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禾回家時沈亦歡正打游戲，沙發上的人朝看過來，“這都過十二點了，怎麼回來這麼遲？今天第一天上班覺怎麼樣？”

“覺還行，就是沒有在學校快樂。”許念禾老實的評價了一句，換好鞋進去，剛坐下沈亦歡就靠過來，腦袋枕肩膀上，心滿意足，“我家念念上真好聞，高中時候就是香香的，現在……”

沈亦歡的話突然卡殼，又仔細嗅了一下然后突然起，“你上怎麼有酒味兒，你們公司今天還去吃飯了？”

許念禾這次沒像剛才坐沙發一樣那麼規矩，忍不住倒靠在沙發上，輕嘆了聲氣，“我剛才去對面了。”

“去對面？”沈亦歡打著游戲重復了一句的話，幾秒后反應過來，眼睛瞪大，“去對面？！你去周徐也那兒了？你去干嘛，跟他喝酒？這大半夜的你們孤男寡在一起喝酒？”

許念禾忍不住撇了下，“沒有，他沒對我怎麼樣，你怎麼這麼驚訝。”

沈亦歡這下連都張大了，“我這不是驚訝，是八卦。”

搖許念禾的肩膀，“快說快說你兩到底干什麼了？”

許念禾把今晚兩人干的那幾句沒營養的對話給大致重復了一遍，然后攤手，“就沒了。”

“不對。”沈亦歡下意識否認，“肯定不對。”

挨的許念禾更近了些，“你兩前段時間剛重逢他就幫你找房子，沒過幾天又跟你吃飯，今天晚上還說要跟你談談，如果說是因為高中同桌的誼，這個理由本說不過去。”

許念禾仰頭盯著天花板，沈亦歡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念念，你記不記得以前上高中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覺得周徐也喜歡你。”

許念禾睫撲欶，眨了下眼睛。

“承認吧，你肯定也是喜歡他的，不然為什麼當年他家出事后你愿意跑那麼遠去找他。”沈亦歡話鋒轉回來，吧手機隨便扔一旁，也仰頭跟許念禾躺一塊兒，“而且快高考那會兒你為了保護周徐也……”

“你晚上吃飯了沒？”許念禾突然打斷。

“……沒吃。”

“我去給你做個蛋面。”

許念禾去廚房，沈亦歡撇了下跟上的腳步，雙手環臂坐餐桌椅子上，“其實我高中那會兒就有點懷疑你們兩個之間肯定有點什麼，結果還沒發生什麼呢他就退學走了。”

“高中的任務是好好學習。”許念禾頭也不回的方回答。

“那你兩現在呢？”

碗筷輕桌子的聲音。

許念禾坐下，低頭，廚房好一陣安靜。

終于響起聲音，“你覺不覺得我一直在拖累他。”

話題轉變的太快，沈亦歡都愣了一下，“你說的是當年你舅舅的那些事？”

“嗯。”

謝雙當年服刑期滿釋放，回來折騰了許家一番后又出事跑了，那會兒正好趕上周家也出事，周徐也和他糾纏了不次數，后來又親手把他送進了監獄。

順的蛋面香味撲鼻，許念禾卻覺得難以下咽，難的覺哽在間。

謝雙被他送進監獄是快高考的那個月，也是那個月，許母意外的知道了周徐也，再后來知道了所有的事，認為劈頭蓋臉的責罵許念禾早，說就知道是有人帶壞了，到后面直接鬧去了學校。

初中那會兒窒息的覺仿佛卷土從來，而周徐也一直拉的那只手忽然變了鎖鏈，在不知覺的況下反手把他扯進了這場旋渦里。

凌晨五點。

許念禾突然醒了，或許是昨晚睡前跟沈亦歡聊了會兒高中的事，所以夢境中也全是那年的事，包括在許家客廳，許母刺耳的嘶吼訓罵，許父剛回家還懵的臉，許斯宇極力去攔許母的作，還有自己沖向臺的背影。

醒來后就再睡不著了。

許念禾在床上又躺了會兒，挨到快六點時起床，簡單洗了個漱然后換了淺的運服。

其實一直有跑步的習慣，在學校時偶爾一個人會擔起整個宿舍的校園跑任務，但是沒多大介意，因為本來就跑步，捎幾個手機也是順便的事。

這段時間因為忙著找實習單位和租房子，已經有段時間沒跑步了。

早晨的空氣是清新中著涼意。

許念禾拿手機查了下附近的跑道，找到一條沿河景區的，離小區位置不遠，走過去用了五分鐘。

半個小時跑完步，太才終于出圓潤的姿態，遠的線也完全亮起來。

路邊有賣早餐的。

許念禾停下來買早餐，按照沈亦歡的口味要了兩份一模一樣的，然后站在一旁開始等，正低頭玩手機，后忽然有一陣涼意，然后那個人站在他旁邊。

“兩屜小籠包，一碗粥一碗豆腐腦。”

慵慵懶懶的腔調，沒抬頭就猜出是誰了。

周徐也穿著白運服站旁邊，高過一個頭，乍一看倒像是兩個人穿著裝一樣。

許念禾收了手機，也看向早餐攤。

“早上好。”好聽又帶著些鼻音腔的聲先響起。

男人側了側頭，“早。”

拿上早餐，兩人往同一個方向走，幾乎并排著，許念禾還在想他昨晚沒說完的那句話，進了小區后低頭只管往前走，都不知什麼時候跟周徐也拉開了距離。

“許念禾。”后的男人喊住。

許念禾轉頭，眼神迷茫。

“等我一下。”說完這句，周徐也把早餐放旁邊長凳上，許念禾見他把另一份早餐打開，然后把里面的小籠包都掰開一半，空氣中瞬間飄起香。

沒一會兒，一只黃白流浪狗就順著高臺旁邊的草叢中鉆出來了，它先是走到周徐也旁邊，嗅了嗅地上的食，然后才開始吃。

周徐也角出抹笑，順了順它的。

“它是這個小區的流浪狗嗎？”許念禾也走過去，蹲下來。

“算是吧。”周徐也見它吃的差不多了，起，“它之前不在小區，是看北門的大爺不忍心，才每天都放它進來，它怕生也怕人，所以不咬人也沒什麼危險。”

怕生？

許念禾頓住順它的手，有些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

注意到況的周徐也，頓了頓，“但它好像不怕你。”