過年紀這麼小、這麼可的小團子,程令飛單純地覺得逗很有趣。
夏瀝疑問:“我宗何時有蛟龍這種東西?”
“后山不就有?”
夏瀝恍然:“你說那個啊……”
看了眼真把他的話當回事的糜月,湊近一步,在程令飛耳邊低聲道,“騙小孩會腳底長痘的。”
“這麼狠?”程令飛額頭冒出一滴冷汗,立馬低聲辯解,“可我也沒騙啊,你敢說那不是蛟龍?”
糜月被他倆的啞謎打得心難耐。
有什麼話是小孩不能聽的?還要背著說?急死個人。
“現在離早課還有半刻鐘,且今日是司徒長老當值,你再磨嘰下去,別說看龍,只怕明天的太你都見不到了,”夏瀝好心提醒了他一句,旋即轉邁開長,“我先走了。”
“半、半刻鐘?完了完了,”程令飛驚覺自己誤了時辰,連忙把袖從糜月手里扯回來,“小不點,今日命攸關,哥哥得走了,下次再帶你玩啊!”
話音未落便跟著夏瀝大步流星地走了。
糜月好不容易得到了點關于蛟龍的線索,怎麼肯輕易放棄,登時邁開小,像個小尾似地跟在他們后一路小跑。
每日辰時三刻,弟子們要集合在劍池旁練劍,是劍宗雷打不的規矩。
眼下正值夏末秋初,苑池里的菡萏還未謝,一朵朵紅蓮花亭亭地立在翠滴的荷葉上,恰似碧玉盤中點綴的紅珊瑚,風一吹,荷香四溢。
荷花池旁,一群年輕的劍修們作整齊劃一地習練著劍招。
糜月盤坐在旁邊的樹蔭下,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這些小輩們舞劍。
嘖,這僵刻板的出招,這遲鈍糟糕的后搖。
劍宗后繼無人啊。
程令飛踩著點趕來,只挨了長老兩句訓斥,如今混在眾弟子中間,此時放眼去,矮子里面拔高個,他和夏瀝的劍招竟還算其中勉勉強強、能看過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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