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月每天推開窗,都能看到四個雪人排排站,仿佛擺在冰天雪地里的大型漂亮人偶。糜月隔三差五,還會給自己的雪人換件服,左右謝無恙給買了好多套冬裝,怎麼也穿不完。
眼看又快到了滿月之日。
當天邊約出亮時,糜月從打坐中醒來,已經明顯到境界的松,等明日再進地宮,便又能突破一個小境界。
照這樣的速度,突破到九重境,可能都要不了半年。
糜月很滿意這樣的修煉進度,聽說將燼虛訣修煉到九重境圓滿后,便能打遍天下無敵手,等同渡劫期修士,只待天劫。當初燼花宮的開山老祖就是憑此,創立燼花宮,為了當時首屈一指的人。
但糜月也不知這傳言的可靠,畢竟自從燼花宮搬遷后,燼虛訣只剩下七重殘卷,歷任燼花宮主的修為都停滯在了七重境。若非在地宮里找到了娘親的手稿,糜月也以為娘親的境界止步七重。
燼虛訣九重境的風景,數千年來,無人攀上過。
糜月重變回崽的,懷揣著帶領燼花宮為四境第一宗門的好夙愿,又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后,冬日的暖曬得后背微,手撓完后背,下意識又地床榻邊一模,了個空。
了一團茸茸。
月餅不在。
月餅有時候也會不等糜月起床,自己跑去院子里玩,糜月起初也沒有在意。
直到起床后,在廳堂、走廊和庭院里找了兩圈,在它常待的石桌下、樹下,連水缸里都找了,都沒發現月餅的影。
糜月才有些著急了起來。
不僅月餅不在,大閑人謝無恙也意外地不在。
空空的懸海閣里只有一個人。
糜月沒由來的有點心慌,繼而一層層地往懸海閣樓上找。
一個人氣吁吁地從一層找到六層,每一個書架后面都仔細地看過,沒有毫月餅留下的蹤跡,找到最后,就只剩下頂層的閣樓。
閣樓的屋門虛掩著,那道門剛好能鉆進月餅的型。
糜月想到謝無恙養在閣樓里的那些可怖的蛇,手心發涼。
不會吧,月餅不會真的跑到這里面了吧?
那里面說有幾十條蛇,月餅一個兔子跑進去,那和羊虎口有什麼區別啊?
糜月心下火急火燎,很想進去看看,可是一想到那些讓頭皮發麻的蛇,就有些,雙像灌了鉛似的,沒有勇氣靠近一步。
忽然間一陣細微的咀嚼聲傳來,仿佛在大口吞吃食的聲音。
糜月瞬間腦補出來,一群暗蛇蛇圍繞著可憐兔子將它分食的殘忍畫面,當下就炸了。
啊啊啊月餅!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一瞬間忘了對蛇的恐懼,不管不顧地沖過去,一把踹開閣樓的門。
同時把小手進了儲袋里攥住了霹靂彈。
糜月張地咬著下,眼底泛紅,閃爍著淚花。
想好了,要是月餅真的遇害,就用霹靂彈把這些臭蛇連同謝無恙的閣樓都炸了,給的月餅陪葬!
然而當踹開門,面前的景讓糜月的表瞬間凝固。
月餅正蹲在謝無恙喂蛇的托盤上,兩個前爪抱著靈果,大板牙旁若無人地啃著果,桌上、地上散落的都是被它啃得禿禿的果核。
屋子里的靈蛇們被這只不速之客嚇得紛紛躲進匣子里,有幾個好奇膽大的,從盒子里探出半個蛇腦袋,小小的眼睛里閃著大大的疑。
從哪里跑出來的兔子,怎麼能一口氣把它們的午飯全吃了?
窗外冬日的正好,暖洋洋地灑進來,窗臺上還有一小撮傳音紙鶴消散后的灰燼。
謝無恙許是喂蛇喂到一半,忽然被傳音紙鶴走,窗戶和屋門都還沒來及關。
糜月氣得上前就拎住月餅的耳朵:“兔子,你怎麼這麼饞!”
連蛇的靈果也搶!害得擔驚怕了半天。
月餅被拎到半空中抖了抖,前爪抱著的靈果還寧死不松,糜月氣得想笑,無奈把它摟住懷中。
一想到這閣樓里還有許多蛇在暗里窺伺,糜月心里就有些發,抱著月餅轉想溜時,無意間看到墻壁上掛著的畫像。
上一次來閣樓是夜晚,匣子里的蛇傾巢出把嚇得半死,加上線昏暗,當時覺得這畫像中的子眼,但并未看清楚。
而此時蛇都躲在了匣子中,窗外出明亮的天,將墻上的畫像照映得一覽無。
糜月不由得駐足,一雙杏眼驚訝地圓睜。
這張畫像,畫得怎麼會是……
一條小青蛇好奇地靠近震驚愣在原地的糜月,吐出蛇信,發出一聲疑的“嘶”。
糜月回過神來,嚇得差點蹦起來,如同驚的兔子抱著月餅撒就跑,不忘帶上了閣樓的屋門。
謝無恙回來的時候,小姑娘正坐在窗邊,雙手托著臉頰發呆。
他今日被紀通用傳音紙鶴去了執事殿,因著糜月前些日子闖宗的事,紀通和幾個長老夜不安枕,在宗的幾個出關卡,增派了不值守的弟子和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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