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臺里面的年輕人老板起，笑著朝他們走過來，此刻看見了兩人的校服，“高中生就來買花兒啊？”

語氣帶著些調侃，但是沒有半分的輕視。

許念禾一下就聽懂了的意思，連忙擺著手否認，“不是。”

花店老板依舊笑著，俯從玻璃櫥臺攤開幾張棕花紙，讓他們看的更清楚些，“我懂，小年輕就是浪漫，想買什麼？玫瑰還是香水百合？”

老板的皮很溜，也很會說話，已經開始給他們介紹花語了，許念禾想解釋但是一直不進話去，眼睛都睜大了，一旁的周徐也被這反應逗笑，抿笑出聲。

前的小姑娘微紅著臉回頭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說你不幫著一起解釋，還在這兒看什麼熱鬧，周徐也握拳放邊輕咳，清了清嗓子，“阿姨，我們是來給老師訂教師節的花兒，您這兒有康乃馨嗎？”

花店老板終于頓悟，回頭看了眼兩人，走向另一邊放花的地方，許念禾看起來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準備抬步，馬尾忽然被人輕輕扯了一下，剛轉頭就看見周徐也經過的影。

許念禾整理了一下頭發，有些沖的語氣朝前面的人，“周徐也！”

“咋了？”他回頭，漫不經心的笑，“副班長？”

“……”

許念禾磨了磨牙，算了，忍，如果真的集齊七次，絕對把他的頭都薅禿！

兩人訂好花出店，距離上課還有四十多分鐘，他們往學校的方向走，周徐也的眼神一直在左右的店鋪來回轉著，許念禾走得快，停在前面回頭看跟自己落了一大截距離的人。

恰好年也看向。

周徐也雙手抄兜，沖旁邊店鋪示意，“副班長，不考慮吃點兒午飯？著肚子怎麼上下午的課？”

被他這麼一說，許念禾突然覺了，朝周徐也走過去，仰著頭看旁邊的店，“吃什麼？”

周徐也抬頭掃了一眼，全是普通常見的小吃系列，他的口味很挑，直接抄著兜到路邊攔車，藍白出租車在面前減速停下，他拉開后座門回頭看許念禾，“這邊兒沒什麼好吃的，我帶你去其他地方。”

剛開學沒幾天，許念禾也不懂好不好吃，只能跟著他上了車，出租車到的地點很悉，再走兩條街就是江科家的書店了。

周徐也走前面，帶拐進一條巷子，這原本是條居民街道，但是因為搬遷原因，大部分已經被改了各種店鋪，有開小飯店的，有賣小飾品的，當然也有娛樂的比如臺球廳。

許念禾跟在他后面，回憶卻慢慢襲來，這條巷子，就是撞見周徐也打架的地方，想起那晚的場景，腦子里正想著，突然撞到了前面人的背上。

許念禾了發疼的鼻子，抬頭看突然停下來的周徐也，他轉著頭看臺球廳的門口，舌尖抵了抵上顎，突然扯著角笑了，手依舊在兜里，模樣酷酷的，他轉，朝著臺球廳站正。

不明所以的許念禾跟著他的視線，看見了被風吹著晃的綠條紋門簾，兩邊的玻璃門大開著，上面是臺球廳的招牌——K8。

往里面看，人影綽綽，有幾分晃，沒一會兒就有聲音挨近，走在前面的男生開了門簾，后面的幾個男生一起出來，最中間的那個半袖短染著黃發，流里流氣的跟社會閑散青年一樣。

他們也看見了周徐也。

黃下臺階的作都慢了，周徐也先開口，“這次的錢付了嗎？”

他一問出聲，對面還在說話的幾個男生都慢慢沒了音，黃一皺眉，“你多管閑事。”

這句話基本上就算回答了，周徐也手攔著黃的路，勾笑著，“錢呢，往出拿。”

“周徐也，你他媽就盯上我們了是嗎？”

“是啊。”周徐也抬眸，微微仰頭，漫不經心的回他，“怎麼了？”

原本看著這囂張跋扈越來越不對勁的氣場，許念禾一直下意識往周徐也后站，但是聽到他說這句話之后，跟吃了定心丸似的，了膛，在他后面出來一點點。

“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黃沒了面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對比起周徐也的樣子，他看起來像氣急敗壞的小丑，他后的男生一副準備打架的模樣，結果不遠突然傳來聲音。

“哎，干嘛呢干嘛呢，手試試？”

許念禾回頭，看見突然出現的另一伙男生走來，他們站到周徐也這邊兒，朝著黃又開口，“怎麼，仗著人多想打架？”

黃沒了聲，看了看他們的人數，也明白要是真打起來會吃虧，他悶聲咽下這口氣，剛抬腳準備走，結果再次被周徐也攔住。

年懶散的模樣，聲音中沒了幾分耐心，“我再說一遍，錢呢？”

黃歪頭狠瞪了他一眼，從口袋里掏了錢，周徐也從他手里出，眼皮都沒掀一下，他進了臺球廳，許念禾跟在他后面也急忙邁上了臺階。

臺球廳進門是一條長走道，白大理石桌子后面是柜臺，里面坐著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正戴著老花鏡看報紙，周徐也胳膊肘撐在臺面，角的弧度彎了彎。

他長指著紙幣敲了一下，“大爺。”

里面老人抬頭，看見周徐也時一下笑了，“承承，來玩兒啊？”

周徐也點了下頭，“剛才那群人是不是又沒給錢？”

里面老人回答的毫無干系，“有空呢有空呢，還有好幾桌沒人。”

周徐也撓了撓眉心，遞出手里的錢，同時提高了聲音，“爺爺，這是他們剛才打球的錢。”

老人擺手，大聲回答，“你上次給的錢還剩著很多，這次不用給了。”

周徐也把錢放柜臺上，往里推了推，上半俯近了些，“下次別放他們進去打球了，他們如果鬧事你就跟我說。”

老人反應了一會兒，這次終于聽明白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應著行行行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