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楓拿出一旁的安排表,看了眼說道:“咱們明天就要開始軍訓了,一會兒你們記得去教學樓前面領一下軍訓服,明天早上八點集合,不能遲到。”
師頌南點了點頭,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左右閑得無聊,給許向北發了條短信,罵了王弘足足幾百字。
許向北沒有立刻回復他,這個時間他必然在店里忙碌,小爺也沒催促,靠著椅背發呆,有點想許向北。雖然從前在旅安鎮的時候他們倆也沒有天天見面,但是突然相隔老遠,只要想一想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沒人罩著他了就有一子孤獨橫在心頭。
所以有許向北陪著的日子真是踏實。
夏日末尾的軍訓可以用“慘無人道”四個字來形容。白天,師頌南頂著大太,曬得皮通紅,稍微一就是滿大汗,一天的訓練下來連都抬不起來。
到了晚上洗完澡后竟然還不能休息睡覺,軍訓教急集合,讓全年級的新生們以最快的速度到場集合,師頌南連頭發都沒來得及,還淌著水就被蕭子楓催命一樣下樓。
新生們圍坐一個圈,教站在中央,在仲夏夜浪漫的星空草甸下——喂蚊子。
師頌南一會拍拍手背,一會兒撓撓臉,越坐越不舒服,嫌棄這破軍訓大晚上還要折騰人,直翻白眼。
教說:“同學們,今天晚上把大家出來的目的主要有兩個,一個是測試大家的服從,能否在聽到集合號的第一時間迅速集合,目前看來除了個別同學作稍慢以外,大部分同學都能很迅速的完集合,提出表揚。”
“第二件事是進行今天晚上的反恐格斗演習,下面由教進行演示,同學們觀學習,哦對了,還需要一位志愿者扮演被綁架的人質,誰有興趣啊?”
這種超級無敵丟臉的事當然沒人報名,冷場一分鐘后,教尷尬笑笑,隨手一指坐在前排的師頌南,說道:“剛才我說話的時候就你來去,你來演吧,演的真一點啊。”
人群起哄地哧笑起來,王弘笑死過去,說道:“這回可有他丟臉的了。”
師頌南在眾目睽睽中不不愿站起,他走到有燈的亮,那張臉被看清的一瞬,底下開始議論紛紛。
“有點帥啊。”
“這個男生是幾班的,白天我怎麼沒注意到。”
“長得好貴氣,就是不知道一會兒他要怎麼扮演人質,肯定賊尷尬。”
教說:“一會兒另一位教會卡著你的脖子假裝綁架犯,你就負責呼救,表演出害怕驚慌就可以了。”
“知道了。”師頌南朝著扮演綁架犯的教走去,教抬起小臂,假裝勒住他的脖子。
“現在開始。”總教一聲令下,演習正式開始。
“該你表演了,呼救。”綁著師頌南的教小聲提醒。
師頌南醞釀了一下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演也不害,立刻進狀態,就那麼眨眼間的功夫,小爺的眼窩下面已經紅了一圈,他抬起手扣著教的手臂,掙扎著呼救,聲音脆弱又可憐,再配上他還沒來得及干的發,整個人就如同破碎的年,在邪惡的魔爪間無助地吶喊。
“救...救救我,咳咳咳。”
師頌南甚至還模擬出脖子被卡住時說話沙啞的聲音,演技真,嚇得扮演綁匪的教還特意確認了一下自己真的沒有用力。
他堪稱卓絕的演技驚呆了在場眾人,甚至對戲的教都愣了愣,沒有第一時間進行下面的作。底下剛才還在看熱鬧的同學驚得目瞪口呆。
師頌南喊了兩句,見沒有任何后續,奇怪道:“你們還演不演習了,我都呼救三四遍了。”
“哦哦哦,來了。”教這才回過神,“不好意思啊,我們重新開始。”
師頌南再次擺出楚楚可憐的神,脆弱得像是一草,被綁匪夾在臂彎中彈不得,只有那雙寫滿無助和絕的雙眼布滿紅痕和淚,拼命向外界尋求幫助。
教們迅速展示了幾套格斗,在沒有傷害“人質”的前提下,將他從綁匪手中順利解救。
隨者演習結束四個字一宣布,剛才還哭得梨花帶雨,害怕得渾抖的小爺立刻收住緒,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淡定地從兜里掏出紙巾把眼淚抹干凈。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也早已不在,仍舊是那雙瞧誰都像是在挑釁一般的細長眼眸。
師頌南坐回隊伍,又拍了下臉,蚊子到底為什麼這麼多。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教夸贊道:“你小子演技真不錯,以后應該去演電影。”
所以說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就連扮演人質這種極其丟臉的事都能被師頌南變一場個人秀,從那天晚上開始,師頌南的名字和他這張金貴的臉就在年級中傳來傳去,甚至還傳到高年級組,開學后被不學姐爭搶著來看。
有些大膽又奔放的姑娘第一時間來找師頌南要手機號,稍微矜持害一點的就兜兜轉轉找到蕭子楓上,希他能分出師頌南的聯系方式。這事一來二去師頌南沒什麼心,反倒是忙壞了蕭子楓。
至于王弘,他極其不滿師頌南在年級出風頭的行為,逢人提起師頌南,總要接上一句:“旅安鎮出來的鄉佬有什麼好的?”
開學一個月的時候,師頌南第一次在桌子里發現一封寫給他的表白書,他只看了一眼就小心翼翼的疊好收了起來,第二天原樣把信塞進生的桌子里還了回去,甚至不清楚給他送信的生到底長什麼樣子。
第二次收到書,他連拆開都沒有,拜托周駿替他還回去。
第三次收到書,他干脆裝做沒看見,還讓那封散發著清香的信封躺在桌子里,慢慢被試卷蓋住。
偶爾也有當面跟他表白的,每一位得到的拒絕理由都一樣:好好學習,不談。
開學兩個月后,整個校園里荷爾蒙濃到就連一條狗路過都要談的程度。即使班主任一再嚴查早,一向老實的蕭子楓都不聲不響的搞了個對象,而王弘憑借著自己的鈔能力,邊更是不乏玩的好的生。
可是師頌南總是會想起許向北,在他鶯飛草長、竇初開,意和心如盛夏雨后的離離青草,肆意蔓延的年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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