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警把時間倒回師頌南說的案發當天和對應時間點,屏幕花白閃爍一陣,終于恢復正常,出現校門口的圖像。
案發時間學生們正在上課,校門口除了偶爾經過的行人以外寂寞冷清,他們耐心等了一陣后,師頌南忽地看見屏幕上冒出一個奔跑的人影,那人影抬起一只胳膊捂著臉,跑速度極快,嗖一下就從屏幕的右上角跑到左下角,一頭消失在巷子里。
吳警問道:“這人是誰啊?”
許向北瞇起眼睛看了會,認出來后笑而不語,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傻笑。
“這是我。”師頌南滿頭黑線,不不愿指著那人影道:“我當時被氣哭了從學校跑出來的。”
胖小震驚:“那天我們不久說了你兩句嗎,你這就被氣哭了啊。”
謝二虎幽幽補刀:“哭鬼。”
師頌南:“給我閉。”
“行。”吳警把進度條向后挪,一直挪到學校放學的節點,點擊播放,然后說道:“既然你說你是離開學校以后游戲機才丟的,而且第二天再去學校就不見了,那案發時間肯定是在你離開學校以后晚上的這段時間,再結合此人還拿了老師的錢來看,十有八九不是校工就是校外閑散人員,我們只需要看看這段時間最晚離開或進去的人就能鎖定目標。”
他們繼續觀看接下來的監控錄像,放學時間人員來往切,出學校的有校工也有學生家長,進進出出的人員說也幾百號人,除了學生能靠校服來辨認外,其他人的份都很難確定。
師頌南看了一會覺得眼暈,一抬眼瞅見許向北,對方早已沒在看屏幕,而是眉頭鎖,神嚴肅,一只手在下上,專注投的思考。
師頌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無奈收回視線,繼續跟著吳警看監控。
后來吳警也看煩了,把監控快速調到靠后的時間點,臉湊得屏幕極進,眼珠子左右轉,開始一個一個篩選最后離開學校的人。
胖小和謝二虎湊完了熱鬧,覺得無聊,站在一邊無所事事。
師頌南了眼角,剛想說要不還是算了,這樣下去也沒什麼線索,誰知道這時候,一直沉浸在自己天地里的許向北突然唉了一聲,住吳警。
“吳濤,停一下。”許向北著急,了吳警大名。
吳濤聽話的把視頻停下,又倒回去一點,許向北出食指,指甲點在屏幕上,鎖定里頭一個穿著橙黃棉襖的短發駝背男人。
“你們看這個人。”許向北從吳濤手里接過鼠標,彎腰在電腦前分析起來,“他的特征是橙黃棉襖,走路有點羅圈,彎腰駝背的男人,對吧。”
“是的。”吳濤點頭,“看歲數應該不小了,四十多肯定有了。”
“你們看啊,他離開學校的時間是晚上七點,七點大概就是校工最后檢查下班的時間,我們姑且算他是個校工,那麼七點鐘離開學校應該是下班回家沒錯吧。”許向北分析起來很有邏輯,條理不輸吳濤這個警校畢業的警察,師頌南看見他這副干練機敏的樣子,打心眼覺得帥得一批。
“你們再看這里。”許向北把進度條向后拉了一大截,屏幕右上角的時間顯示晚上九點,在他的提醒下,師頌南注意到那個彎腰駝背的男人仍舊穿著橙黃棉襖,不不慢從監控的左下角出現,再次企圖走進校門口。
“欸,他怎麼又回來了?”胖小說。
謝二虎道:“會不會是發現有東西忘記拿了,回來取。”
“沒這個可能。”許向北用下指了指屏幕,“你們接著看。”
其他人湊上去瞧,就看見那個男人在九點鐘走進校門口,影消失不到十秒鐘再次轉出來,而他出來后不久,一個晚下班的老師才騎著自行車慢騰騰出現,然后右拐進主干道。
“十秒鐘不肯是回去取東西,來不及,而且這人明顯在看見人以后就做賊心虛,立刻離開了。”許向北挑眉,這次眉目中有些飛揚的得意,他運籌帷幄般握住鼠標,穩大盤拖進度條,最后信誓旦旦說道:“所以——如果這個人在接下來的時間點再次進學校,基本就可以鎖定他的嫌疑人份了。”
時間停留在凌晨三點,許向北啪得敲下暫停鍵,畫面定格,正如他所料,那個鮮明的橙黃影又一次出現在校門口,而這一回,沒有人能過夠阻攔他,進校門半個小時后,監控再次拍到男人慌慌張張離開學校的模樣。
師頌南心里:WOW,帥!
“哇塞,哥你真厲害。”胖小鼓起掌來。
吳濤站起,附和胖小:“是厲害,我剛才就那麼匆匆一劃你都能注意到這人不對勁。”
他手在許向北肩膀上結結實實拍了下,笑道:“你當初幫我們抓耗子的時候我就說,你這人心思細,不考警校都可惜了。”
許向北禮貌彎,沒搭理他這話茬,接著問:“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這個也不能算是實質證據吧。”
“不能。”吳濤贊同道,“這個頂多算指明調查方向,真要鎖定嫌疑人還得靠現場走訪調查,等明天我同事們都在的時候我們商量一下,再去你們學校走訪調查。”
墻上的掛鐘短針走向數字五,許向北看天不早,便告別了吳濤,帶著這幫孩子離開派出所。
回去的路上胖小跟謝二虎還在回味剛才許向北的高時刻,嘰嘰喳喳比麻雀還吵,不停纏著許向北,問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線索。
胖小此刻已經忘了他們來的目的是報案,玩偵探游戲上癮,跟謝二虎倆人一個扮演柯南破案,一個扮演悔過的犯人,當場就表演起來。
胖小推著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鏡,故作深沉指著謝二虎,喊道:“真相永遠只有一個,兇手就是你——謝二虎!”
謝二虎驚恐地跪地,連聲道:“怎麼會,怎麼會,我明明沒有留下證據的啊。”
師頌南滿臉嫌棄,總覺得自己跟這倆好像不是同齡人。
許向北從出了警察局以后面就十分沉重,一路上還惦記著剛才的事放不下,剛才胖小和謝二虎跟他說的話一句都沒搭理,此刻也沒分出心思去看倆人表演的稽戲。
師頌南手拽拽他的角,問道:“哥,你想什麼呢?”
許向北這才從思緒中抬起頭,面凝重,半晌道:“我覺得不太對,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游戲機的人和拿老師辦公室錢的人不是同一個呢?”
“啊?”師頌南沒懂他的意思。
“算了。”許向北收回思緒,擺擺手笑道,“你當我多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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