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沒打算去湊熱鬧,原計劃趁著大家都在關注大會,好再溜進幾個長老府找找線索。
但程令飛敲門敲得實在心煩。
想想上回的鑄劍大會,顧著來找茬打架了,也沒見過是個什麼場面,不如跟著去看看,說不定也套到跟功法有關的消息。
在程令飛的催促聲中慢吞吞地爬起來,洗臉漱口,挑了一件中意的鵝黃羽紗襦換上,梳好頭發,又選了一對同的珠花流蘇,才磨磨蹭蹭地抱著月餅,跟著他出門了。
鑄劍大會舉辦的地方就在弟子們平日練劍的荷花池旁邊,在謝無恙建議盛辦的影響下,這次大會的排場空前的盛大。
除去中央給弟子們預留鑄劍的空地,一排排八仙矮案層層延展,一眼不到頭。
糜月一到場,搭眼就瞅見了坐在正中顯眼位置的謝無恙。他今日穿著那日在玉京城中鋪子里,挑得那件玄紋金的對襟外袍,容貌本就鶴立群的他,被這服一襯更扎眼了,不注意都難。
后者抬袖朝招了招手,示意過來。
糜月環顧地瞧了瞧,程令飛和夏瀝都要去弟子席位,自然不能和他們坐一起,于是提著擺,快步跑到謝無恙邊的團坐下。
第一次見謝無恙穿玄袍,越襯得他墨發如綢,質冷白如玉,比之以往穿白的清冷之,多了幾分深沉持重,淵渟岳峙的氣質,簡稱腹黑大魔王的氣質。
糜月滿意挑的款式,小聲嘀咕:“黑心蓮就該穿黑,穿白也白不到哪里去……”
“你說什麼?”
謝無恙偏頭看,小姑娘總喜歡里嘀嘀咕咕的,吐字含糊又說不清楚。
“我說,我還沒吃早膳呢,肚子了。”
“嗯,桌子有點心,先墊一墊,若是不夠,我讓人去膳堂現做送來。”
矮案上擺著各的糕點、堅果和各類新鮮的水果。
謝無恙說著把桌上一盤喜歡吃的糕點,不聲地換到面前來。
糜月上手拿了一塊糕點啃著,殊不知方一坐下,就引來數道熱切的目。
謝無恙走時,小姑娘還睡得正,謝無恙便想著讓多睡一會兒。直到這會子快開始了,才讓程令飛過去來。
因為此時,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小團子姍姍來遲,懷里抱著一只雪白絨的兔子,噠噠噠地跑到觀賞位置最佳的座位上,一屁坐在東極劍尊的旁邊,然后像個小倉鼠一樣坐下就開始吃東西。
糜月捧著一塊糕點,一邊啃一邊看向四周。
好多人啊。
有許多修眼睛泛,滿含崇拜地看向……邊的謝無恙,而在眼神掃過時,流出憾失的神。
失……失個什麼?
難道,嫌長得不夠可嗎?
還有相當一部分修士則直勾勾地盯著,眼神復雜。
糜月定睛一瞧,這些人怎麼大部分都是曾經得罪過的仇家?
險些被糕點噎住,這確定是鑄劍大會?不是的仇家開會?
不過這些仇家中,竟然還夾雜著幾個老人。
坐在斜對面的,穿青黎長衫,背著一把長琴、氣質文弱的年輕男修,是弦音宗主江蘅。
他時也在無涯學宮修習過,算是糜月和謝無恙的同窗,加上劍宗和弦音宗關系不錯,江蘅會來,糜月倒是不奇怪。
不過為什麼這貨也能來?
糜月驚訝地瞪著一個穿著燒包的妃紅長袍,正就著侍的手喝著小酒、笑得一臉漾的男修。
正是的好閨友,合歡宗宗主唐玉容。
合歡宗的名聲可比燼花宮還差,名門正派的修士都恥于和他們打道。
怎麼還能來鑄劍大會?
難道這家伙背叛了他倆的友誼,投靠劍宗了?不然,總不能是劍宗發請帖請他們來的吧?
糜月很是生氣,本來朋友就不多,好不容易有個臭味相投的,竟然還倒向了敵宗的大旗!
真他喵的沒骨氣!
糜月剜了唐玉容好幾眼,而后者只顧著喝酒,手中悠閑地搖著折扇,扇風把他的發揚風流帥氣的弧度,迷得好幾個修朝他暗送秋波,沒注意到一個小豆丁發出來的眼刀。
江蘅許是聽到了近日的傳聞,在糜月一落坐在謝無恙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投向的眼神從震驚詫異,再到揣不解,再到了然于,再到意味深長……
糜月看著他臉上變幻十足的表,心里有點子心虛。
這人怎麼回事?看的眼神怪怪的,不會是認出來了吧?不能吧?
掌門紀通和幾位長老的座位同樣安排在中央位置,司徒杉和玄機子前些日子剛打了一架,此時見面,二人都有些面和心不和。
“司徒長老,你輩分高,你先坐吧。”玄機子干笑。
“玄機子長老,你架子多大呀,還是你先坐吧。”司徒杉皮笑不笑。
二人因為一個更靠近掌門的座位,假模假式地謙讓半天,突然竄出一道黑影,云松鶴長老一個屁敦地就坐下了,還奇怪地看著他們:“你們站著干嘛,都坐啊。”
“……”
兩個長老彼此冷哼一聲,分別在云松鶴左右落座。
紀通對自家長老們很無奈,這倆人年齡加起來都超千歲了,怎麼還跟四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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