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顧向北放在上的手機震不停，而他始終閉眼裝睡。

跳的眉頭出賣了他。

胖小終于還是忍不住，推了推他，“哥，你電話。”

顧向北眼皮不睜，冷冷道：“我知道。”

胖小不敢作聲，手機就這麼響了掛，掛了響，對面的人很有毅力，打了幾十次還在堅持打，顧向北也是真狠心，任它響幾次，就是不接電話。

從第一個景點昔山出來后，他們繼續一路北上。

筆記上記錄的第二個地點描述簡單，地址也很明確，是一座佛寺，名字“水靖寺”，百度百科上也有介紹，聽說是北宋末年的一個道觀，后來又改佛寺，坐落在深山里面，這兩年剛剛開發景區，還沒有太大的名氣，但好歹是不難找。

胖小覺得有點困，把車開進服務區，準備下去買瓶咖啡。

顧向北睜開眼，兩只手指著手機丟給他，像是著什麼臟東西，嫌棄道：“你接。”

“我？”胖小傻呵呵接過來，沒明白。

“替我接電話，問問對面什麼事，要是沒事的話，他別再打過來煩我。”顧向北著眉頭，一臉不耐，“我不想跟他說話。”

“知道了。”胖小點擊接通，那可憐的電話終于在第六十次接通。

不知道對面是誰，他試探著喂了聲。

“哥！”對面急不可耐地喊出這麼一句。

胖小一下就知道是誰了，會這麼顧向北的，也就師頌南一個。

跟大明星通話的喜悅一時間占滿頭腦，導致胖小都忘了問一句，為什麼顧向北會拒絕接通自己人的電話。

“我是胖小。”胖小自報家門。

聽見他的聲音，對方明顯愣住，再次開口時語氣里已經沒有剛才的喜悅，換一副冷冰冰的架勢，質問道：“怎麼是你接電話，我哥回旅安鎮了？”

顧向北側過臉，有點絕地想：廢話，我都被你趕出家門了，不回旅安鎮還能去哪？

胖小瞧了瞧顧向北，又聽師頌南這語氣，終于把前因后果盤算明白。

這兩口子是吵架了啊，也難怪這麼多天一通電話都沒有。

胖小立刻化居委會勸和大媽，清了清嗓子，主持公道似的地問：“北子哥讓我問你，什麼事啊？”

師頌南這麼多年還是那副臭脾氣，嘖了聲，說：“我跟你沒說頭，你把電話給我哥。”

顧向北搖搖頭，拒絕接聽。

胖小只好著頭皮又說：“我哥不想說話，你趕說什麼事，沒事掛了。”

“別別別...別掛！”師頌南很寶貝這好不容易接起來的電話，猶豫幾秒，下語氣哀求道：“胖小，那我告訴你，你一定得好好幫我傳達給我哥。”

“你說就是了。”胖小瞥了眼滿臉不耐的顧向北，著頭皮聽下去。

師頌南語速飛快，一口氣道：“是這樣的，我現在被懷疑參與了嫖|娼，這件事你去微博就能看明白，別多問，我現在非常需要我哥手機里那天晚上在小區梯上拍的視頻，你問他要一下，急急急，十萬火急，聽懂了嗎？”

“嫖|娼？”胖小還沒明白，先說，“我說師頌南啊，我知道你們娛樂圈，但你不是喜歡男人嗎，這也能嫖|娼？”

師頌南簡直想隔著電話扇他一掌，礙于顧向北拒絕跟他說話，只好拼命忍著火氣，從頭到尾解釋一遍，終于讓胖小聽懂了。

胖小嗐了聲，說道：“多大點事，不就要個視頻嗎，我跟我哥說就是了，你等著吧。”

掛了電話，顧向北其實已經聽明白了所有，他撐著頭刷著微博，自從得病以來渾都沒力氣，就連支撐著脖子都覺得費死勁。

他不怎麼常用微博，這個件只是用來關注師頌南的，偶爾會給他的照點個贊什麼的，其余時候，絕對不會發表任何帖子，因為錢嘉熙嚴令止他在社平臺上活躍，生怕被人出來跟師頌南的關系。

熱搜飄紅，前幾條都在討論師頌南到底有沒有參與會所嫖|娼。

胖小小心翼翼問：“哥，現在怎麼辦，師頌南好像還著急的。”

顧向北勾勾角，表悠哉游哉，長一，把手機甩到一邊，慢聲道：“他急他的，關我屁事，你休息好了就開車，咱們爭取天黑前能趕到住宿的地方。”

胖小嘟囔一句奇怪，沒多說，老老實實踩下油門，汽車繼續在高速路上飛馳。他還奇怪呢，按理說師頌南出了這麼大的事，放平時顧向北別說這麼悠閑，恐怕早就買張機票沖回燕京陪他共度難關了，這次怎麼這麼淡定？

顧向北瞇起眼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神很萎靡。

要是從前，他肯定會因為小爺冤急得抓心撓肝，生怕對方委屈窩囊，可是現在，他竟然提不起一點興致，仿佛熱搜榜上的只是一個離他很遠的明星，而不是那個和他朝夕相多年的年。

其實也不是心狠，是垮了，不住緒波。

懶得管了，都分手了，跟自己都沒關系了。

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可這個念頭沒有持續多久，顧向北也就閉上眼睛那麼幾分鐘，終于還是憑著意志力，托著自己沉沉的腦袋，費勁分出神，拿起手機找出那段視頻發給胖小。

“下個服務區停車，我把視頻發你了，你用你的微信轉給他......”

說完這話，顧向北只覺得自己的耗盡了全部力，脖子一，歪靠在車窗上，眼前漸漸模糊，眼皮黏合，分都分不開。

胖小的聲音從很遠傳來，到底什麼都聽不見了。

胖小說：“我就說你不會放著師頌南不管的，要我說啊，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對不對，更何況你們還是......哥？”

胖小啰嗦了一半，才發現顧向北已經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回應。

“睡著的這麼快啊，昨晚沒睡好？”胖小覺得奇怪，閉上專心開車，按照顧向北的吩咐在下一個服務區停下車，把那段視頻發給師頌南。

師頌南第一時間點了接，發了個謝謝的表包。

胖小好信，看了眼容，夜晚的小區里洋溢著顧向北和師頌南歡鬧的笑聲，他們如此親，如此幸福。

真奇怪，明明只是上個月的視頻而已，為什麼這樣的日子，像是過去了很久呢？

顧向北了子，一小團，靠在右駕駛室的角落，脆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